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毫无征兆的降临,喂了巨毒的箭自两边的树林里嗖嗖shè来。胡小虎跨在马上,挥动着虎刀,眼看一只箭就林刺入轿车,他斜刀一劈,箭立刻断成两截。而后来的三枝箭竟分别shè向轿车的前后两端,车夫吓得抱作一团,胡小虎急道:“趴下!趴下!”可那车夫哪见过这种阵势,哆哆嗦嗦的竟不知所措。胡小虎骂道:“他nǎinǎi的!”他身子一跃,平躺在马背上,嘴一张,立刻咬动那根shè向车夫的箭,腿一翘,立刻将后面那一根打掉,手里的虎刀一劈,中间那根立刻断成两截。姬如风相对来说轻快一些,他一把用衣衫接着箭,嘴里一边喃喃有词:“三根、三根、三根……”他手里已经握了一大把,突然,他大喝一声:“去!”运力而,穿破飞来的箭,余势不减,径直的飞入林中,只听林里传来一声惨叫,接着,一声哨响,像是某种暗号,胡小虎这边的箭也停止了攻势。空气一下又沉寂了起来,只有林里不知名鸟儿在啼叫,只有地上那些断箭在提示着刚才有多危险。小槐花听不到箭声,这才慢慢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刚刚坐在她旁边的车夫,她又吓得大叫一声,车夫也吓得叫了一声,两人本来抱着的身体像触电般弹开。另一个车夫自轿车下探出头来,见危险已去,大出一口气。胡小虎也累得躺在马背上大口喘气。上官谨这时从帘子里探出头来,脸上带着略感疲惫的满足感,他见姬如风坐在马背上若有所思,疑道:“出什么事了,我刚刚好像听到有箭声?”姬如风看了眼干净的地面,那些来的箭又被他原路送了回去,道:“没有,也许刚才的箭声是你做到的吧。”上官谨笑骂道:“我刚才才没有做。对了,小虎呢?”姬如风道:“另一面。”上官谨又从另一面轿帘探出了头,吃惊的看着落在地上的箭,惊道:“胡小虎,刚才谁想杀你,怎么不叫我?”胡小虎气得立刻从马上跳了起来,叫道:“上官谨,我算现了,你不但会享受,还会装!”上官谨一怔,突然,他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的嘴道:“哈哈,哈哈,你的嘴,你的嘴……”如月绯红的脸也自前面探出来,看到胡小虎两片嘴唇肿得跟香肠一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胡小虎瞪眼道:“你们笑什么,我嘴怎么了?”他用手一摸,惊道:“我嘴怎么肿得这么大了!”他的眼睛向下一看,本来嘴唇是人类用眼向下看轻易看不到了,但胡小虎现在竟看见嘴唇像个小山峰一样向外耸着,他忍不住骂道:“真他娘的狠,竟舍得用这么毒的药!上官谨你还笑,我要不是为了你——”姬如风突然道:“小虎,你那边的箭shè来的时候是不是三枝一组三枝一组?”胡小虎想了想,两片大嘴唇一张一合,道:“好像是。”姬如风似乎更加肯定了,道:“咱们立刻到前面的祥云山庄客栈去!”马鞭一挥,立刻绝尘而去。祥云客栈。一个距离生死林最近的客栈,过了这个客栈,再往西走不到半天,就到了生死林。所以这个客栈,人很冷清,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到生死林淘金,也不是所有有勇气的人能够活着回来,所以,祥云客栈,往往是最后一个淘金者最后住的一次客栈,在这吃的饭,也成了最后一顿饭。现在,姬如风等人正快步往这走。胡小虎知道他们被一众神秘人袭击了,但他不明白为何姬如风要如此着急来到客栈,可上官谨听了事情的经过后,已经明白了七八分,经上官谨这么一说,胡小虎也跟着明白了七八分。他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可他实在不懂,他们既然是万寿庄请来的寻找万晴云的帮手,为什么宋远几人又暗箭伤人?难道仅仅是因为看不惯姬如风?三人一进客栈门,就看到宋远几人在那里吃酒。宋远看了姬如风一行人,不但不惊慌失措,反而招了招手,道:“姬公子赶来了,我已经替你们叫了酒菜。”两掌一拍,店小二立马另起一桌,上了酒菜。胡小虎见宋远装的跟个没事人似的,刚想作,上官谨急忙摁住了他,微笑道:“有劳宋大哥了,我们几个正巧饿了。”宋远道:“那你们就快吃吧,我们就先回房休息了。”姬如风看了眼宋远那桌,饭菜基本未动,道:“玉面判官几人好像没怎么吃呢,难道是不合味口?”宋远叹了口气,道:“小姐一天没有找到,我们几人一天就吃不下饭去。食不知味啊!”说罢又深深叹了一口气。宋远明明只是说的他们自己,可上官谨一听此话,却觉得他也顺便在嘲笑自己,放在嘴里的鱼似乎也没了味道。胡小虎却仍然怒盯着宋远。姬如风道:“那赵护院跟红面铁斧呢,怎么不见他二人?”宋远道:“他二人在阁下还没到的时候已经回房了。阁下还有什么要审问的吗?”姬如风道:“我没有要审问的了,你可以回去了。”他知道宋远故意要用“审问”二字,因为他要借此表达自己的不满,他在提醒姬如风,他不是犯人,他没有必要回答姬如风的问题。可在姬如风眼里,他的问题,别人要拒绝也要看看有没有本事。宋远的脸变得抽动起来,他身后的三人也不由的怒视着姬如风。可慢慢的,宋远的脸又变得平静下来,他冷笑一声,向楼上走去,钱孙李护院也隐忍不,经过姬如风面前时,全都狠狠的瞪他一眼,仿佛要用眼神证明他们有多想杀他。可姬如风全作看不见。木制的台阶此时成了最无辜的出气包,在几人的脚下痛苦的“咯吱咯吱”作响。“等一下!我有问题要审问!”宋远身子一怔,他慢慢回过头,只见胡小虎站在下面,怒瞪着自己。宋远哼一声,道:“胡公子有什么指教?”上官谨在下面踩了胡小虎一脚,低声道:“你搞什么,你有证据吗?”胡小虎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刚才实在不忍住,他本想问问宋远几人为什么要放暗箭,但现在想想,他真没有证据。胡小虎道:“啊,啊,那个,我没什么指教的了,你们走吧。”说着,还摆了摆手。宋远几人的脸sè更难看了,胡小虎这句话像是压在牛上的最后一根稻草,钱孙李三个护院手已经摁上了剑柄,眼看就要拔了出来。上官谨心里暗暗叫苦,我几辈子没长眼才找了这俩朋友,人全都被你们得罪了,连这美味可口的饭菜也无法享受!他的手也缓缓摸上腰,他已经准备好战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