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之看着跪在他脚边,头直接磕到地上的静夫人,心中闪过一丝不忍。

总是要到为人父母时,才开始长大,才能体会父母当时的心情,也更体谅父母。

她不知道的是,静字是王爷最喜爱的字,是王爷内心最向往的世界,连王爷创的杀手和情报组织,都叫思静楼。

那一夜,她终身难忘,常常午夜梦回时惊醒,又暗自庆幸。

所以,她势必要和自己合作,她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只见允之身上纯白金丝软袍的衣角有用碎金装点而成的琼花,此时华贵的下摆如流云般披洒在床边,流光耀眼,男子一只手撑住脑袋,乌黑如墨的头发只用一支碧绿玉簪随意地禁锢在脑后,随着男子的动作,头发如瀑布般流下。

微微叹了一口气,放下茶杯望向莫语深深埋下的头,幽幽一句:“起来吧。”

再说了,皇帝不是一贯最是疼爱这个幺弟的么?太子早年间就已经去世了,三王爷又因允之拿到了他意图谋反的证据,日前被关在牢里,皇上现在就只剩下这一个兄弟了,怎么会出手如此的狠?

她瘦了,也憔悴了一些,淡淡的脂粉不能完全掩饰她的消瘦,这使得允之更加雄。

下人们都松了一口气,从震惊中渐渐清醒过来——都知道新王妃自过门以来不受王爷宠爱,虽怀着王爷的骨肉,却丝毫没有王妃的气派,每日都躲在房里看账本或去与最是好欺负的静夫人说话,下人们都没怎么把这个王妃放在眼里。

管家倒是十分识时务,知道王妃的底细,所以自动站到了她这边。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贴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昨日,太后特意叫来太医,在一番详细的诊断之后,太医断言莫语腹中单儿发育十分好,现在状态很稳定,在新婚之夜是可以行夫妻之礼的,只是需要小心一些罢了。

那日,先是太后对她的一番审问,之后便是对他们婚事细节抵论,那块看似普通的玉佩到底何特殊意义她还不得而知,但是现在她要坐稳王妃的位置的目的已经达到,其他的已经都变得不重要了,答应了太后要把玉佩归还给皇上的,那就必须做到。

今日的她为了腹中的孩子,必须孤注一掷,如果失败了,她不敢想象后果会是怎样,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只是熙祥失踪后,楼里发动了所有的资源都没有找到他们,那个叫“隐”的男子便成了允之的杀手锏。

看到他行礼,允之稍稍颔首,冷冷开口道:“你王妃是否已经就寝,还是在干些什么?”

隐应了一声,身形一动,竟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