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销开始后,金海浪的生意果然有所起色,但是好景不长,当天蓝蓝开始跟风之后,我们的生意又回到了解放前。

别的技师都在羡慕我,可是她们并不知道,我为此付出了什么,而且接下来,我还需要承担,这个号码所带来的责任。

到了医院,没见到鲁勇,肯定是回家睡觉了。

阿芳这一席话让我心里很不爽,既然她如此小看我,那我偏偏就要打她的脸,要不以后她还管不住自己的嘴。

我带了一瓶按摩油,想了想,又从微波炉里拿了一对发热的鹅卵石,虽然我并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用,但拿着壮壮胆也是好的。

“鲁医生,这么说咱们就一言为定了!”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鲁勇,“我在金海浪洗浴中心上班,你要不去你就是乌龟王八蛋。”

李煜慌了,急忙从他爸的口袋里翻出了一瓶药,倒了几粒塞进了他爸的嘴里,“爸,你别吓我,千万别吓我!”

我豁出去了,一把揪开了自己的衣衫,大红的罩子露了出来,d罩杯高耸入云,“你不答应救我弟弟,我就喊人了,说你非礼我。”

果然,班主任喊到了我的名字:“周静静同学,你的弟弟周军军在课堂上晕倒了,现在正在县第一人民医院急救室抢救,你赶快过去吧!”

我谢过胡师傅,在更衣室里找了几件棉衣铺在地上,我真是累了,躺在上面一会儿就睡着了。

正晌午,我顶着火辣辣的太阳来到了砖窑上,穿上了棉衣、棉裤、棉鞋,戴上了火车头棉帽、棉手套,抄起一把铁锨,下了火道。

后妈赶紧站了起来,“孟老板,我家里真的没钱,求求您,宽限几天吧。”

我觉得一阵的后怕,幸亏李煜留了个心眼,要不,我今天就里格朗了。

我上这么多年学,今天还是第一次旷课。

我也不管他答不答应,把身份证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就跑了。

我轻轻叹了口气,“妹子,我也想啊,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为了活着,很多人都不得不去做一些本来不愿意做的事情。”

杨怡气鼓鼓地说:“白雪是白雪,我是我,我们各论各的。”

李煜的表情很夸张,“幸亏是这么多年没见,如果我们天天见面,你肯定天天刮我鼻子,那我现在不成了塌鼻梁了吗?”

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向白雪交待?

女秀才遇到女张飞,有理说不清,事到如今,我也懒得和她理论了,破罐破摔地说:“没错,我是叫你白雪球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姐我还得去吃饭呢?”

另一个女生吃吃笑道:“热脸对上冷屁股,以雪姐的脾气,是肯定立马给那个不长眼的小子来一个抱摔。”

“大姨妈,你等着,这件事没完!”

后妈还说,她找到了一份好工作,挣得钱比我爸还多,美中不足的就是上班时间长,不能在家陪我和弟弟,所以她给军军也办了寄宿,让我有空了,多。

我点了点头,把棒球帽摘了下来,长长的头发披散开来。

任晓红俏脸一沉,“看你脸上的红胎记,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金海浪的红牡丹阿静吧!”

“任姐姐果然好眼力,我就是阿静!”我大大方方往沙发上一坐。

“真是好笑,你既然是来看我出丑的,还什么姐姐妹妹的叫的好听?”

任晓红生气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她一向眼高于顶,一般的男人根本看不上,谁知今夜却被我一个女人迷得情不自禁的,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只怕她就会成为梧桐县街头巷尾的笑谈了。

我摇了摇头,“金海浪如今门可罗雀,任姐姐你说我还有那份心情吗?”

任晓红冷冷一笑,“那江山让你来我天蓝蓝干什么?”

我也没打算藏着掖着,索性就单刀直入了,“山哥只是答应给我一百万,让我搞垮你们天蓝蓝,至于我用什么法子,他没有过问。”

任晓红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就凭你,还想搞垮我们天蓝蓝,难道江山的脑袋让驴踢了吗?”

我双手一摊,“任姐姐,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最近几天,金海浪方圆五里之内,好像没听说有活驴出没。”

任晓红一下子被我逗乐了,“有趣,我就想和你这么有趣的人讲话,我手底下那些人,一个个闷死了。”

我微微一笑,“有任姐姐这句话,小妹我真是受宠若惊了。”

任晓红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来,倒了两杯,一杯拿在手里,另一杯递给了我,“我倒想听听,你想用什么法子来对付我?”

我喝了一口酒,问道:“任姐姐,听说你这个人把自己的容貌看得比什么都重,不知道是真是假呢?”

“有这么回事。”任晓红点了点头说:“我本来只是个柴火妞,之所以能有今天,全仗着父母给的这张脸,如果这张脸没了,那我就什么都没了。”

“这就对了。”我一字一句地说:“本来,我的设想就是把这个酒杯往茶几上一磕,然后用它对准姐姐的脸,到那时,姐姐会不会听我摆布呢?比如说,遣散这些洋妞?”

“会!”任晓红真是干脆,不过她的脸色没变,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说:“不过这样一来,你打算如何全身走出天蓝蓝?”

我摇了摇头,“从进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全身走出天蓝蓝!我的目的只是让姐姐送走这些洋妞,至于姐姐如何对付我,就不是我所能掌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