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叹了口气,无奈道:“抽烟这个行为本身就不值得提倡,女人不要抽,男人也一样不要抽。”说罢,他将嘴里燃烧到烟嘴儿的最后一点儿烟屁股摘了下来,走到路口的垃圾箱旁边儿,信手扔了进去,表决心似的:“不抽了。”

“打工。”沈瑜说:“刚下班。”

不见得。

“连乔……”她喃喃的脱口而出道:“你的鼻子真的整的吗?”

sy:回复长江下游到中游【应吗?】

连乔:【@贝依依,学委,能不能把今天的作业再发我一下呀!】

那两人正聊得火热,女方高贵冷艳的昂着头道:“以我妹妹的能力,明年高考上个名牌大学不成问题,她现在是学生干部,年级领导的得意助手,表现好一点儿说不定还能加分保送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有毛病吧你!”她咒骂了一句,急急忙忙的就要关门。

连乔无语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能错过?”

“谢啦。”连乔道。

这笨手笨脚的小少女洒扫庭除个屋子已经很吃力了,因而日常用品什么的都还没归置完毕,唯有那个渐变色的dior包包又一次被端端正正的摆在了桌子上。

白如言一边拿起杯子喝水,一边看了眼姓季的藏在睡衣下面若隐若现的人鱼线以及那张下海挂牌八百万的脸。

连乔就慢吞吞的跟在他们后面,看连梦乔戏精上身大演特演,她跟前面大部队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忽的在草丛边停下了脚步。她蹲下身,在略湿润的泥土和草叶之间拨弄了一下,捡出了一个亮晶晶的碎钻手镯。

沈瑜:“…………”

沈瑜:“好。”

但很可惜,这个男生因为屡次缺席期末考而留了两级,翘课更是家常便饭,成绩不好家境也不好,没人管还总在外面打架,管云梅觉得沈瑜能在语文课上露脸睡觉已经很给自己面子了,莫敢奢求甚至想都没有想过沈瑜会替她出头。

另一个一副脑袋瓜子不够使的样子,编不出太像样的段子就紧跟着追了一句说:“对对对,沈瑜他……他也打爆了我的头!”说完,他作势捂着后脑勺,斜眼看了看身边的大背头。

管云梅还是很踯躅,但是看了一圈没有再找到别的空位,只好无奈道:“行吧,那你就先坐那儿,如果,如果后面有更合适的位置,我再给你换。”

“你们家的情况,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跟你说一声。”林昼道:“昨天去你家偷渡这把琴的时候,我探了探郑副董的口风。”

连乔:“……?”

连乔受宠若惊:“这怎么好意思呢!”

“那你管你妈呢?”沈瑜皱眉,反手拽了连乔下楼,孙书悦似有不甘,又拉住了连乔的另一条胳膊。

连乔频频点头:“嗯嗯,周老师说得对。”

“你可拉倒吧,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都不能给人安全感。”

玩球,好像撞枪口上了。

连乔蹑手蹑脚的摸过去。

【人终究是要成家的,我们这样的人结婚从来不是为了自己。】

沈少爷轻袍缓带光风霁月,沏了壶大红袍微微一笑:不,我在这儿当老板。

棕色的巧克力威化豆满天飞,史太隆是没遇到过这种阵仗,居然一时间被压得节节败退,他一边儿退还一边儿不怕死的发表自己的个人立场:“那我从来没见过沈瑜身边带过小姑娘啊!你俩长得就是很有夫妻相——哎哟哎哟这个刺儿头脾气也一样儿一样儿的!”

“哗啦”一声清脆的响,连乔一愣,目光定定的落在了地上那一串儿大钥匙上,那串儿钥匙原来是系在史太隆的裤腰带上的。

史太隆估计是形成条件反射了,这会儿连乔明明停止了“麦丽素攻击”,他还在“哎哟哎哟”的往后退。

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

连乔眼睛一转,骤然间像个兔子似的“蹭”的从凳子上弹射了出去,她飞快的将地上那串钥匙拎起来,一触即走。

史太隆独自“哎哟”了好一会儿,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直到他听见“哐啷”一声——

“哎我操!”他望着重新闭合的大门,震惊道:“你别走啊!回来!”

外面传来连乔脆生生的回应,伴随着上锁的“咔哒”一声:“我去找沈瑜算账!算完就回来!”

连乔一路小跑,跑到了之前史太隆指的那个门面房。

远远的看,这门面房门厅寂寥,脏兮兮的玻璃门闭合着,门把手上挂着一个u型锁,假模假样的闭门歇业。

连乔走过去晃了一下那锁头,果不其然,这锁压根儿没锁上。

她离得玻璃门很近了,隐约能听见里面传出些动静。

连乔二话不说把锁头“哐啷”一声给卸了,推门而入。

这玻璃门的隔音效果奇好,门推开的一瞬间,高分贝的打斗声和叫骂声排山倒海而来,那动静震的太阳穴都在“突突突”的跳动,她在原地定定的站了两秒,朝着那扇没门的房间走过去。

随后,她就被屋子里的景象给惊呆了。

大几十平的粗装修屋子因为早已被搬空,只最里头的角落里还放着一张灰不溜丢的办公桌,乍一看跟个毛坯房没两样,门边儿靠墙的位置拔地而起一根直角形的粗水管儿,旁边儿“长”着一个人。

因为水管墩子很矮,那兄弟半蹲半就的拗着一个极其鬼畜的姿势,两个手腕儿被一根白色的塑料卡扣带死死的铐在水管儿上,另一边儿两个人还扭打着,沈瑜蹲身就是一个标准的堂扫腿,将那堪堪站立起来的家伙直接扫倒,“砰”一声巨响,那家伙尾椎骨着地,整个人都僵直,没等他回过神来,沈瑜已经俯身压过去,横着铁板手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稍稍一用力,那家伙就不得不仰起下颌骨,像要死了一样四肢乱蹬。

铁板手将他的脖子牢牢的卡住,他没蹬两下就觉得缺氧了,双目血红的脱了力,沈瑜甩了甩自己的左手,劈手就是一个耳光打过去。

“还他妈跟我横?嗯?”他冷笑道:“你再横一个我看看?”

“我操……”对方口吐白沫儿的叫骂,才吐出两个字,沈瑜反手又抽了他一个耳掴子。

“啪啪”两声,打的是荡气回肠,在这空空的房子里,颇有绕梁三日余音不绝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