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果然只是被易千率当做替身吧。

是她多想了吗?

易千率在张薰羽耳边低低沉沉的笑了,原本阴沉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很满足。

……但被易千率说穿裙子难看,张薰羽还是莫名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说的应酬是通讯公司和一家电子公司之间的应酬,为超光纤的研发提供电子元件方面的支持。

门被易千率拉开,是下属为易千率提前准备的临时办公室。

张薰羽挣了挣但到底在力气上比不过易千率,无奈的垂了垂眼:“易千率,我们就要离婚了。”

修改意见?

“我的车在你的前面,如果不故障你也没可能超过我,这场比赛算我赢。”

“你现在用不上包,回去的时候再拿。”

或许原本是不排斥的,但昨天和俞晨晞摊牌之后……她不想回到易家,继续做一个替代品,不想每次易千率看她都是在透过她看别人。

“张薰羽,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以前不一样了?”不答反问。

张薰羽的笑容僵了一下:“抱歉,这是商务机密,大概不太合适公开。”张氏现在混乱的财务状况,让别人看见必定会生疑的吧,何况财务报表原本就是商业机密,涉及的东西太多,怎么可能轻易示人?这几个副总摆明了是想趁张氏式微踩上一脚顺便揣测张氏的最新动向。

才迈出两步,裴然就再一次被张薰羽叫住。

张薰羽舀了一口汤小口小口的咽下,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缓缓开口:“不了,还是找司机送我回锦似吧。”

她以为他要打她?!

顾沉看着俞晨晞默然不语的神情,心慢慢的沉冷下去:“小薰……你真的喜欢上易千率了?”

顾沉愣了一下,坐起来有些发慌的轻拍了两下张薰羽的脸颊:“小薰,醒醒,小薰……”

他不爱张薰羽?他怎么可能不爱!他爱了这么多年,却没有人觉得他爱张薰羽。

像是看穿了张薰羽的心思,俞晨晞笑了笑:“张小姐,我学过几年柔术。”

“不用了,我不饿,身体状况也很好,没有什么问题。你出去吧。”张薰羽摇了摇头,落在礼裙上的目光一如往常有种淡淡的矜傲,但却克制不住的咳了两声。

再次坐到易千率的车上时,张薰羽独自一个人坐在后座,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坐着易千率俞晨晞,仿佛她不存在一般,俞晨晞纤细的手在易千率的腿上柔柔的拨撩着,靠在靠背上一双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妩媚,斜睇着易千率绷得愈发紧的轮廓线条,眼里的妩媚越来越深。

纤白的手指摁了挂机,不出意料的几乎在她挂机没几秒手机再一次响起,利落的关了机。

顾沉在张薰羽身后极紧的握着,修长的手骨节分明,在张薰羽无神的走到门边被门栏绊了一下时终于忍受不住的身形一动扶住了张薰羽踉跄了一下向前倾倒下去的身体,不容张薰羽拒绝,一向温润的男子强行抱着张薰羽进了自己的车里。

张薰羽忽然就有某种预感,接下来俞晨晞的话,可能让梗在她心里的那根刺更加锐利,划出难以愈合的伤口,但是她却一步也迈不开。

等青年男人消失的连影子都看不见了易千率才把存储卡收好牵着张薰羽的手继续往张氏的正门走去。

“易千率,我爸爸怎么知道我们的事情的?”张薰羽摇下车窗,风从窗外涌进来,杂乱的思绪平静了些。

跑车突然在半途停下,张薰羽偏了偏头,目光却越过红灯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led屏。

“别动!”易千率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危险的沙哑。张薰羽抬头,看着易千率眼里毫不掩饰的热烫,不敢再动。

他的小猫,真是敏感。

易千率闪身进了浴室里迅速的关上了门隔绝了门外男人的视线。

易千率抓起床头的红酒倒了小半杯直接倒在自己的身上:“给我舔干净,不舔干净你这个月都别想出这个房间,大不了我陪你度一个月的‘蜜月’。”

张薰羽握着笔在需要签字的地方一笔一划的把名字签好,然后又被易千率拖着去了拍结婚照,最后两本印着“结婚证”字样的小红本被装进易千率的西装内袋里时才终于算是结束。

还在错愕间易千率已经握住了张薰羽红肿的脚踝,动作很轻,不至于让张薰羽感到疼痛。

“想办法拖住,十五分钟后我带张小姐下去。”

搞什么鬼?!

一句话让张薰羽的脸色一寸寸白了下去。

虽然还是有些奇怪……但顾湛好像要生气了呢。

易疯子易变态!把她的手拉过去做什么?她又不想他一样变态喜欢对别人进行某种骚扰。

下一局是易千率的发球局,易千率手往上一抛将球抛得很高,等黄色的球体下落到适宜的高度才伸手极快的挥了一下拍,球重且快的被打到压线的角落。

“你还会煎荷包蛋?”张薰羽惊诧的看着他。

他记得顾沉也是极有商业头脑的人,单论能力来讲不会输给顾湛,只是顾湛是第一继承人。

很有分寸的一撞,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足以让那个记者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了,这样的场面很有效力的震慑了一众记者。

“裴然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敢这么和我说话还敢推我,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大学学长我早把你辞了你信不信?”

易千率随手把手里的纸袋放到张薰羽旁边,也跟着坐在床上,凑过去。

造型师把张薰羽的长发最后往里收了收,几缕微卷的头发贴着脸部的轮廓垂下来,衬着鱼尾长裙整个人清新又妩媚。

门口的光亮渐渐变窄,到最后终于重归卧室的昏暗,易千率往后一仰躺进被褥间,一向精明的人,头一次觉得思绪乱的令人头疼。

张薰羽转过身,眨了眨眼把眼里泛起的热烫眨下去,一步一步走出了南山餐厅。

易千率俊眉轻扬,手指在办公桌下摩挲着张薰羽的锁骨,惹来张薰羽的一阵轻颤。奈何办公桌底下空间有限,张薰羽想避也避不开。

黑暗里,滴胶坠子只能看见一小团模糊不清的影子。

从宴会厅到露台的那道玻璃门上,交叠了两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