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啊!晴儿!晴儿!”宁诗芸用尽力气喊了几声,四周寂静无声。她越想越怕,抱着胳膊蜷缩在了角落,呜呜哭了起来。

江少枫知道一切抵抗都是徒劳的,他早想过,第三关不是那么容易过的,既然是生不如死,那就一定会让他痛苦万分。

“淫毒?”晴儿心中一惊,自己体内会有淫毒,她怎么从来不知。她颤声道:“季姐姐,你说什么?我,我体内会有淫毒?”

蒋金柱道:“方便,可以,只要你过得到车前,多大的方便都给你。”

她已经懒得再去看江天鹤了,方才为了不让江天鹤伤害宋月琳,她自己也受了内伤,方璐瑶挪到了宋月琳的身旁,搂住了徒儿的肩头。

在院子里,江天鹤看到了怒不可遏的妻子,正诧异间,方璐瑶抬手就要给自己一记耳光。当然,她是打不到的,在江天鹤眼里,方璐瑶的动作太慢了,他轻易就擒住了方璐瑶的手腕。

可转念一想,不理就不理,又能怎样?我们……我们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啊,江少枫突然问了自己一个问题,他到底是在恨爹,还是在恨晴儿姐姐?如果都恨,更恨谁一些?

方璐瑶知道,在儿子眼中,父亲的形象是高大威武的,但是同时也是一个从不讲道理的人,小枫小时候说:“要是没有武功,爹就不会让我学武,那就不会打我了。”这也是小枫抵触学武的原因,他迷上了鸟儿,因为他觉得如果像鸟儿一样有翅膀,那他爹爹的轻功也难以追上了他了,再挨打的时候就可以逃开,可是他没有,于是他开始画鸟。画的真好,她这个做娘的怎么不知道。可是她不能放任儿子去做他喜欢做的事,因为他是大侠的儿子,他在别人眼中也该是个武功高强的大侠。可是每当督促儿子去练功时,她又狠不下心来,因为她自己都从心底厌倦这个江湖……不知从何时起,夫君变了,变得她难以看透,直到那件事情发生,她才知道大侠也有不可告人的一面,可是她是大侠的夫人,为了维护这个家,她必须忍。

晴儿开始害怕了,陪着小心道:“小枫弟弟,你不是练了一整夜功吧?”

可江少枫却绝不会怀疑晴儿姐姐是什么恶徒、仇家之后,不过强烈的好奇心吸引着他跟上去看一看。这样一个雨夜晴儿姐姐夜行出门去做什么?正房后面就是江家的练习刀剑拳脚的演武场,一个不大的院落,难道晴儿姐姐勤奋到这个时候还要去偷偷练功吗?要不要跟上去吓她一吓?

刚出了房门,江少枫就急急地质问绿衣少女道:“晴儿姐,你可好狠心呐。

晴儿道:“毕竟她也是个女儿家,上次你为了救她看过一次也就算了,这次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你叫她怎么办?”

“这……”晴儿这话一出口,叫江少枫也没了主意,毕竟看了人家身子是事实。

晴儿道:“小枫弟弟,我知道有颗君子之心,从来不会做那些有亏德行之事,只是这件事情很难办啊。”

江少枫被晴儿两句话,说得晕头转向,大呼头痛,“要不我去向她认错,当着大伙的面,任凭她处置?”

晴儿连连摆手道:“千万不可以,你还想叫人家再难堪一次啊?”

江少枫搓手道:“这也是,晴儿姐姐,你可有什么办法吗?”江少枫头回遇到这种事,完全不知如何应对,他把希望全寄托在了足智多谋的晴儿身上。

晴儿道:“办法倒是有,就怕你不愿意。”

江少枫从不愿意有亏于人,毫不犹豫的应道:“要是能补过昨晚的过世,又有何不愿意呢?”

晴儿请君入瓮之计再度起效,她道:“不如你把我和诗芸姐姐一并收了,不就行了……”

江少枫这才知道原来晴儿出得是这么一个他从来想都没想过的馊主意,连连摆手:“晴儿姐姐,你可别乱说,除你之外,我怎么可能去娶别人。”

晴儿道:“小枫,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可是你也知道,诗芸姐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就忍心看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我俩又要好,都做你的人又有何不可?”

江少枫断然道:“晴儿姐姐,此事坚决不可,不要再提了。”说罢沉下了脸,一脸恼怒。

晴儿万没想到江少枫竟然如此坚定,心中又是欢喜又是焦急,喜得是情郎只爱自己一个,急得是又如何去向诗芸姐姐那边交代,女儿家不同男子,人家诗芸姐姐都已经默认了,若是被江少枫一口回绝,叫诗芸姐姐如何再去见人,那有如何对得起诗芸姐姐救命之恩和这几年朝夕相处的感情。

若是从前,晴儿敢保江少枫对自己言听计从,可如今因被他发现了那不堪回首之事,即便非自家之过,再同他讲话总是满满愧疚,更见他一脸正气凛然,也不敢再耍弄心机,多劝一句。只好交了实地,委屈道:“诗芸姐姐都点了头了,你这样要人家怎么活?”

“晴儿姐姐,你说什么?”江少枫怎会想到晴儿是说动了宁诗芸才来鼓动自己,这一来可麻烦了,若是宁诗芸认定自己,那再回绝人家可就有点不近人情了,事关女子清白,毕竟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看了人家身子。可若真的接纳了宁诗芸,又如何对得起晴儿。

晴儿道:“算了,我就去和诗芸姐姐说吧,这事就当我不曾提过。”

江少枫道:“晴儿姐姐,既然是我做下的错事,我自然是我自己来承担,我去向宁姑娘说清,要杀要刮也由她了。”

晴儿突然感觉当年只会向她求救的小枫弟弟长大了,遇事不再躲闪,敢一力承担起来。她自己反而气馁了,不知如何面对宁诗芸,只好点了点头:“那便如此吧。”

江少枫把心一横,暗道此事早晚要有个了结,索性这便去说清,当下就去找宁诗芸。晴儿本想躲开,可又怕宁诗芸真要是恼羞成怒,把江少枫伤了,那可如何是好。于是也跟了过去。

宁诗芸昨夜被晴儿说得活动了心眼,心中不免七上八下,虽然和那江少枫相处时日不多,却也觉得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更不用和晴儿分开,也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可她并不抱太多希望,自己一个苦命女子,又被那许多人玷污过,那江公子风流倜傥,又怎会看上自己。虽说晴儿也非完璧,却和他青梅竹马,怎能和自己同日而语。

想着想着不免自怨自艾起来,黯然泪下。就这档口,就听有人叩门,“宁姑娘,在下有些话想对宁姑娘讲,不是是否方便让在下进来。”

宁诗芸忙抹了把眼泪,起身把江少枫和晴儿迎了进来。她一见一脸尴尬的江少枫和在他背后缩头缩脑的晴儿就知道江公子看不上自己这残花败柳,本已拭去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这番流泪倒不是因江少枫不愿要她,只是因自怜身世,有感而发。

宁诗芸这一流眼泪,江少枫可就不知所措了,他本想好了一套说辞婉言向宁诗芸说明,可这种时候他又怎好雪上加霜呢。愣在了当场,哑口无言。

晴儿只好出来劝解,拉住宁诗芸的手道:“诗芸姐姐,你莫哭了,大不了晴儿陪你一辈子。”

宁诗芸抽泣道:“好妹子,胡说什么,有这样一个好男子爱你,你怎可辜负了他。姐姐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误了你的终身,别说傻话了。”

晴儿突然白了江少枫一眼,小声道:“你就那么狠心,看诗芸姐姐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再说你又不吃亏……”

宁诗芸怒道:“晴儿,你胡说什么,我……我又不是……你把我当什么了,非要贴他不成,你再如此作践我,我现在便走。”

晴儿忙道:“诗芸姐姐,我真没那意思,我只是……你知道妹妹一片心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尽管江少枫只念晴儿一人,可也被二人姐妹真情所感,垂头违心道:“宁姑娘,在下,在下感谢姑娘你垂青于在下,实不知该如何言语表达,若姑娘不嫌弃在下,在下愿意对昨晚之事负责到底。”

“你胡言乱语什么,谁又垂青于你了。又哪个要你负责了?”他这话不说还好,说完倒拱起宁诗芸的火来,江少枫在男女情事上浑如一张白纸,又怎懂得女儿家的心事,哪会说那些甜言蜜语,这番话说出来倒像是宁诗芸非要嫁他不可一般。

晴儿赶忙出来打圆场,“这个笨蛋,好话都不会好说,诗芸姐姐莫要和他一般见识,昨夜我就说过,你别看他长得光鲜,其实是个大草包。”

江少枫一点即通,连忙接口道:“是,是,是……晴儿姐姐说得对,在下便是个草包,笨嘴拙舌,惹宁姑娘生气了,恕罪,恕罪啊。”

宁诗芸被这二人一通胡缠逗得破涕为笑,“你们俩就来欺负我,我可不愿再夹在你们中间。”

晴儿一心想促成此事,心道与其郑重商议,不如嘻戏笑闹就把这事给定了,打定主意她俯在宁诗芸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三人间隔不远,若是以前,宁诗芸这般轻声细语,江少枫无论如何是难查分毫的,可如今内力精进,竟将晴儿的话听了八九不离十。

只听晴儿再宁诗芸耳边悄声道:“诗芸姐姐,你就当帮帮我,他鸡巴可大了,将来妹子可怕应付不来呢。”

两人耳鬓厮磨两年有余,互相爱抚身体也不知有多少回了,说起话来自然全无禁忌。且女儿家私房话有时比男人更加放开,故此才有此一言。

江少枫曾听晴儿口出秽语,可那是再江天鹤胯下,心中不喜,如今却听见晴儿姐姐这般说自己,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心中升起一股欲火,引得久未安抚的小兄弟也不安分起来。

宁诗芸听完更是面红耳赤,啐道:“你胡说什么呢,瞧我撕烂你的嘴。”说着作势要去抓晴儿,晴儿灵巧一闪,躲到了江少枫身后。

宁诗芸手势不及,正和江少枫站了个脸对脸,四目相望,宁诗芸哪里敢多瞧江少枫一眼,慌忙间低下了头,不料却发现江少枫那胯间高高耸起一个大包来。

宁诗芸也非是闺中少女,怎么不明白男人那些事。脸上发烧,抬头也不是,低头也不是。

江少枫自然想到了自己丑态已经被宁诗芸发现,正手无足措,冷不防身后晴儿用力推了他一把,江少枫一个不稳扑到宁诗芸身上,抱住了她,胯间那事物直挺挺的杵在了宁诗芸小腹之上。

宁诗芸忙要挣脱,江少枫心想,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三番五次折辱人家,再不表态也真有些禽兽不如了,反正晴儿也在撮合此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话挑明了。

他抱住宁诗芸,柔声道:“宁姑娘,在下对宁姑娘真是仰慕已久,还望宁姑娘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