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索倒不害怕他,胡乱地把绷带扔到一个污旧的盒子中,从一个同样满是污渍的药箱中取出一块黑渍渍药膏涂在令岳蓉的伤口上,又重新扎了一层肮脏的绷带。他澄蓝的眼睛中流露出对令岳蓉的不耐烦,这个女人从进牢门的那一刻,奥提尔就命令自己给她戴了一个只留下两个通气孔的铜盔,用奥提尔的话讲,她不配看到埃及的每一寸土地,这是她应得的。可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天天给她换药,由着她伤口流血结痂或者死去不就行了吗?过会儿一定得问个清楚。

犹如一声晴天霹雳,惊得伊丝诺如半天动弹不了,她的心像被万年寒冰冻结了一般,身上的滚烫也迅被寒冷取代,密密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有奉召,不必再来?”她失神地喃喃道,“王上,伊丝诺如做错了什么?”眼泪毫无预警地滑了下来,转瞬被冒着热气的温泉水无情地吞没,一切都像是从没生过。几分钟后,伊丝诺如脸上的委屈迅被一丝阴暗的愤恨和嫉妒之色所笼罩,她冷静地穿上衣服,昂着头步出华丽的宫门。

“我的晨吻呢?”

迎着温和的风和尼罗河水散出来的清香,拉美西斯深邃的眼睛望向了无限远处。历经两年700多个日日夜夜锥心的煎熬,在希望变成绝望,心都闭锁时,却惊喜地重获纳芙尔的消息,舍命闯入赫梯王宫求印证,毫无异议地确认她就是她,甚至带着内心深处的醋意提前动战争时,却突然震惊地现个女人竟又不是她。他的心很痛,他的心很酸,然而更多的却是如无底深潭般的担忧和恐惧:那个女人拥有和他的纳芙尔同样的紫色眼眸和罂粟花胎记,就连曾被纳芙尔抛弃的创世者之眼也都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的意思明白无误地被消息灵通人士接受了去,他们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所以,卡赞卫队是拉美西斯手中最后也是最厉害的王牌,有了他们,无论身处什么样的绝境,他都可以保证自己没有性命之忧,也因此他才可以无所顾虑地出现在这个地方。

雨水冲刷着每个人的脸,包括每一具尸体,旧的雨水流下去,新的雨水滴下来。也许,太阳也预见到这场战争的悲惨哪场战争又没有生离死别,今日才始终隐匿在厚厚的云层后不愿直面这血染的城,任由雨水涤净满城的血污。

“求王上饶命啊!饶命啊!我们才从赫梯逃出来,家人还等我们团聚,求您绕我们一命吧!我们没给赫梯做过一件事啊!”两个人磕头如捣蒜,不停地求饶,其中一个声音都变了,带着明显的哭腔。

为这次大战,他组建了普塔军团,连同原有的阿蒙军团、拉军团和塞特军团,共有3500辆战车和近4万战士,一个月前就从三角洲东部的嘉鲁要塞秘密出,沿里达尼河谷和奥伦特河谷挥师北上,昨夜大军已在卡迭石高地驻宿一晚,只等今日向卡迭石进击,在黄昏之前攻下卡迭石城。

“赫梯必胜,殿下必胜!”

穆瓦塔尔哭笑不得,“什么烧!中午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才这一会儿就烧?”

此话犹如一盆凉水从头泼下,穆瓦塔尔心都凉了半截。他把蓉儿弄到那里去做什么,不会做了什么手脚吧?他愤怒地扬声道:“不必了,我宫中自有良医,不劳王弟费心,我这就去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