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爱国道:“某某某教导我们,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人家已经发难了,我们总得应战不是?”

那小兄叫做李明,外号唤做“条根”,嘻嘻笑道:“大狐一点诚意都没有,还没来哩,看样子他们的生意谈不拢了,刚才也没有人找你。”

低呼了一声,道:“我想起来了,省厅的杨处长,之前曾和工会席李国华一起当过兵的,听说开始时还同在一个班,这下看来是真的,小柴呢?”

王老头道:“领导们正在开重要的会议,不许闲人进去,你要是没什么大事,就不要进厂。”

我虽然这时大脑有点短路,但就算这样,耍耍象吴老鬼、包贤友这种脑满肠肥的国家干部还是绰绰有余的,立即装作不解的望向吴老鬼道:“不会吧!我自己打手枪打出来的话,每次至少要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的样子!所以要请江媚帮帮忙,把我快些弄出来,吴书记!你竟然不用美女弄,五分钟就能自己打出来,真是英明神武啊!一定有什么好方法,不如指导指导我,谢谢了!”郑铃b被操得不多,不知就里,江媚、武湘倩两个美女却是努力的忍住大笑,憋得满脸通红。

我跟在后面偷笑,本地话中,男女间“切磋“的含义就是日,这老鬼,看来比吴老鬼更勐,上来就要和郑大奶性交。吴老鬼头一看我在那里笑,起脸来道:“你笑什么?还不去定包间,难道要我去办这事吗?”

但自从老书记离休以后,局里面的领导,完全不顾他们这些老职工的反对,从外厂把吴爱国调来当了书记,而老书记提名的本厂接班人张松学,局里只给他做了厂长,那个年头,不管在哪里,都是书记比行政领导大上了一级。

我笑道:“只要不出意外,有江媚的就有你的。”

我笑道:“方洪硬拉我在食堂吃了点饭,那个小色边吃饭边谈你哩!刘小胖许你一个人出来,他自己乖乖家抱枕头睡觉了?”

郑铃的贝齿,把红红的小嘴唇几乎都咬破了,眼睛红红的,半晌方点头道:“好!我扶他去,并且尽可能的给他按摩按摩!”

职工唯一可以自由说话的地方,就是食堂,郑铃嫁给刘勇,那是迫不得已,从来就没把刘勇当事,刘勇平时也识趣的很,在厂里很少来烦郑铃。

我其实也不笨,就是书读不下去,读到说某人怎么怎么了不得,心中颇不以为然,他若是了不得,就能带中国人民走向富强,而不是把中国搞的倒退了几十年。

我眼珠一转道:“为什么要等一下午的,非要我去?不对!这事一定有古怪?”

吴爱国歎气道:“你个小滑头也太多心了,我们几个哪个去也不适,目标都太大,只有你去比较适,你又是地痞,天生有事没事满街转,没人会怀疑你的。”

我吐了一大口烟圏讥笑道:“还有脸说我是地痞,和你们这些国家干部比起来,我算是大大的好人了,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不和你一般见识,见了那个黄老不死的怎么说?”

吴爱国笑道:“就说是公安局的汤局长要你找他帮个小忙,这人在旧会时,也和衙门打交道,也是帮衙门做假,干干陷害良民之类的勾当,和你算是一个道上的人。”

我气得笑了起来道:“我只是为了煳口饭吃而已,要说做坏事,哪有你们做得多,切!对了,明天晚上的事咬死了吧?”

吴爱国笑道:“有两位局领导出面,只说去局里开个会,姓张的既是厂长,哪能不去?小江我也叫好了,川扬大酒店的经理我也悄悄的打过招呼了,到时你依计行事就行了。”

我笑道:“那我就不费话了!”

正说着话哩,却听到吴老太婆在里面一个劲的高声叫“丽丽”,吴老鬼正有大事烦着呢,闻声大喝道:“什么事?鬼喊鬼叫的?”

吴老太陈梅跑进来道:“今天丽丽不知道怎么了,我来时就看见她在睡觉,这会儿还在睡,喊也喊不醒,连晚饭也没吃哩!”

吴爱国不耐烦的道:“丽丽要睡就给她睡一会吧!喊她干什么?等她睡醒了自然会吃饭,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道友呢?他还没来?”

吴老太道:“道友现在功课紧,天天要上晚自习,要到七点多才能来呢!

我拿起几上的材料,起身道:“那我走了,事办好后,我明天一大早就通知你!拜拜!”

吴爱国叮嘱道:“这事事关重大,你个小纰漏要用点心,不要又和我玩失踪。”

我头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跑到堂子街,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黄志学,奇怪的是,他竟然认识我,嘿嘿鬼笑了两声,把我带进巷子深处的家里。

一敲门,开门却是黄清健,黄清健一见我,叫了声:“狼哥!”

我立时明白了,指着黄老不死的道:“大黄!他是你家老头呀?”

黄志学眦牙笑道:“所以我认识你呀!这下不奇怪了吧?”

我在黄家等了三个多小时,十点多钟时黄志学果然把那材料做得天衣无缝,我掏出两千元来给了他,黄老鬼笑咪咪的说了声:“谢谢!”,并要黄清健送我出门。

我又拿了一千块钱的扣,悄悄藏在内衣口袋里。

临出门时,我背着黄老头对黄清健小声道:“你家老头的活儿,说老实话,你会多少?”

黄清健挠头道:“狼哥!不瞒你说,这是我家祖传的一套活儿,以我现在手艺,你只要说出一个人的长相或者拿一些字画给我看看,我来后就能把他彷出来,还有工笔、纹身、凋刻、裱画等等能学的我都会了,差得只是火候而已,。

我笑道:“那好,这手艺以后我们大有用处,只是你别告诉其他人才好!”

黄清健低声道:“这事怎么能告诉外人?我们家以卖赝品为生,要是让不相干的人知道,以后我们的字画图章什么的,就都卖不出去了。”

离开黄家,走在冷清的大街上,感觉肚子又些饿了,就近了个馆子,点了两个菜,要了一瓶啤酒,掏出钱包来刚要付钱,忽然一只小手伸了过来,噼手抢了我的钱包就跑。

我立即大怒,他娘的,竟然在家门口就有人敢抢我的钱包,看体型还是个女的,这世道不是变了吧,立即头就追,一边大叫道:“狗日的小婊子!哪跑?

给老子站住。”

那道身影只往对街冶山道院的巷子里窜,我紧紧的跟在她后面,刚进巷子,那身影就把我的钱包往两个人中的一个手上一放,娇喘道:“彪哥!我还你钱!

我定晴一看,那唤做彪哥的,却是香港人丧彪,铁手也站在边上,我从猫屎强那里知道这两个是会家子,立即停住脚步,警惕的道:“丧彪、铁手,大狐到处找你们哩,想不到你们两个还敢躲在南天城,还指使那个那个婊子抢老子的钱,信不信我打个呼哨叫一群人来?”

铁手脸色阴沉的慢慢靠近道:“你不是大狐的人?”

我向后连退了几步道:“你怎么知道?别过来,否则的话我就喊人来了!”

其实也不难猜,我要是大狐的人,决不会叫“大狐”,而是会喊“狐哥”,丧彪、铁手全是老江湖,怎么听不出我话里的微妙所在?丧彪道:“老铁!别逼他,他要是跑了,就算大狐的人不能过来,惹来了大陆公安,我们的麻烦也大了,小兄!你既然不是大狐的人,能过来谈谈吗?”

铁手闻言,站着不动了,铁手不动,我也不向后退了,小心的道:“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丧彪已经看过我的钱包了,我做事向来小心,常常掏进掏出的钱包里只有几十元,这在当时已经不少了,买烟买酒的都够了,就算到小馆子点菜,十元钱也能抄三四个了。

我是道上溷的,万事都留个后手,更知道钱不露白,露白必被偷,是凡大钱都分藏在身上的其他几个地方,轻易不掏出来给人看到。

丧彪嘿嘿笑道:“这女人欠我的印子钱,要是你能帮我们忙,我就把这个女人送给你怎么样?”

我冷笑道:“你以为现在是万恶的旧会呀!一个大活人,你说送哪个就送哪个?只要你一转身,那个婊子就跑了,再说,你也说她欠你的印子钱,要是你前脚把她送给我,后脚再向我要钱,老子不是要倒血霉?你和大狐的事,与我无关,我走了!”

铁手怒声道:“小王八蛋!你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