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别说袁氏,就连站在旁边的林瑾初都惊呆了,林家能有什么仇人,故意折腾这种事!

林瑾初盯着弟弟写了一会儿功课,瞧着时候差不多了,留了眉儿看着林昀,这才去前面观礼,拜堂结束,新娘子被送到新房,林瑾初想了想带了些清爽的小菜和热粥,去了新房。

林昀是如今林家最小的孩子,还没到上学堂的年纪,只跟着父亲学着认字,今日卢氏事忙,没空管他,又生怕林昀年纪小,在外头乱跑遇到什么麻烦,索性就叫丫头婆子看着他,将他留在屋子里。林瑾初进门时,林昀正在屋子里发脾气,小家伙年纪小还有些小聪明,声东击西从屋子里窜出来,一头装进林瑾初怀里。

婚礼前头出了林瑾夕这回事,对林烨的婚礼并没有太大的影响,而因为林瑾夕的事,袁氏被林老夫人赶去盯着林瑾夕,婚礼的事便临时丢给了卢氏。到这时,林瑾初才知道,林瑾夕会跟康家那位表少爷扯上关系,全是因为那只漂亮的鸟儿。

林瑾初见状,便知卢氏要说给她听了,小丫鬟们见主子说话,都退了下去,屋子里便剩下母女二人。卢氏组织了下语言,道:“昨日鲁南侯府的二夫人来府上,说是来串串门,实际是将一堆书信交给了你祖母,说是她娘家的侄子不懂事,不知你四姐姐已经定了亲,一时左心,才频频与你四姐姐通信,被她偶然发现,才知两人相识已久,甚至有了私定终身的苗头。”

林瑾初的伤不重,但毕竟破了皮,冬日里伤口又好的慢,反而更加不方便,听眉儿这么说,便点点头,起身往里走。

对于卢氏在林烨婚事前夕带着儿女回娘家,袁氏有些恼卢氏不给她脸面,又有些窃喜,如今事事都准备好了,袁氏有些得意还要刺卢氏一回,道:“弟妹真是的,眼瞧着府里要办喜事了,偏偏还要跑回娘家躲懒,也就是母亲宽容,不与弟妹计较……”

林瑾初摇摇头,只有些疑惑,道:“你知道她同淳安公主有关?”

“……”林瑾初前世挣扎着求生,对生命一向更多些敬畏,更何况前世与如今不同,习惯了前世安定的生活,林瑾初做不到像这个时代许多人一般,轻飘飘的说出一个杀字。林绮大约就是知晓这一点,才故意这般挑衅,甩开眉儿、芷儿的手,道:“你既然不杀我,那我便不陪你在这里耗了,今日的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否则,如今公主只通过我,拐弯抹角的对付你,到那时,可就说不好了!”

林瑾初不愿挨着方琼坐,挑了挑位置,最后倒是同林绮挨着了,林瑾初微微皱眉,到底没说什么,只当没瞧见林绮。

虽说不会大办,但卢老夫人辈分高,小辈们都会回来吃酒,林瑾初随母亲到卢家,便发现方琼和万晴都在。往常林瑾初来卢家都同卢老夫人住在一处,这回卢氏同来,还带了林昀,便随卢氏一道,住在卢氏出嫁前住的望春居,林昀年纪还小,便同母亲姐姐住在一处。

林老夫人平素一向慈祥,板起脸来却很有威严,别说林瑾夕两个,袁氏跟卢氏也连忙放下碗,劝道:“小孩子不懂事,儿媳们教导着,可不能气坏了身子!”

林瑾初还想看雪,被莺儿拉开有些不舍,道:“我就看看,今年的第一场雪呢!”

听说是林绮,林瑾初微微皱眉,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跟来的丫鬟们都吓呆了,见两个主子摔倒,连忙上来扶。林瑾初还好,只划破了衣裳,胳膊上有些划伤,宋紫络却是整个人倒过去,背上都是划伤,好在因为回头看林瑾初,脸上只有额角有一点划伤。

“不用,你们往外头传个话,就说公主送的药被我不小心打了,怪可惜的。”林瑾初没打算费力气去查,查出来有什么用?跑去跟人撕一场?坏的不依然是她的名声吗?林瑾夕也没蠢到那份上,她这话传出去,想来林瑾夕很快就能回过味来,她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谁想要一箭双雕。

本朝没有驸马不得任要职的规定,选驸马通常都是德才兼备的标准,就像惠安公主还未完婚的驸马,就是林瑾晨夫君同科的探花,本身就出自世族,又凭本事考了功名。相对来说,这位榆林侯府的公子就平凡多了,虽出自侯府,但榆林侯府几代都资质平平,只享着侯爵的俸禄过活,马磊不是什么纨绔子弟,但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靠着祖荫进了国子监。

“未必是公主,也未必是针对我,今日别庄人多手杂,虽说是公主送的,可途中也不知经过了多少人的手,何况,此时去查也没有任何意义,往后小心些便是。”林瑾初心想着,明日得把玉佩也拿来瞧瞧,如今连嫌疑人都摸不着一个,只能自己小心防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