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咳、咳咳……”江东宇轻咳几声,拉紧肩头的披肩,这两日起了冷风,他便又开始轻微的咳嗽。

她不喜欢解释,也无需解释。

“你不想要她的命了吗?”江东皓骤然凝眸,声音低冷,“她中了黑煞掌,若无解毒丹,一个时辰后就算你请下大罗神仙,怕也是回天乏术。”

戚馥寒岂是好糊弄的,早已看出九儿身负重伤,不得不硬着头皮冲二人冷喝,“男子汉大丈夫欺负弱质女流,不觉羞耻吗?”

下一刻,他回眸,骤然触碰到九儿来不及挪开的视线,一双鼠目立刻眯成狭长的弧度,隐隐透着极度危险的信号。

身后,是他执着而坚定的声音,“我会一直等你。”

起身下地,桌案上的药碗冒着腾腾热气,想必是九儿去了厨房为他熬药。青山小心的拿起白色瓷瓶,这些都是府内的疗伤药,他倒是识得。也亏得这丫头有心,知错能改,不枉他救她。

戚馥寒自然知道青山的意思,他是不想让江东宇知道。到底,府内自相械斗,不可与外人知道,否则以讹传讹,不定要把这件事说成什么样子。到时候,江东宇这个四皇子又该惹祸上身了。

“赢了再说!”九儿一个翻身,横腿扫去。

“各位前辈,弟子戚馥寒一定助师傅查出当年玄宗灭门的真相,还你们一个公道。”戚馥寒泪流满面,心底的悲伤根本无法遏制。

银面的男子被她一推险些摔倒,所幸功力深厚,才算稳稳站住。俯看宁愿爬行也不愿被他施救的女子,他愣住许久。戚馥寒眼底的执着似曾相识,仿若昔年的自己,一贯的坚持,一贯的封闭自己。

眉头骤然挑起,戚馥寒面色青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便是我救过你,你也要这般冷漠?”眸子微微眯起,如夜如狼,绽放着冰冷的寒光。

戚馥寒尽量走僻静的地方,除非中秋夜宴结束,否则宫门难开,她是断断出不去的。若换了先前,她必能身驾轻功,走得不留痕迹。可惜现在有伤在身,师傅叮嘱不许运功,性命攸关。

还是小心为妙,免得给小姐惹麻烦。

“也许你不会记得,但是你总会有明白的那一天。注定了你我是宿世的缘分,我欠你一条命,就让我用此生还你,可好?”他说着不找边际的话,不变的是眼底的温情。

回眸望着戚馥寒,江东宇清浅一下,“馥儿,我们走。”

嘴角咧开凉薄的冷笑,江东宇徐徐转过身子,依旧死死握住戚馥寒的手在自己掌心,“皇宫里的明争暗斗,我不想知道,也不想看见。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妻子是用来保护的,无论是谁,伤了馥儿便是伤了我。父皇有三宫六院,而我只要馥儿一人足矣。”

许久,佟贵妃才极不甘心的吐出一句,“自然是皇后为尊。”

“她是佟贵妃,乃六皇子生母。”江东宇看戚馥寒一眼,仿佛猜透了她心中的迷惑,低低的解释。

戚馥寒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施礼的江东宇,却只看到他面无表情的容色,已经依旧幽暗无温的垂眉顺目。

“她姓江,不姓戚!”江东宇目色如刃,划过江雨琳的脸。低眉间的阴冷足以教人望而生畏,眼角的不容置喙之色,顷刻间化作无温的凄寒,任谁也不敢再多言。

心头隐隐有种异样,戚馥寒看一眼跪在地上声声抽泣的江雨琳,不由自主的向江东宇走去。

见偏阁外无人,小梁忙不迭打开房门,与江雨琳一道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