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心中惊疑不定的时候,却见沼泽旁□顿生。

白衣女修们前方,立着一个穿着白底金边的冷艳女修面无表情的启开粉唇说道:“六派有谁不知你们魅欢宗的女修男修俱是放浪形骸之辈,让人闻之欲呕。”说完便若有所指的看向最先出来的阴柔青年所在处。

练气期尚不能修习功法,他二人在这半年中只能将自身灵力不断打磨;凝练;压缩。尽快修炼至练气十层的大圆满境界。待到灵力将凝结成露珠状时,即可等待最后突破的那一线契机。

蓝衣青年眼见师弟飞遁到那二人面前,哪还不知三人联手对付自己,顿时惊怒不已:“好!好!好!不过又是两个练气期的修士,既然你们一同寻死,那我便送你们一程!”

“二位,明人不说暗话,本店法器明码标价,这混金针需得二百下品灵石,幻天伞则需要四百百下品灵石,而锁心虫虽威力巨大却是一次性的消耗物品,只要二百下品灵石即可。”少女缓缓报出价码。

从坊市大门进入之后便能看见井然有序的店铺围成一个正方形,一眼便能将整个坊市收于眼底,只见坊市四面都是鳞次栉比的大小店铺。

梓承听了弟弟一番言语,自也想起数月前见到的那场比斗,那个骄傲的像小公鸡一般的少年。心中也证实了某种猜测,便不再纠结于为何突然临时加人这件事。

而此时,若是有他人进入的话,便能看见明亮的室内,一长排的火晶石散着柔和的光,一个白衣青年盘坐蒲团,墨垂地,清俊严肃,斜靠在石壁之上的红袍青年笔直修长,他的视线直直的胶着在对面之人身上,安详和谐。

少年傲然仰头,张嘴喷出一股白蒙蒙的灵气,双手一翻,将灵力修补的愈加凝厚,覆于全身,将其紧紧的包裹在内。做完了这一切的少年,冷笑着看向对面还在念咒语的少女。

而现在两人正站在位于千鼎峰半山腰一块巨大空地处,空地上一座拔地而起的巨大楼阁威严耸立,殿阁大门上一块巨大锃亮牌匾悬空漂浮,上书“钱月阁”,殿阁被一个半圆形覆盖,其上的橙黄禁制流光溢彩,只有拥有弟子牌的人才能进入其中。因钱月阁除了收藏这些弟子上缴的器物,还有不少炼器,炼丹所必备的一些常见物品,相当于门内的藏宝阁了,故而此地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门内最重要的地界,不但禁制法阵层层笼罩其上,更是由结丹长老在顶楼坐镇此阁,可谓严密至极。

老者呆呆的捧着茶盏,转头看了看同样有点呆滞的黎青海,似是不确定这便是他喊来的那两个弟子,再转头打量立于其旁与其并肩而立的白衣青年,若说红衣青年是神采飞扬,张扬热烈如火,那此子便是冰寒如雪了,虽眉目不如那人般张扬狂放,冰寒的气息无法抑制的向外散去,与冰寒气息不相称的是其分外精致细腻,仿佛精心描绘过得眉头微微皱起,狭长眼眶包裹着清润透彻如霜结的双目,而此时眼球凝望着洞府地板,鸦羽般墨黑长睫向下低垂着,在那人眼睑下形成一片浓重的阴影。

而黎青海每次都能从此药园内多收比原本初定的灵药数量多出数倍的灵药,自是放心他二人长久待于此园替他打理药园事物。

整座石屋孤零零的嵌在在药园尽头,山石之中,像是毫无人气一般寂寥,一日一夜之后,石屋外测,石门突然变得通红如刚从火堆中取出来的铁块一般,空气都被灼烧的略微有些扭曲;而通红石壁的外层却悄然凝出一层白霜,冒着丝丝寒气,并未因高温而化为虚无,反而有愈加冰冷的样子,这种违反自然规律的现象若是落入其他修士眼里怕是会吃惊不小。而此处却偏为云修门最偏处,除了月末会有人来收取草药,便再无人经过了。

在外门的弟子多为掌事长老的记名弟子,这些弟子大多灵根不佳,要做些杂活,例如照看灵兽,照看药田,分派门内任务等等,皆是被琐事缠身,少有时间清净修炼,而得到的门内资源却又是最少的,这便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这种记名弟子往往年岁渐大,便慢慢熄了最初进入门派时那种欲登高峰的豪情壮志,慢慢变得市侩,卑微。慢慢变成了他们自己年少时最讨厌的那种人,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以上并非为黎青海的叙述内容,而是梓承自己理解出来的,他的原话为“由掌事记名弟子负责门内诸多杂事”

“哼,我看这二人便是自视甚高之辈,四个属性杂灵根还敢摆出这般傲然于世的神态,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黎青海也经常摆出这幅高高在上的清冷样,也不知在清高些什么,哼”白须老者先不满的出声。

夏凌风抬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亲手放飞,任其成长,即便是传来不好的结果,也不予后悔,这便是修士的家庭。

少女娇笑一声,捧着刚才把玩的那堆玉简转身进入内室,不消片刻又取来十数枚玉简分作四堆摆放在柜台之上。

若是有人从龙腾所在之处细细观看,便可看见龙腾沿着各条手纹缓缓流淌,随着经脉的逐渐充盈,龙腾划过手纹的度越来越快,龙身鳞片愈清晰逼真,突然“嘭”的一声轻响。游龙头部竟似脱离手掌而出,相互对咬,口相交,紧紧交缠。

两人聊着孩子道侣的时候,两个孩子悄悄把手拉在一起,心灵感应中。

冬至时分,冰雪封山,延绵山脉竟好似蒙上了一件雪色白裘,鸟雀绝迹于山林。

在紫褐色的封闭空间中,一只小小的半透明的手指蜷缩了一下,然后整个小身躯连接着脐带颤颤巍巍的抖动了几下。

他心头对那二人的浓浓恨意,却随着回忆逐渐减淡消散了,若是我从来没有天灵根的修炼天赋,怕是再无人会对我百般讨好罢。

那二人却是从其现灵根资质之后,唯二两个没有对他阿谀奉承过得人罢?所以他才如此耿耿于怀。只是这少年不知道世上还有一个词汇叫做“捧杀”。

当一切俱都失去后,陡然想开;陡然的看清了人情冷暖,对那二人却是再也恨不起来了。

想来那两人对他的所作所为很是气恼罢,想通后的自己竟也觉得无理至极,明明是救了自己,却还要被他追杀。

都是自己自找的罢,这般想着竟似是不恨了。

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少年没现,除了空气中不断涌入其身躯的血雾以外,一旁沼泽中的猩红血丝正隐藏在血红草皮中向着他寸寸挪来,逼近其身躯时骤然力,在宁辰猝不及防之下将他拉进了黑灰色的沼泽地中,而少年在被扯住的一刹那,也只来的及往身上套上穴道中残存的最后一点本源灵力,少年心中苦笑,还是不想放弃自己罢?即便落魄如斯。。

看着自己缓缓被黑沼泽吞噬的身体,逐渐陷入黑暗的少年脑海中闪过了最后一个念头。

若是有机会,定要向那二人当面道歉,歉我的年少无知,歉我的无理取闹。

而他的歉意早已走远的二人自是无法得知了。

他们现在正悄悄的隐蔽在一棵扭曲张狂的漆黑树木后面观察着前方战局。

只见鲜红草地上,狭路相逢的两队修士分立而站,一队集体穿着雪白宫装的女修,均是警惕的望着对面穿着绛紫色法袍的男女修士。

梓承和梓诺不禁对视一眼,眼中均是闪过兴味的神色,因为前方正是华鎏谷和魅欢宗的一众弟子,竟让他们冤家路窄碰到了一起。

魅欢宗的修士似是不想与对面之人再对言语的样子,面目一凝,娇叱一声,纷纷祭出法器,便向对面袭去。

而白衣翩翩的仙子们更是不甘示弱,身上莹白光华一闪便与对面之人缠斗到了一起,双方在草地上你来我往相互厮杀,打的不可开交。

漫天血雾中白衣与紫衣的身影不断翻腾着,而法器法术你来我往,光华更是灿灿夺目。

而在场的众人都没有现,在他们缠斗之处上方,血雾正在剧烈的的翻涌奔腾,似是在凝聚着什么。

下方数十名修士缠斗施法所产生的一股股灵力波动,让空气中的血雾翻涌的更加凶猛。

突然,空气中弥漫的血雾形成了一个个斗大的小旋风,不断席卷四周的草地,众人见此□均是一愣,面色一凝观察着这诡异的一幕,而隐在树后的兄弟二人也觉察到此情景甚为诡异莫测,不及多想之下,便往来路狂奔而去。

而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只见那渐渐成形的一众旋风左右摇摆且度极快的并拢成了数个巨大无比的血雾漩涡。

血雾漩涡冲天而起,上连顶端浓雾,下连猩红草地,将四周的枯草红叶俱都卷在了一处,声势好不吓人,而在场众人也被一卷之下带入了其中。

就在这时,暗红色的血雾漩涡快移动,往四面八方散了开去。

而还未遁远的两个黑袍青年尚未来的及拉住对方便被两股冲天而起的巨大漩涡卷进其中,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被卷进另一股血雾之中,渐渐远去。

一日后,

血雾沼泽中心处的一个低洼地带,一个面目冰冷的青年与四五个面容秀丽的白衣女修一起正在小心避开一棵缠绕着血藤的巨树。

“这地方真是诡秘,竟满地都是暗沼,我等若是不小心,怕是会被其直接吞了进去!”一个眼角下垂的女修开口抱怨着:“夏道友,你确认我师姐是与你兄长一道被刮去了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