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惊醒过来,望着空荡荡的远处,心里狂跳的厉害,难道?回过神急忙冲上宿舍,刚才的那一幕依然在心里留下无与伦比的震撼与恐惧,究竟是真的有鬼,还是中了幻术产生幻觉,此时我已完全分不清楚,唯一的直觉就是,华有危险,再不抓紧找到他,后果不堪设想。

“卿,真的是你!”确认是卿后,华显得更加激动,快步跑到卿身边,紧紧抓住卿的手,急促的说:“这么长时间,你去哪里了?大家都很担心你。“

张眼睛一亮,猛的死死盯住我说:“你有可疑人选?”

“什么?”张有些奇怪的盯着我,情绪微微好转一些。

“虫子,呃!地上都是虫子。”张的声音听起来很嘶哑,应该是过度呕吐造成。

骤然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他急忙紧急刹车,然而车太快,身影出现的太过突然,让他毫无心理准备,在如此紧迫的时间下,车俩唯有在刺耳的刹车声中,狠狠撞上那道身影。

张回过神,自嘲的笑了笑,看来真是没有休息好的原因,连幻觉都如此真实。无奈摇摇头走向洗手盆,拧开水龙头清洗双手,猛然双眼欲裂的盯着染满鲜血的双手,水龙头里面的清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血水,很红,很鲜艳,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在整个洗手间。

“你认为谁最可疑?”华平静看着我,眼神却闪烁着寒芒,显然对这个人极度痛恨。

为了彻底让楚安心睡觉,新一意孤行甩开楚的手,来到门口打开房间的灯,对着楚说:“楚,你看仔细了,门口一定没有人。”说完新就开锁推开房门。

“呃!说实话,你一个女孩子睡在寝室里,我不放心,我决定,今晚过去为你守夜,预防色狼入侵。”我正儿八经的看着玲,只是眼神不经意间露出的异色出卖了心里的真实想法。

“红尘!怎么啦!谁惹你不开心了。”玲巧笑倩兮的看着我刚刚踏上4楼,在黑暗中,居然有点说不出的妩媚。

新慢慢把楚放倒在床上,帮她盖好棉被后心事重重的走出寝室,烦躁的点燃烟抽了几口,望着阴沉的天气,又深深叹了口气。楚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该带她去看一下心理医生?然而想到口袋里才那点钱,怕是远远不够,哎!这两天还是请个假好了,好好照顾一下楚得了。

我笑容彻底僵住了,望着他们决然的身影,带着无尽的失落推门走进车间。

“什么都别说了。”华头也不回的打断我的话,沉默了一会继续说:“轩辕红尘,你这样看待兄弟,我也没有什么话说,想不到我们在你心里那么卑劣,什么都别说了,你就当没有我们这些兄弟,我们也当没有你这个兄弟,以后我们各自过各自的,谁也别招惹谁。”说完就和秋消失在我视线中。

我有些疲惫的点燃烟,抽了两口,瞄了眼一旁呆的华,平淡的对依然陷入震惊的秋说:“再说说你,何少秋!你藏得真深,原本我也没有想到你也会参与其中,直到峰被害身亡,我才想到你,因为峰除了我就只信任你,你就是利用峰的信任避开新后,骗他到3楼厂房诱他的恐惧心理,再配合禁药造成他自杀身亡的假象,对不对?我就说,月圆那晚,你在华去买烟那段时间为什么老分散我和峰的注意力,原来就是为了方便华行事。”

“还有你!”我瞬间又把手指向秋,无比失望的说:“何少秋,你是华的同伙,峰是你骗上3楼厂房的对不对?”看到秋彻底僵住,绝望的闭上眼睛,果然真是他们。

“第一点,你一会就知道,至于第二点,我猜测我们侦查方向被误导了,事实上并没有什么高智商的幕后主谋,而是一起多人各有目的作案,巧妙的事,刚好所有事情都是连续生,而又都是在同一栋工厂,在这些巧合天衣无缝的融合下,变成一条全新的侦查方向,令我们走错了路。”我终于说出最后总结。

不行!我要马上离开这里,她看见我了,峰六神无主的爬起来,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从来没有像现在如此恐惧过,明知道四面都是墙,心里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的寻找出路。

不知过了多久,我有些疲惫的回到寝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峰的状态真的很令我担忧,可是却什么都帮不了他,每次想到这里,我就格外痛恨自己,兄弟有难,自己居然无力为他分忧,害的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叹了口气,无心睡眠的坐起来,为了不影响室友休息,孤身来到走廊抽着闷烟,最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天空一直看不到星星和月亮,一直都是一片阴沉沉的黑茫。

因为峰的事我心情极差,连以往满心期待玲上楼的心思都没有,默默躺在床上望着上铺床板呆,整栋工厂,我真正在乎的人屈指可数,也就4人,华,峰,秋和玲,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有些冷血,卿的失踪和青青的死亡,我也只是出于对峰和华的关心,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我有可能完全不会在乎,毕竟是这个世界先抛弃了我,我凭什么去关心那些不相干的人,疲惫的闭上眼睛,此时我有些不愿去面对真实的自己。

啊!!!!一声惨叫,语气饱含着无与伦比的恐惧。

可是眼下形势却是急转而下,我怎么看都觉得自己马上要出事,尤其看着玲杀气腾腾的闯进了,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变成一只待宰的羔羊,而她立马化身为狼,这究竟是羊吃狼,还是狼吃羊。

“黑儿!”李大妈泪流满面的奔跑过去紧紧搂着他,头部趴在他肩膀上一阵痛哭。

有了他们两人帮忙,我也不会腹背受敌,推着马脸不住逼退互揍,硬生生把他打趴在地一动不动才罢休。

大门依然敞开着,室内灯火通明,一目了然,并没有任何身影,难道是错觉,疑惑的回身继续剁馅,可能是岁数大了,听觉也出现问题,很多时候经常分不清梦里和现实,最近她老是梦见丈夫儿子,一家人其乐融融在一起的日子,尤其昨晚那个情景更是让她心酸不已,如今岁数已大,老来却无子送终,不由泪如泉滴,渗入肉馅里慢慢融化。

“神经衰弱,性无能,或是少年痴呆症吧。”秋一本正经很严肃盯着我说,那神情,貌似我真如他所说。

“章叔!你快醒醒啊!求求你,别睡了,醒来。”我来到章叔的床前拼命摇晃他,激动地时候还忍不住拍了他脸腮几巴掌,可是他还是和华他们一模一样,两眼紧闭。

“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及时拉着华的手,对他使了个眼色,华会意,一起不动声色的走过去。

随着靠近,老郑惊恐的盯着那头被撕咬的面目全非的大狼狗,满地都是内脏肠子,半个狗头都被啃没了,只有一只落在地上的狗眼,正阴森的盯着他,露出妖异的笑意,狗会有人的神情?他直觉的头皮麻,魂飞魄散。

拍了一下脑壳,是了,肯定是躲在女厕所那一排排单间里面。再一次回到女厕所,打量着并排而立的几个单间,用两个手指摸了摸下巴,一副稳操胜券的走过去。老郑一点都不担心有人在上厕所,因为如果是这样,早在他进来的时候就会出声提示,而现在没有这样做,自然就不会有人上厕所,那么到底是谁?大半夜这么无聊瞎折腾,嘿嘿!答案马上揭晓。

泄愤?我猛然愣住,对啊!会不会凶手本身就是单纯为了泄愤?如果是单纯为了泄愤,那又是谁?要连续杀害那么多人,而且都是工友,难道说,他本就是冲着工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