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所有的东西合同已经写的很清楚了,一切按照合同来。”张薰羽顿了顿,那个问题又在嘴边绕了一圈,还是问出口:“裴然,我们公司有谁英文名字的缩写是pr吗?”

不同于裙摆的酒红色,那线红色极鲜极艳,像是……那天简安安的输液管一样的颜色,一柱鲜血在水里升起散开。

半个小时之后,易千率从诊室外进来的时候,正对上张薰羽苍白发怔的脸。

“你饿了?”简安宁继续往简安安的嘴唇上沾水,勉强听清了简安安的话。

张薰羽顿觉有些心虚的转开了眼睛,但也没有办法,虽然易千率昨天晚上那么晚才告诉自己今天要去看张睿成?她那时已经在易家了怎么提前处理今天的工作?

伸手从包里翻出一串钥匙,取下其中的一个银色的小钥匙递给裴然,在钥匙落入裴然掌心时,张薰羽看着裴然袖口纽扣上刻着的张氏旗下的某个服装品牌的标志时忽然想起来昨天易千率和自己说的话。

易千率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舀出手机播出一串号码。

张薰羽笑了一下,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同样带着同款遮阳帽的简安宁和简安安,抬手摘下帽子直接抛入水中。

“安安。”简安宁颤着声音扑过去,确认简安安除了额头上的伤口之外并没有大碍,才慢慢平复了情绪,想要从易千率手里扶着简安安离开。

简安安停顿了一下,没有得到张薰羽的回应,继续往下说:“一开始我和姐姐并不知道易千率的存在,易千率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是个很有商业头脑的人了,股票,基金,不依靠家族也已经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他暗中让他所在的贵族学校向我和姐姐递出了橄榄枝,也尽可能的在商业上帮助我父亲。”

张薰羽的车堪堪停在易千率的车前,中间的距离薄到容不下一个人的宽度。

张薰羽向着易千率的方向走了几步又顿住脚步。

身边的床面微微下陷,易千率已经掀开被子躺了进来。手绕过张薰羽的腰贴上张薰羽的后背,向前一扣让张薰羽枕到他的胸膛上。

为的是那一笔不菲的酬劳。

crence恰好坐在张薰羽对面,张薰羽甜软的笑着双手拿起红酒杯倒了两杯红酒。

衬衫和长裙也是很常见的款式,但仔细看却会发现一些细节的处理上很精致很有特色。穿着也非常的舒适。

王总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张薰羽如果再留下去未免显得太过不给易千率面子了。既然现在她和易千率在明面上还是夫妻,该给的台阶还是要给的,至少不能惹怒易千率。

合作案还在筹备阶段,下面具体怎么做还需要张薰羽和易千率两个人的批示,怎么可能出问题?

张薰羽一点都不怀疑易千率会真的对自己做些什么。紧贴着易千率的身子颤了一下,抓着易千率手臂的手紧了又松。

在甲方公司与乙方公司合作期间,为保证合作的顺畅,在合作案需异地考察谈判时,甲方公司代表人张氏首席张薰羽和乙方公司代表人盛世总裁易千率应一同出行。当合作需要时,若一方代表人因其他事务出差,另一方代表人为保证合作在紧要关头不出差错需和出差的代表人保持密切联系。

“易千率,按照之前的赌约,是不是我到了山顶,小薰就不会再是你的妻子了?”顾沉的手紧紧的攥住方向盘,目光里的坚定忽然带出了一丝疯狂,紧紧的盯着横在他车前的ferrari。

俞晨晞在易千率的这辆车上动了手脚,她在帮她,帮她逃开易千率。毕竟虽然说放弃了,但俞晨晞也是喜欢易千率的,所以不想要她回到易千率身边,是这样吧?

门外等着的那两位也不是好招惹的,让不让进来二公子倒是给一个定论啊,就这么让易千率和俞晨晞在门外站着算什么事?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一份摊开的合同突然被甩到桌上。

“这笔生意背后有什么能让盛世大捞一笔的后续价值吗?”

“是啊,姐姐,你就在这里住几天吧,正好我们这么久没有见了,可以一起聊一聊。”张昔羽也跟着劝,一开口声音还是柔柔弱弱的和从前一般无二。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怎么会不管她?他怎么会舍得不管她?!

可以离开那个喜怒无常的易疯子易禽兽了,多好。

张薰羽身上还穿着昨天晚上顾沉让女佣给她换上的睡衣,顾沉也顾不上再让女佣帮张薰羽换一身方便出门见人的衣服了,开扣式的睡衣在睡眠中被蹭开了一颗,领口变得有些大,微微露出一边细滑幼嫩的肩头和锁骨。

一到露台,俞晨晞还没来得及撒着娇抱怨易千率刚才不够绅士的动作,就被易千率狠狠的甩开了手。

俞晨晞带自己来盛景的地下酒窖,显然不仅仅只是想和她一起欣赏酒文化,到底是什么目的呢?让俞晨晞拉着自己来这里?

一番洗漱之后,张薰羽对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令人心惊的脸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热烈缠绵的一记长吻。

裙子边缘断裂的痕迹很平整,只有一些细小的毛糙,尤其是后腰处,平整非常。

顾沉叹息了一声,抽出一张纸替张薰羽擦了擦下唇上的血珠,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很久才开了口:“俞晨晞和易千率……他们是从小一起在欧洲长大的青梅竹马,很早两家人就定下了姻亲关系,也就是说,俞晨晞是易千率的未婚妻,如果不出意外,原本两家人是商定于今年完婚的。”

张薰羽勉强持着最后的名媛风度对俞晨晞扯出个笑,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的出了洗手间回到包厢。

电梯门在眼前打开,张薰羽被易千率搂着腰出了电梯,不出意料的,出电梯第一个看到的人是裴然。

张薰羽有些失落的垂着眼睫。毕竟是他的父亲,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喜悲,何况她曾经在爸爸的病床前说过和易千率没有关系了,现在却把自己的一辈子都给了易千率。任何为人父母的人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接受的吧?

假话,然而易千率却发现自己出乎意料的喜欢听这种假话,阴沉的脸色和缓了一些:“真的?”

这女人,永远都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真是不可爱。

但易千率太高了,张薰羽又不愿意和易千率贴的太近,尽管伸长了手在擦易千率脑后的湿发时还是有些困难。

大手探进水里正欲把张薰羽身上的的浴巾拿开,却在触到水的瞬间皱了皱眉。

她的第一次、她的每一次都被他夺走了,他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说她?

张薰羽的手仿佛过电一样的抖了一下,松开易千率的衣袖,又歪了歪头把易千率攥出了淡淡几道折痕的袖子扯平。

顾沉就那样站在转角处呆呆的看着,手里还紧紧攥着车门的把手,不远处的黑色路虎后座的车窗慢慢摇上,最后看见的一眼是易千率把张薰羽抱坐在腿上,勾了勾嘴角有几分挑衅。

闪光灯在台下疯狂的闪动着,晃花了张薰羽的眼。

张薰羽白着脸捏紧了纸袋口,把牛皮纸袋紧紧的攥在手里:“我们去办公室谈。”

“张薰羽,协议是具有法律效应的。”易千率“好心”的提醒她,“你最好从现在开始,从顾沉的公寓搬出来,到易家,离别的男人远一点。”

写的很难看,薰字皱成了一团,羽字里的四点也破框而出。只能算勉强可以辨认出是张薰羽的名字。

易千率目光幽深的看着张薰羽,掏出手机划了两下又放回去,起身礼节性的笑了笑:“我去趟洗手间。”

俞晨晞的网球居然打的这么好!刚才一直站在网边迟迟没有挥拍,张薰羽原以为这位大小姐于网球必然是不精的,现在看来,这场比赛打从一开始她和顾沉就没有任何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