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横,戚馥寒竭力推出一掌,立刻将身前的蓝光狠狠退开。脚下一软,顿时跌跪在地。抬眼间,却是蓝光直刺眸子而来。

“或许吧。”戚馥寒微凉,至少是个突破口,免去师傅到处奔波的辛苦,“不知师傅如今在哪?”

“王妃放心,任凭来人有三头六臂,也断不敢轻易进去。”青山斩钉截铁。

见青山走远,戚馥寒斜睨江东宇一眼,低低冷喝,“下次你再轻薄,我会十分乐意做你的遗孀。”

“今日你踏出这个门,来日我将死的消息便会传遍整个京都城。”江东宇缓缓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倒卧着,气息时断时续,看上去极为虚弱。

果然是虚弱至极,想必外头盛传四皇子病入膏肓,是有些根据的。

坐等轿中,喜娘交代过,该由男子来踢轿门,这样她才能出轿。

“她这是怎么了?小姐救了她,她还一股老大不高兴的样子。”九儿撅撅嘴,果真好心没好报。

权秀云看了云巧一眼,云巧一把拽开小凤,像丢垃圾一把丢出去。单脚立时抬起,眼看就要落在戚雅寒脸上。

不自觉的抚了抚屁*股,九儿的眼睛闪烁了一下,“虽然板子上身,会、会疼一些,但也好过小姐自毁幸福。”

而这个贵妇,正是戚馥寒的娘亲,当朝皇后的亲表妹——权秀云。

四王府最大的景致便是湖心小筑。

戚雅霜的神色颤了颤,忙赔笑脸,“巧姨,方才我只是与妹妹寒暄,着实没有说别的,您别、别……别这样……”

轻轻置于掌心,打开丝绢,里头静静放着一枚羊脂白玉做的棋子。虽说是个极小的物件,但做工精致,玉质上乘触手生温。

周围一群黑衣人将马车团团围住,大抵有十数人。随车的仆从顿时紧张至极,一个个握紧马背上的佩刀,额头却冒着冷汗。

九儿一顿,悻悻回房。

仿佛告一段落,戚馥寒长长舒了一口气。漫步走向床榻,房间很黑,门窗紧闭犹如密闭的小黑屋。也亏得九儿机警,才能让她避开江东宇。

刚刚躺下,软榻上的江东宇却起了身子,轻声咳着走向桌案。戚馥寒心头微惊,自身的夜行衣还未褪下,若教江东宇看见势必要出大乱子。躲在被窝里,戚馥寒将自身捂得严严实实。

烛火燃起,房间瞬间明亮起来。

江东宇微白的脸颊浮起咳嗽过后的潮红,一双倦怠的眸子冰冷的漾开微蓝流光。转身直视紧闭双眸装睡的戚馥寒,江东宇低咳几声,“方才听你出去了。”

见装不下去,戚馥寒睁开眸子,却并没有打算起身,依旧捂着被子,“你没听见外头夜猫子叫唤得厉害么?”

闻言,江东宇一步一顿走向门口。

戚馥寒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知道九儿可曾走远?万莫教江东宇看见,否则……又要多生事端。

开门看了看外头,漆黑的夜晚并没有戚馥寒口中的夜猫之类。反倒是身后床榻上,传来细碎的动静。半垂下眉眼,江东宇长长的睫毛煽动了一下,嘴角扬起戏谑般得意的轻笑。

蓦然转身,视线直勾勾注视床榻上的女子,江东宇面不改色,“外头夜色极好,你可愿与我秉烛?”

戚馥寒骤然瞪大眸子,“我……我喜欢不穿衣服安寝,所以……”

“或者你穿着夜行衣?”江东宇说得很轻,烛光里,一双迷人深邃的眸子,极尽暧*昧之能。他看着戚馥寒的羽睫猛烈的颤了一下,眼底的光夹杂着震愕与愠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