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说,工作上的事和生活上的事还得分清的。”

“这不行,打人不打脸。”白桦皱眉说了这么一句,贾西挺不想理他的,只是很无奈地说了一句:“行了,要是刻在不显眼的地方,谁都不知道他是犯人,再说法律也没规定封印要刻在哪儿。”

“婴司命,不过这个婴司命该是人死后化成的东西。”黎沅和气地解释着,拿出手机,给白桦打了个电话。贾西就又抱着肩膀,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

“双倍的价倒不至于。”黎沅说,“你愿不愿意冒险?”

在他们两个拿起手机之前,黎沅很想双刀开大把他们两个同时送走。

“能让我先看看货吧?”瑞斯塔说,“货不好,我没心情卖。”

“算了,这个任务我接了。”贾西说,“可是我还得找恩格拉拉里克,看他身边有没有用得上的男人。”

“老兄,我这店员每月三千,你一个月拿八千的底薪呢。让我怎么有心看你?再说,我也不是光坐着,别人练武我陪练,为了能接业务,我还得学法术,学开枪,学弓箭,考侦探协会的资格证,我也累得可以,可我什么都不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首先找到了大门位置跑出去的缘故,跑出来的人越来越多,这些原本不可一世的城市高层人物,如今都是狼狈不堪,有的眼镜只剩一边镜片,有的肿了额头,有的摔伤了手臂,有的崴了脚,有的涕泪交流鬓发散乱——这还是好的呢。市长先生的魂儿应该回来了,他镇定自若地站出来说了几句致歉的话,并且表示一定要给约克先生一个交代,以及,正式的致歉通告会出现在下星期一的报纸头版,而且他并没有说这个正式致歉通告是否自己亲自写出来,应该是秘书代笔。

贾西觉得隐藏术也是似曾相识的一个魔法,因为只要迪亚一说出咒语,她就知道这个咒语表达了什么意思,能将魔力引导成什么形式,似乎她在久远的岁月里练习过许多次这个明明才知道的小魔法。

“也就是说……”秃尾巴似乎知道了点什么,也就不往下说了。

“嗯,大概是狼对狐狸的幻术有免疫力吧,这个我也说不清楚。”白芳说。

原来约克先生在得知此处有一只能够幻化成人的狐狸之后异常害怕,担心楼盘不能顺利竣工,此时有个风水师出了个主意:将一个女人打在楼盘地基里面做生桩,女人的阴气和怨气就会将狐狸的力量压制住。

“他们有孩子吗?”

“其实不用潜行咒,我用真身或动物变身见他,他就起不了色心了。”亚斯塔路说。

“行了,你的力量已经恢复了六七成了。”亚斯塔路说,“虽然比不上你全盛的时候,但单挑四翼天使实力的对手没问题,现在要对上的,也不过是几个还没出新手村的小鬼,就怕你没经验乱阵脚,所以你还得找马库鲁他们帮忙。”

“这也是多年前的事了,难怪不记得。”亚斯塔路说,“不过,不要紧,没准今天下午你原先在帮派的朋友就来找你看事,先解决你这辈子在帮派里的事吧。”

“我昨天晚上被迪亚灌了两杯橘子酒,醉了,回不去,就睡在你旁边了,对了,这不是你家,这是玉珠缘的员工宿舍。”

父亲终日加班,退休还乡的祖父不得不从乡下赶来照顾婴儿。

“做人上人也不至于打这么狠。”

贾西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几乎不敢置信地问:“老板娘,你让我这一个高功能自闭症患者去做售后回访?太为难人了吧?”

马库鲁的激将很灵,贾西拍拍自己的裤袋:乱世英雄起四方,有刀就是草头王。自己今天带了刀来,不怕他。因此也就放心地上了车吃完早饭,问:

别的?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对。”

“行,我也不能这样子去见客人。”

老虎说着,变成了人形,温柔一笑。

安纳图先生正在为一件很大的事而担忧,当亚斯塔路下楼之后,他就像是见了救星一样,滔滔不绝地将他们所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大师,我就供职在查玛斯先生的庄园,为他做了十几年的管家,这么多年,庄园闹鬼的事情也见过两三次,但多半是因为辐射造成的幻象啦,浓雾造成的海市蜃楼啦或者供电盒故障所导致的有解释的事件。唯独现在,我们遇到了解释不了的事情,不仅如此,这件事还使得我们的小少爷玛若夜夜噩梦,睡不安心。”

“那么具体是什么事情呢?您不需要铺垫了,一口气说出来吧。”亚斯塔路鼓励道。

安纳图先生吞吞吐吐地思考着,仿佛是在找合适的措辞,最终他一鼓气,受过良好教育的脊背也挺直了,看向地板,说:

“那我就说出来了,在三个月前,女仆打扫卫生间地面的时候,在地上发现了一根长发。”

“长发?有什么了不起的?除非你家老爷偷人。”秃尾巴插嘴道。

亚斯塔路拿起一把折扇啪地将他的嘴糊上了,皱眉道:“秃尾巴,胡说八道什么,耐心一点,听安纳图先生说完。”

“是的,一根头发。”安纳图又说,“一根带有鱼腥味的黑色长发,它的气味让好几个女仆当场呕吐起来,我的妻子就去报告查玛斯先生,先生赶来了,说不是客人留下的长发,也不是别的什么人。当时我也感觉纳闷:查玛斯先生便是结交了菜市场卖鱼的女客人,也不会让客人带着鱼腥味过来做客的。但我还是下令,让女仆们将它扔出去了。过了一个星期,平安无事,然后在星期五那天,我的妻子在为少爷炖鱼汤的时候,在煮开的汤锅里发现了一撮乱乱的头发。”

“是不是某个仆人恶作剧?”秃尾巴问。

“要是恶作剧不就很简单吗?”安纳图先生说,“我和妻子当初也是如此认为,可是我们将所有仆人叫出来之后,发现这并不是单纯的恶作剧:我们的男仆一律剪球头,女仆一律短发,穿的也是我们庄园提供的工作服。炖汤用的鱼由两个在庄园工作多年的老保姆和我们夫妻两人亲自检查过,确认万无一失之后才放进锅里的,根本没有任何夹带。就在我们疑惑不解的时候,恐怖的事情出现了。那一撮头发动起来,从头发的中间探出一只非常大的眼球瞪着我们。”

“是受过辐射的小动物吧?”贾西说。

“要是那样就好了。”安纳图先生说,“我们就不用担心了,可是什么小动物能够在沸腾的水面上行走那么久呢?就在我想要抓住它的时候,它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这样,我们都很惊讶,我就压下了这个消息,又做了一锅鱼汤给少爷送去。可是近日,我们又从少爷的床底下扫出了头发,越扫越多,越扫越多。与此同时少爷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不稳,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晚上入睡时不是大喊着有人要杀他,就是有人要和他结婚。少爷噩梦连连,先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今天我又在床底下发现了头发,它们带着鱼腥味,永远扫不干净。我就用刀割下了一段,将它包好,赶来请教您,这些诡异的头发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确定那头发和少爷的精神异常有关吗?”亚斯塔路问。

“我不敢确定,但我觉得有可能。”安纳图先生底气不足地回答着,拿出一个小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这就是我得到的头发。”

“话说得真好听,头发呢?”贾西往纸包里看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