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凉声如此惊人的举措,我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我心想,哪来的泼妇,这么霸道。本想开玩笑性地回应一番的,却被凉声紧接着的问话给打断。

可能是出于太担心凉声的缘故,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一般,魂不守舍的我,从家到学校竟然花了近一个小时。这不科学啊!我告诉自己,可是很多东西用科学是无法解释的,诸如感情。有人说你不说,我不懂,这就是距离。如此抽象的描述又怎能用科学那种神圣的东西来解释呢?就像韦凉声与沙小来,两个来自这个世界不同境遇,不同地域的我们,在这年少无知的十几岁,这如此纯真的感情,用科学又怎么能解释呢?毕竟,我们的相识仅仅是一年不到的时光啊!

“呃,他昨天晚上就出院了,还说他没有家人,便自己和医院签了免责书,之后便离开了。”

马文声音有些缓慢,像是还没从刚才的悲伤里走出来。我顺势递给了他一茶水,说道:“没事的,都过去了。你年纪还小,喝酒对身体不好。给!喝点水吧!”

这个夜色依旧如往常般美妙。漫天的繁星,皎洁的月光映照在大地上,给模糊的残枝碎叶赋上一尘别具一格的创意,唯美之至。偶尔天空中还传来鸟儿的鸣叫,我不知道这样的夜空会不会让它觉得恐惧,后来有人告诉我:原来鸟儿在夜空唱歌反而会觉得自然,没有安全隐患的存在,因为夜在他们的心中比复杂的晴空更加纯洁和完美。是啊,有多少人不是这样觉得的呢?夜是多么的宁静与祥和啊!

“恩,我好像喜欢一个女孩,你说怎么办?我们现在都还年轻,这个时候谈这个是不是有些早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想让你给我出出主意。”

我像个木乃伊一般矗立在凉声的病床前,不知何时,我竟成了这比悲伤还悲伤的这部戏剧最忠实的观众。我看着凉声的双眸,那是一双如此炯炯有神的眼,在原本如此清纯的少年时代,他却丢失了原本应该有的天真与纯洁。与此相反,它给人呈现的竟然是那般黯然,那般忧伤,那般无可奈何。很难想象,一个心里装着这么多故事的人在此之前竟表现得如此从容。我开始被伪装的力量吓得抖。是啊!人生还有什么事比在不该的年纪承担了不该的事更为悲哀呢!

“没事的,不用担心。”他说着,用极为肯定的眼神看着李欣,他想让她相信自己确实是没什么大碍。“快去请外面的客人进来坐坐吧!”

啪!凉声他居然出手了,他在那么多恶人面前给了那“领”一个很响亮的耳光。我看那些人正要拿着西瓜刀和钢棍上前去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后的小子。我有点替凉声担心了。正在这时,那男子示意了他的手下停下了蠢蠢欲动的狂躁之心。他用手指摸了摸自己流出鲜血的嘴角,然后用凶神额撒的眼神望着凉声,像是要吃掉他一般。

这俗话说得好,“好汉不提当年勇”啊,但我却忍不住将过往那些光荣事迹说出来,我就希望这样可以杀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这小子的锐气。

活动正式拉开帷幕,在我的阴谋进行下,当其冲的是一个极为羞涩的男孩。后来才知道他叫陈天明,是班上三十多男生中的一朵靓丽的奇葩。在他娘娘腔般说了一通后,上场的便是凉声了。说起来也算是厄运降临到凉声身上了。一个如此陌生而新颖的重组家庭,初来乍到便摊上陈天明这种奇葩同桌。凉声的上场,我是期待了许久的。他的表情依然是那般木然,有几分死亡的宁静的可怕。我双目端详着眼前这个另班上众多女子投以欣赏的男子,确实是眉清目秀,可见一斑。说实话,我打心底是心生羡慕的。想当时我也是班里数一数二的“帅”字号人物,岁月不饶人啊!长着长着,这咋就基因突变了呢?我带着满目疮痍的遐思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凉声身上。我把自己定位为他心中最佳印象的入选者。说也奇怪,我向来不是一个太自信的人,这次却那么有把握。我甚至将双手合十盖住自己的脸,在留出的指缝里我尽然看到了凉声的扫视。

“什么事啊?什么事啊?”小月说,“你们俩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