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轻灵为何不言不语,今日他就是来向她辞行的,因为有个人嘱咐他办些事所以轻灵的婚礼也无法参加,轻灵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自己也要走了,不开心也是正常。

百姓们好奇是谁家女儿生的这样福气,竟值得如此盛世婚礼。

一个人怎能将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同时放在一张脸上,还让人看得如此触目惊心?

“实不相瞒,我不认识那个人,只是从一个朋友那里看到她的画像,我从西洋回来时他曾嘱咐我有空一定帮着了解那位姑娘的近况,所以看到相似之人时难免会多注意些。说起来灵儿姑娘与画里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那位朋友画的是他的心上人,灵儿姑娘要出嫁了,想必真的是我认错了。”薛佳凝不缓不慢说下来,句句都要少女听清,看到少女身躯一僵时,才满意地停了口。眼前之人的反应,更加使得她确定了就是方君铭说的那个人,方君铭从来未曾说过让她找画中人的话,她不过是随口胡诌罢了。

“这位姐姐,你可认识我?”薛语嫣说话的同时少女也自不远处缓缓走来,好听的声音萦绕耳边,瞬间将薛佳凝惊醒。

少女接过布匹,轻轻摩挲几下,轻启朱唇道:“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不知道方君宏喜不喜欢。”

薛语嫣笑道,嫁做人妇之后她的性子比以前开朗了不少,想到应是姐夫对姐姐极好,不然姐姐不会如此安于现状。想及此,薛佳凝不禁想起大婚前夜。

“嗯。。。。。。”手上一痛,方君铭闷哼出声,不安地抬头看向辜少卿,他面色隐隐有些苍白,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继续包扎。“少卿,我与她两情相悦,若是你有何想法,但说无妨。”

想念,爱恋,不舍,瞬间所有情绪齐聚。

努力地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像黏住一般就是不能分开,试了几次还是如此,可越是如此方君铭就越是挣扎地要睁开眼睛,想要开口说话:别动我的鼻子,不然本爷有机会肯定赶尽杀绝,走,赶紧走开。

“啊?”薛佳凝的手僵在半空中,才发现自己无意中说漏了嘴。但是她也不想对姐姐多加隐瞒,于是也放下手中的碗筷,空出手去拉薛语嫣的手,坦诚道:“其实今日我去见了方君铭,和他说了我们要回大清的事。”

薛佳凝第一次见到如此狂妄自大的人,想要搓搓他的锐气,于是学着他不屑的样子嘲笑道:“就凭你?还是你这副花孔雀的皮相?”

看方君铭如此焦急,薛语嫣有些不忍,但是心中又有些窃喜,至少得到了他的关注不是?

“方君铭,你不发出这种声音会死是不是?”辜少卿无语地咬牙切齿,继续摸索几下,终于在他身上掏出一样东西后远离他一段距离。躲开后才小心翼翼检查手里的东西,竟是用一巾女子用的丝绢包着的东西,且这丝绢看着十分眼熟,就是一时想不出是在哪里见过。眼神请示了方君铭能不能打开,得到方君铭点点头后才将丝绢打开。

“所以我才薄情,你知道的吧?”辜少卿幸灾乐祸地替方君铭顺着背,一点不觉得自己这个始作俑者该感到内疚。

船家贼贼地打量了两姐妹,突然换了一副笑容可掬的表情,笑嘻嘻道:“哟,你们怎的不早说,要上船可以,可是现下我的工人在装货,上上下下的确实有些不方便,不如我先带你们去别的地方休息一会儿,等可以出发了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