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尚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里面关着的是什么人，他还真没见到。不过他绝不可能是杨子谦想的那种人。
铃声依然在响，屏幕上显示着一个“苏”字。
“跟我们走一躺吧！”廖志河说道。“还有你们，都离开这里到酒店大厅去。”
他赶紧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不仅“睡卧花丛中”，还被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给围了起来。
罗尚林进去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地上画着的人形图，那一定就是死者倒下去的地方。
廖志河向看守的警察要来两张照片，他们一起研究了一下。
研究完照片，罗尚林又在房间内转了一圈，一种奇怪的感觉渐渐涌上他的心头。
虽然他们查案向来只看证据，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凭得还是每个人所特有的敏锐感。
不过罗尚林并没有马上把这种感觉表达出来。他对廖志河说再询问记录，两个人就一起离开了现场。
一个七十岁的老人，有什么理由必须来这里？
对此，小镇管理人员给出的解释是：因为苏永生是前“金利制药厂”的员工，金利制药厂与别的公司合并后，一部分员工因此下岗。这次他们特别邀请到几位老员工，送给他们参观证，让他们来看看当初工作的地方发生的巨大变化。
这并不是苏永生非来不可的理由！罗尚林这么认为。他给局里的技术人员发了一条信息，让他们帮忙查些资料，查好后传给他。
在小镇的调查工作开展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于锦凡已经舒舒服服地坐在车里，向市区的方向行进了。
不管是开车的人，还是坐在他身边的人，他都不认识。而且不管他们怎么帮他，他都无法对他们产生哪怕一丝好感。
特别是接下来坐在他身边的那个比女人还要白净的男人说的话，让他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高姐说他在月牡园看到了你，让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带出来。你是新人吗？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呢？”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见过彭哥了没？”
“高姐可不是普通女人，她有钱、有颜，还有权，以前咱们的兄弟都入不了她的眼，现在好了，你享福的时候可不要忘了兄弟们。”
“……”
后面他还说了什么，于锦凡已经听不清楚了。他伸手摸了摸那个别针，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不动声色地把别针取下，紧紧攥在手里。
到市区了。是他小说中描绘的样子！
煦华市隶属于江同省，是江同省的中心城市，面积是我们首都的两倍之大。因为这里没有国家的概念，一个省差不多就是一个国家。
他以前写的小说只局限在煦华市的范围之内，对整个省并没有什么研究。现在看来，煦华市不是他描述出来的，而是完全存在于另一个空间。有人借了他的手，把煦华市的部分故事呈现出来。
难怪，他以前在写那些故事的时候，总觉得完全是凭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劲头在写，根本不经过大脑。
可如果故事都是真实存在的，那他来到这里处境岂不是太危险了？
只能祈祷这里没有他写的小说，而他只是个没有任何身份的普通人。
眼下最重要的，是摆脱这两个人。煦华市之大，总有他的藏身之地。
警察不好对付，但是车里面这两个空有其表的人还是不在话下的。当他们经过一家珠宝店时，他说下车给高姐买份礼物，就这样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恢复了自由之身，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煦华市银行，看看钱夹里那张银行卡有多少余额。卡片虽然变了，但是密码没变。
两万六。
数字合理。一万二是他上个月的工资，一万四是上一本小说完结后的奖金。这些钱，他原本打算这两天转到女朋友卡上，没想全带过来了。
他取了点现金，不能老饿着肚子啊！手机上没有支付软件，想来这里还没开通手机支付，改天他弄一个，在这里好好发一笔财，然后带回去结婚用。
也不知道他是带着什么使命来的？
是警察的搭档？是富婆的保镖？还是白手起家的亿万富翁？
坐在一家名为“吃啰面馆”的饭店里，他无聊地翻开了手机。
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通讯录里只存了三个电话号码。想起在治安室的情景，他和那个死者居然互相存着对方的手机号，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死的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疑惑还没有解开，另一个疑惑随之而来。
他抬头看到门口收银台处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面馆的电话号码，这个号码不就是他手机上存的外卖电话吗？
靠！
从不骂人的他，此刻也忍不住要飚脏话了。可他也不知道该骂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