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湖中的那位大爷最后的遭遇给陈泽提了一个醒,他父亲这一回遇到的东西就是奔着命来的,至于原因如果陈泽没有预料错误的话,应该跟他父亲差一点就要全部消失的三魂七魄有关。

本来都是挺好的,进了公园里,老头们玩的也是挺开心的,可是后来不知是怎么的了,他们其中的一个就突然的掉进湖里去了,一旁站得最近的陈爸爸和李爸爸就赶紧过去拉他,想把那个掉进湖里的给拉出来。

这一天陈泽刚刚下了课,才回到他的办公室里,就听到许倩对他说到:“小泽,那手机从去上课开始就一直响,这都快有半个多小时了,到现才停下来,赶紧打回去看看是谁找。”

陈泽就他老娘与他大嫂的一片吆喝声中,手忙脚乱的换好了鞋子,拎着一个装好的小包,跟着他们匆匆忙忙的走下了楼。

说着武氏从口中吐出了一个钥匙大小的黑色的令牌,那令牌见风便涨,不一会便涨到了四五寸的长度。

陈泽与许倩口中所说的那些,就是那些镇子上跟他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小们,现他们都长大了,有各自的事业要忙,聚一起的时间就慢慢的变少了。

所以石公第一次主动的管起了闲事,他扩大了自己的神识,将整个历樊市都过滤了一遍。

陈泽被那黑色细丝之上裹缠的怨气惊的打了一个寒战,手上一抖,捧着的梳子差一点被他丢到地上去。

陈泽刚进到屋里,石公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他这边来了,他手握着遥控器,视线却陈泽的身上转了一圈,然后眉头有些微皱的说到:“这么冲的味道,把什么东西带回到家里来了?”

许倩对陈泽的配合很是满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嘉奖,陈泽却被她身上,冲面而来的一阵脂粉的香气熏的直流眼泪,心说婚礼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怎么许倩还是这样浓妆艳抹的?

赵杰的母亲闻言笑着说到:“没事,虽然是家传的东西,但是却是不值几个钱的,那梳子就主要是要拿来用的,当初奶奶给的时候就说过,长用这个梳子梳头,会夫妻和睦,一顺百顺的。”

院子里的客人们闻言是哄堂大笑,因为新郎、新娘两家人都住在南源镇上,所以今天来的客人里面,有不少人都是两家的亲戚,跟那一面都熟,说起话来自然就不那么顾忌,一时间,就听得人群里有不少的闹场子的人跟着起哄的。

因为小山的突然离开,他这些日子的情绪一直都不太好,昨天晚上看见王老实夫妇的样子之后,他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王家大婶这是也看见小山了,她看见自己的儿子被黑影裹缠着,在地上被随意的拖拽,满身满脸都是口子,哭着向她求救。

王家婶子的这几句话,都是带着哭音说的,她实在是太想念自己的孩子了,能够在见孩子一面,是这些天以来支撑她没有倒下去的唯一的一个信念,要是连这一条信念都没有了,王家大婶不知道自己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心中这么想着,口中也这么问了,王老实听了他的问话动了动嘴唇,干裂的嗓子里传出了嘶哑的声音,颤抖着说到:“你小弟小山昨天晚上没了。”

螃蟹们才不管拿着牙刷的人是不是神仙,它们挥舞着蟹钳,冲着一切敢于冒犯它们的人攻击过去。

周围人闻言都乐了,老王不是他们本地人,刚来到隔壁村子落脚的时候那是一贫如洗,身上全部的家产加起来还不到1oo块钱,还是他当时的房东看他可怜,在加上家里面缺个劳力,这样才把他给留下的。

石公闻言轻轻一挥手,从掌中飞出了一块小小的木牌,落在了阿鼎的掌中,石公对拿着木牌的阿鼎说到:“你拿着这一块木牌,去找城隍爷,把这一段因果与他说明了,城隍自会为你安排一份工作,你今后就以工代酬,来偿还这一份因果吧。”

他刚说完话,在他上衣口袋里的迷你神牌便轻轻的抖动了起来,石公低沉这声音在他耳边说到:“已经造成的事实,无法逆转,只能想办法来弥补,这是天道……。”

其他的人看他挑完了位置,之后也都各自挑选了自己的床铺,然后轮流的刷牙洗漱,没过多久他们屋里电灯的亮光就熄灭了。

大妈闻言说到:“他们这是待的没意思了吧,也是,你们年轻人现在都时髦,上个那叫什么网的,我们这些老人是跟不上现在的时代了。”

别看他是背着的是旅行包,其实里面根本就没装什么东西,无非就是一些换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而已,真正重要的东西,已经被陈泽贴身放在了他的衬衫口袋里了。

天阶的神仙,都是秉承天地之气而生的,人对他们而言,与其它的飞禽走兽,蝇虫蛇蚁没有任何的区别,他们是不屑于人类的供奉的,所以更不会庇护人类,这些神仙大都生活在这个时空以外的三十三天界,每天都在忙碌的事情大都是看护自己的洞府,个别的也在忙着与天道斗心眼儿,代表人物就是那些在洪荒时期,各种牛,叉的大能们。

陈泽知道,他嫂子虽然口中说这衣服是她与陈妈妈逛街的时候买的,实际上这恐怕也只是一个怕他不好意思收衣服而找出来的借口而已。

陈泽到了粮食经销处,挑一袋经常吃的牌子的大米,付了钱,让老板给绑到自行车的后座上,陈泽骑上车子,带着大米往家里骑去。

陈泽这混乱的一晚上就这样的结束了,可是这一晚上所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庞杂,以至于他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有些怀疑,自己昨天晚上所经历的那些,是不是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境。

二黑这时从门外走了进来,石公对陈泽说到:“跟着二黑往外走,我就在你们的后面。”

可能是陈泽脸上的嘲讽实在是太明显了,那男子见状有些恼怒的说到:“我才刚给我们家老爷子在市里做完的体检,哪都挺好的,就是血脂有些高,大夫给写的药,让我们回家里来开好了打,说滴上两三个星期就没事儿了,我怕镇子上的小诊所里的药不好,特意带老人来镇上的卫生院来打的点滴,可结果那,针扎进去还没有十分钟那,人就晕过去了,你说,我不找他们我找谁去?”

想当初陈泽的爷爷在制作供纸的时候,之所以会选择桃树,也只是因为想到了两点的原因。

陈泽换好了拖鞋进了屋里,很是奇怪的像他的嫂子问到:“他们人都哪里去了?”平常家里不都是很热闹的吗?

陈泽见状,一边扶着车子,一边弯下了腰,摸了摸二黑的脑袋,又搔了搔它的下巴说道:“二黑,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刚一出门,陈泽就被迎面冲过来的臭味给熏了一个跟头,捏着鼻子,陈泽向着大伙围观的地方走了过去。

屋子外面已经很黑了,陈泽估计现在差不多快要有十点钟了,他们没有让李媛和她的家人在往外送,陈泽与许倩挥手告别了这一家人。

然后走过去,弯下腰把手伸进了神龛的里面,避过里面供奉的神位,从神牌的后面摸出了一颗珠子。

爷爷就这样在父亲家里住了三天,这三天里陈泽不仅是高烧退了,连精神也变得更好了,不仅不再哭闹,连晚上也可以安静的睡觉了。

晚饭依然很简单,早上剩下的菜粥加上拌黄瓜在加上一张面饼,吃过晚饭之后,陈泽坐到电脑桌前开始制作明天的课按。

办公室里的众人闻言是哈哈大笑,郝副主任的嘴角也是微微的上挑,的确,教师这个职业历来是女多男少,语文这个科目就更不用说了,那实打实的是妇女们的天下,像他们科里,在他没来之前,七位老师里,只有老主任是位男士,也难怪他总是被别人戏称为妇女主任。

雾太浓,陈泽根本就看不清楚脚下的路,神行符虽然用着,但是跑起来还是磕磕绊绊的,此消彼长之下,陈泽很快就被眯眯眼给追上了。

眯眯眼伸手一挥,那些细线便快的裹缠了陈泽的身上,将陈泽裹成了一个粽子,他摸了摸自己被炸伤的眼角,看着陈泽的目光中都带上了凶气,要不是还能用上陈泽,估计他现已经是一个死了。

眯眯眼也没有了玩乐的心思,让细线裹缠着陈泽将他拖到了自己的脚边,伸手露出了掌心之中的那块五行的灵石,对着陈泽问到:“小子,这块石头是从的五华灯中掉出来的,看着它眼熟的很,石柄淦是的什么呀?”

眯眯眼的语气绝对称不上温柔,那脸上那副有些狰狞的表情让陈泽相信,这个与石公结下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善缘的。

所以他选择了闭口不答,而陈泽的态度却是彻底的激怒了那个眯眯眼,他抬腿冲着陈泽狠狠的一踹,将陈泽蹬出了至少2、3米远。

翻滚之中,陈泽的头部撞到了路边的石块,锋利的棱角将陈泽的额头刮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顿时陈泽是一脸的鲜血。

那个眯眯眼如今是凶相毕露,他恶狠狠的冲着陈泽说到:“反正王爷要的只是一幅阳体而已,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本想着让多活一会的,现却自己上赶着找死,那可就怪不得了。”

说着,眯眯眼便想要将陈泽的魂魄从他的身体里给抽出来,然后留下尸体保存好带回去,这里现已经是暴露了,很快便会有朝廷的鹰犬寻这味道找过来的,自己得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了。

不过能为王爷找到一幅这么合适的阳体,这一趟到也不算是白折腾,等到回去之后,王爷一定会重赏他的。

就眯眯眼想要动手的时候,浓雾中传来一阵暴喝,石公大喊着:“妖孽,修要伤到吾主。”

伴随着暴喝而来的是石公的刀气,眯眯眼见势不妙赶忙躲开,刀气擦着他的身边划过去了。

等到他回过神来,陈泽已经石公的怀中了,缠绕着他的那些细线都已经被石公给清除掉了,但是看着陈泽满身的伤口与头上的鲜血,石公就如同将要爆的火山一样,胸中炙热的怒气怎么都压不下去。

眯眯眼看着从头到尾都只顾着陈泽,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的时候,眼中的妒恨难以掩饰,他冷笑着对着石公说到:“还是这么的目中无,这副惹讨厌的样子到是千年不变,石柄淦,汝可还记得昔日的同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