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爷拉过章无虞到一旁,压低声音。

她眉头一皱,在屋里徘徊。

“可是钱在儿子眼里,和粪土没有区别,既然不想要钱,做生意就很无趣。”

“其实娘心里还有个宏伟的计划,想当初靠着卖油条都能发家,可见这是个能挣钱的,我之前特意勘察过,目前宜阳镇里共有四家卖得好的油条铺子,咱们油条铺这两年生意不好,就是因为这四家油条铺抢了生意,如今要重新奋斗,就得赢过那四家。”

“我想当乞丐,不用脑子有钱拿,还能整日在街上玩!”

“娘嗷,我肚子疼。”

“我,不认你作娘。”

“不改。”

朱寡妇关切的拉着章无虞的手,好一会才松开,叹了口气后坐到主位上。

“大人,市井已经传来,道大人做了官之后嫌弃养母,做出这种不忠不孝之事,衙役听说还是出自于老夫人之口。”

章无虞吃得七八分饱,正摆弄着腕上手镯,眼皮抬了抬:“把人叫进来,认错趁早。”

戚书望脱下外衣罩在章无虞肩上,仔细的拢了拢,走到苏巧儿跟前。

“书问,去挑李子,花出去多少银子挑多少,我们给你撑腰。”

新菊道:“要听就得听二拐子的,他说起来一个时辰可以不带重样的,且全城就他说得最好。”

几个寡妇对了对眼神,要是今天抓住戚家这寡妇居然敢来这种地方,管她是不是县太爷的娘,一定要昭告整个宜阳县。

戚书望道:“书问今日要去学堂。”

次日一大早,天还没亮,早起的福伯一开门就看见拎着个小包袱等在台阶下的陈世贤。

“今日你话怎么那么少?”

陈世贤音量忍不住提高,被章无虞一个稍安忽噪的眼神制止。

奇怪,今日怎么那么安静。

刚付了款就听得熙攘声都遮不住的惊恐尖叫,陈世贤气喘吁吁的跑来,满脸惊恐,一副要吐不敢吐的样子。

她怕陈世贤拘谨,忙着为他布菜。

陈世贤只觉这话很不好回答,实话实说道:

“倒是还担心一事,他离开宜阳镇已经很久了,那时候也是路过,我怕他找不到咱们这里。”

“依你看,我要娶什么女人为妻?”

刚一开门就被旁边冲出来的人抱住了小腿。

戚书望让福伯送老乞丐出去,再给几吊铜板当酬金以及戚书问今日吃掉的伙食。

“你是戚家之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应在家中坐镇稳定人心,来,喝口茶”

“包下这条。”

毕竟是姑娘家,新菊看得眼花缭乱,兴奋的拿过一盒让章无虞看。

“信你的鬼话。”

章无虞将这事说了后心放款了,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戚无望起身召进来新菊,独自出了门。

“说来听听。”

戚书闻刚要开口就被戚书望制止。

偏偏平日也不犯错,从不和那些顽劣小子玩在一起,到学堂就睡觉,醒了恰好就是放学时间,书院里负责敲钟的都没他准时,你让我怎么教!怎么教!”

“今日审得不错,怪威风的,就是那审案的大案桌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福伯继续念道:“老夫人闲不住,在城门东有一油条铺子,平日可买一两条尝尝鲜,严禁企图通过多买来讨老夫人欢心”

“无虞,你知道我不喜欢听这些。”

软轿匆匆的往城东赶,快到城门时戚书望便叫停了轿子,独自下轿朝着暗色中一抹亮光走去。

“是,大人。”

“何人击鼓?”

“大人,您曾经的养母。”

戚书望霍的站起,立刻去取一旁的官服,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