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青山勉强的笑了笑,容色惨白,“属下回去服药便可,无需惊动旁人。”

“你是觉得我的武功不如你,才要这般羞辱我吗?”九儿更是不饶人,一掌击向青山。

一想到这里,连戚馥寒都震住。不是恐惧,而是心底莫名的疼,莫名的想哭。仿佛这里埋着她的至亲,那种揪心的祭奠有如骨脉相连的割舍。霎时,戚馥寒泪落,缓缓跪在地上,冲着这些个陌生的石碑,狠狠磕了个头。

话音刚落,忽然将戚馥寒静置于地上,自己盘膝坐地。掌心贴在她的胸前,面面相对,他清晰可见戚馥寒眼睛里的敌意,“既要杀我,你又何必救我?”

“果真?”质疑的目光轻蔑的拂过戚馥寒的容脸,邪冷的笑靥如恶魔之吻,让人悚然不绝,“恐怕,你还有另一个身份吧。”

戚馥寒一路小跑,谁知刚到回廊的尽处,却有一道颀长的黑影拦住了她的脚步。抬眼,竟是熟悉的银色面具,熟悉的深邃眸子。

静心湖畔分道扬镳,戚馥寒顾自走着,江东宇没有挽留,也无法挽留。

满是书架的书房内,密密麻麻的书籍,可见江东宇确是个爱书之人。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可谓琳琅满目。

羽睫愕然扬起,戚馥寒不知道江东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冷冷的站在那里,用不动声色的寒凉回应他的万丈柔情。

“亏得太子殿下唤她一声弟妹,只怕人家还不领情呢!这般绝傲的性子,也不知秉承了谁的。”佟贵妃不冷不热的说着,依偎在江元棣的怀里,仍旧不肯出来。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皇帝宠她,矫情得叫人眼红。

江元棣怒不可遏,“你这是对父皇说话的态度吗?”

“那后宫呢?”

戚馥寒凝眉,好个贵妃娘娘。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过了如花的年纪,这肤质和身段保养得恍若少女,着实不易。

待收拾了一番,已经到了日薄西山,眼看着就到了皇帝开筵的时候。

所有人怔在当场,江雨琳的脸上却赫然多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鸢羽?”江东宇一声低喝,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走到破碎的鸢羽之前,神情痛到极致。戚馥寒不解的望着所有人,一盆花卉,再名贵也不过如此,何至于此这般兴师动众?

江雨琳出来时,见到宫人将鸢羽挪至偏阁,想必是等晚宴结束,才让戚馥寒带出宫去。

一句话,说得戚馥寒有些不明不白。什么是物归原主?

馥寒不否认,但却没有告诉他,她是带着四王妃的身份进宫的,而非一般的宫女。

“太子殿下就不怕皇后娘娘和皇上知道你的龌龊,让你的太子之位摇摇欲坠吗?”戚馥寒强压心中怒火,若然九儿知道,管他什么太子不太子,第一时间让他满地找牙。

转身,戚馥寒不想再听下去。

“凭她是谁,值得我动气?”戚馥寒别过头去不予理睬。

江雨琳愈发生恨,“母亲为何偏帮着戚家人。别忘了,戚家有个戚远光,若不是他和皇后,南姨娘就不会……”

“不过一盆鸢羽,若四王妃喜欢,便送与她就是。”林昭仪走过来,轻轻牵起戚馥寒的手,笑得慈祥,眼底的光呆着些许莹润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