连乔伸出手指,拨了拨那已然松垮的琴弦。

但是那边儿演出在即,容不得连乔多想,她只好先挨个儿翻那边并排安置的琴盒,从里面找到一把旧琴,一边走一边匆匆的校音,赶往后台。

罗莎翻了个白眼,嘟囔道:“没迟到不就行了。”她扶着座椅往后看了眼,不太想往里头挤了,转头问道:“后面还有座位么?”

沈瑜的内心其实很高兴。

“连乔,你别听她说那些,她,她都是乱讲的。”他搓了搓手道。

“天哪,我是不是听错了。”吴飞飞说:“我从瑜哥的嘴里听到了‘题目’这个词!”

林昼:【你真聪明,就是连梦乔妥协了。】

“你回来吧!你还是赶紧回来吧!”

【这么好看又能拉的小姐姐必须是首席啊!】

不过连小乔就是典型的不撞南墙不回头式的铁头少女,她自然没有搭理沈瑜,不信邪的又走了一阵,十分钟后,她对着一道封住的铁栅栏傻了眼。

“不是啊!喂你别跑呀。”她大声喊着,跳着去扒拉沈瑜:“我是不是真的把你鼻子砸坏啦!哎呀沈瑜你鼻子长得挺好看的呀砸坏了太可惜了!你让我看看!”

沈瑜:“我那是吓唬她的!”

可是……

连乔手上的伤还挺疼,她写完作业就早早的躺平了。

安亦平在家排行老四,前头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都是国之栋梁、而按照安老爷子的期许,他也应该是人中龙凤。

“还说不喜欢。”他低声自语,转而摇了摇头,对店员坦然道:“帮我包起来吧。”

肉眼看跟康欣那块儿的成色差不多,林昼道:“这多少钱?”

沈瑜轻轻笑了声,从她手里接过早饭,两人非常有默契的用书挡着脸,开始同步啃煎饼。

“你不信?自己回去看。”沈瑜说:“你家那意外现场还在呢。”

“不准跑听到没有!”他冲着陷在沙发里的连乔竖了一根手指,随后往房间里走去。

连乔想了想,

吴飞飞和刘光已经吓得手牵手了,互相把对方的手心儿握的死紧。

“喂。”他抬脚踢了一下前面吴飞飞的凳子:“班长。”

连乔礼貌道:“您好安先生,请问您有房要租吗!”

连乔:【省音乐学院没有十级……最高就是九级。】

沈瑜:【不是用香水倒孙书悦来着?】

“哎林昼哥。”连乔打断了他的话头,笑嘻嘻道:“我跟你说,我在汉林遇到了好多特有意思的同学。”

她千辛万苦逃出来,不是为了继续当个任人宰割的“淑女”的,早几年淑女当的还不够吗!

这位小同桌不开窍,每每产生的想法都能跟沈瑜的初衷背道而驰。

明明还是午后,空气里却升腾起了一些凉意。

“变态啊你!”

她也一向对自己的脾气收放自如,没曾想几次三番的在沈瑜跟前儿差点破功,今天更是完全失态,脾气发完她就后悔了。

沈瑜:你学个屁。

连乔不怒反笑:“怎么?你是还打算把我扣在这儿吗?”她抬了抬下颌:“麻烦你把你的录音设备关了。”

“你想吃西餐的话,我看附近也有西餐厅呀。”连乔说:“最近的只有五百米哎。”

“嗯呢。”小方说:“被那位小姐扶走了。”他一手捂着嘴窃笑了两声:“我看他在那位小姐跟前儿脸都丢尽了。”

连乔:【那都是谣传!我跟沈瑜同学前天才刚见面!我俩那些事儿也纯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望!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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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相信啊?”连乔冷笑起来,后退一步冲走廊的天花板上扬了扬下颌:“你来看嘛,就在这儿装着呢,正朝着大门,你从我屋里拿了什么东西出来都看得一清二楚。”

“哎哟吓死我了。”梁宽在一旁抚了抚胸口,碎碎念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才孙学姐应该没听见我说什么吧……”

所以连乔每次周末回到家,看见连梦乔自由自在的躺在零食堆里畅游,就会气的头顶冒烟儿,

“流浪猫啊……沈少爷,我们家元宝从小身体就不太好,外面来的猫万一有什么病,传染了就不好了……”

除完邪祟清算功劳时

适逢一个蓝白相间的影子从了楼梯上跑下来,宽松又没型的校服穿在她身上蓬蓬的多了些萌感,沈瑜不由得多驻足了两秒,看见那少女小跑着进了宿管站。

沈瑜:“杀鸡杀的。”

“我……我爸妈没空呀。”连乔支支吾吾:“你爸妈呢?”

小少女笨手笨脚的一扛拖把,瞬间扬起一片尘,沈瑜退了两步抬手掩鼻,看她被自己呛的直咳嗽,登时变得眼泪汪汪的。

连乔一愣,倏地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