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云志说是童氏娘家的侄子,其实拐了几道弯,只能算同族,相比童氏娘家是名门大户,童云志家也就是个乡绅。但毕竟曾经繁荣过,难得出一个有天分的,整家人将精力放在童云志身上,不仅集全家之力供他读书,还想方设法联系上了童氏,将他送到京城读书备考。

林瑾初点点头,由小丫鬟服侍着梳洗妥当,用了早膳,瞧着时间不早不晚的,索性去望春居寻卢氏。

“姑娘受伤了!”莺儿没看出来,闻言暗自懊恼自己不够细心,连忙上来扶林瑾初。

本来对林绮就没有半点好感,听林瑾初这样说,卢氏对这个挂着边儿的侄女便更加嫌弃,道:“下回自去便是,何必叫上她,这是你外祖家,难不成害怕丢了不成!”

“我后来查过红叶别庄的事,得知那一日,林绮单独见过淳安公主,后来,淳安公主的人也找过她,便猜想有这层缘故。”谢风扬听林瑾初这么说,便知道林瑾初已经知道缘由了,“淳安公主的同胞兄长,已逝的三殿下,听闻曾得到一幅藏宝图,自他死后便没有了消息,现在看来,大约真的在淳安公主手中。”

林瑾初低头看着林绮脸色变换,虽然林绮什么都没说,但林瑾初已经能脑补出一大篇故事,心道,这人大约早就偏激了,受教训悔改什么的,大约是不可能了。

倒是林绮,仿佛有些委屈,道:“初儿妹妹,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卢氏哪里瞧不出来袁氏的心思,也就是府上忙乱,怕果真搞砸了小姑的喜事,才没有撂挑子。如今,卢氏不像那时一般,不与袁氏相争,但对于卢氏来说,儿女远比那点子权力重要得多,这种喜事往来的人又多,她丢脸不要紧,却不能影响儿女的名声。

林老夫人目光扫过林绮和林瑾夕,道:“夕姐儿明年就该出嫁了,年岁不小了也该学着沉稳些,弄这种把戏欺负族妹旁人说着好听?袁氏,你是林家主母,便是不想着夕姐儿的名声,也该想着林家的声誉!”

“真、真的吗?”林绮渐渐平复下来,抱着梨儿的胳膊,仿佛梨儿的一句话决定着她的一切。

林绮是林家旁支女儿,她祖父对林老爷子还有救命之恩,因此,在那一支没有人之后,就将林绮接到林府来养着。虽然养在林府,吃穿用度与林家女儿都是一样的,但毕竟不是林家女儿,与林瑾夕也谈不上利益冲突,更别说还要顺带坑林瑾初一把,林瑾初印象里,她与这位堂姐可没什么恩怨啊!

“……”宋紫络闻言细看了一眼,脸色一黑,不想同林瑾初说话了。

“姑娘、姑娘,宋夫人来了,老夫人请姑娘去见客呢!”莺儿从外头进来,向林瑾初道。

“胡说!”自家不愿意是一回事,被人家嫌弃、抛弃又是另一回事,卢氏不怎么想答应这件事,但就算说说而已,也不愿意女儿再摊上这么回事。

芷儿连忙将瓶子接过去,生怕在主子手里多待一会儿就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

“大公子已经谢过了,才让人将伤药送来的。”莺儿答道。

来时是被人扛着,虽然不舒服,但林瑾初也没觉得累,但走回去,就有些远了,好在没走多远,就有别庄的下人赶着马车来,免了林瑾初一路走回去的苦。

林瑾初也害怕,听谢风扬说想法子拉她上去了,连忙往里走了些。被匪贼推下来时,林瑾初虽然害怕,却是求生欲占了更多,所以才在一瞬间抓住了崖边的藤条,也幸好有这一小片平台,否则便是抓住了藤条,也撑不住她那么久。

“阿初人呢!”在场的人几乎都静止了,飞奔而来的谢风扬只听得白素素喊出‘初儿’这个名字,谢风扬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冻住了,飞掠到白素素面前,“林瑾初呢?”

便是黄淑云反应极快的提起自己的宣纸,也不可避免的被墨汁染了一片,顿时气得摔了笔,怒目瞪着闯祸的人。

山间的气温比城里要低一些,但徒步走着,不多时也热起来,大家便都解了披风由丫鬟抱着,一面闲聊一面往山上走。林瑾初沿路收集了许多漂亮的树叶,打算回去做书签,方琼却没有这般兴致,只拽着林瑾初说话,林瑾初嫌她烦,又怕她使小性子,这山间若是摔一跤就是麻烦,只得想法子转移她的注意力。

因为美名在外,白素素在京城没呆多久,传说已经满京城,去年白素素及笄,还没来得及定下亲事呢,选秀的册子便添了她的名字,白家不管心里怎么想,也只得安排白素素进京待选。

“行了,此事算是解决了,你们都回去歇着吧!”今日荣王妃来,起初时都拿不准是什么态度,不说袁氏和卢氏,便是林老夫人都绷紧了一根弦,如今事情落定了,才算安心。林老夫人年纪大了,一放松下来便有些倦怠,也没留着袁氏几个说话,便打发她们各自回去歇着。

荣王妃看了自己儿子一眼,道:“那林家姑娘就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