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外行看热闹,包装如何也瞧不出品质如何,林瑾初没取笑芷儿,接过瓶子在手中把玩。看了看瓶子上的花纹,林瑾初拧开塞子,将瓶子凑到鼻尖嗅了嗅,不似民间的跌打伤药,一股刺鼻的味道,大约是给贵人用的缘故,问起来带着清凉的香气,人似乎更加清醒了些。

林瑾初回想着不多几回见到淳安公主的情形,虽然说得有些靠谱,却并没有急着下定论。

林烨点点头,再同谢风扬道了一回谢,领着林瑾初往回走。

“阿初,你还记得吗?我们初遇那一回,在范阳侯府,我那时都绝望了,没有了武功,身受重伤,我以为我足够坚韧,能等到翻身的机会,可撑到那时,我觉得自己已经撑不下去了,是你救了我。”谢风扬一脚踹开哼哼着爬过来想补刀的劫匪,自顾自的说着,“后来再遇见时,你没认出来,我既高兴没丢脸丢到你面前,又气你竟不记得我了,阿初,那时你对我来说就不一样了。”

林瑾初点点头,红叶别庄她来过几回,不能说熟悉,但这一片的路还认得,拉着白素素顺着山道往上走,不多时就找到了一个观景的平台。这在这里,山中的情形便映入眼中,只见不知从何处来的一群黑衣人,蒙着面也并不杀人,只将沿路遇见的女孩子都直接踢开,看上去像是要找什么人。

白素素见多了这种事,她生得漂亮,人家自然不想再给她添个才女的头衔,闻言笑道:“我们就是瞧着这边热闹,过来凑个热闹,若是作诗,可就献丑了,你们要是不嫌弃,等会儿我和林家妹妹给你们做点评,如何?”

这下便都顾不得小性子了,表姐妹几个从凉亭走出来,往前头一些的庭院里迎接公主。

淳安公主才刚刚及笄,邀请的除了皇亲之外,都是年岁相仿的姑娘,因此各家也没有长辈陪同。林家几个女儿当中,林曼最长,但既是庶出性格也怯弱,不敢提管教姐妹的话;林瑾夕倒是愿意摆领头的款,只是刚刚才解了禁足,是不敢冒头的;至于林瑾初却是懒得揽这种麻烦事,一辆马车出门,却连话都没有几句。

“真是个招人疼的孩子!”荣王妃笑着点点头,招手示意林瑾初走近些,拉着林瑾初的手细细看了一回,“先前的事我已经问过了,都是我那孽障说话不过脑子,才给初丫头招来无妄之灾,我已经骂过他了,本想叫他给你赔罪来的,只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才作罢。”

谢风扬缩了缩脖子,老实靠过去,荣王妃一把揪住儿子的耳朵,温温柔柔的语调:“中意林家姑娘?”

林瑾初本以为此事到此为止,谁知才过了一日,林瑾初跟谢世子不清不楚的话就传得沸沸扬扬,才安静下来的关于林瑾夕的话题又再被挑了起来。

楚静幽阳奉阴违,故意为难林瑾初是有缘由的。林远达想撮合给林瑾初的岑中伟虽然排行第二,大公子岑中明却是庶出,只因岑夫人嫁入岑家好几年无子,才有了庶长子。大公子长到四五岁,才有了岑中伟,年幼时又体弱多病,因此岑中明虽是庶出,但也被岑家看重。当然,按照这时候的规矩,哪怕岑中伟不在了,只要他有子嗣,家业就轮不到岑中明,更不用说岑中伟长大些读书习武,不仅身体好了,还考取了功名。

都是年龄差不多的小姑娘,虽然才刚刚认识,但一道说着话也就熟悉起来。熟悉了些,袁秀仪便忍不住抱怨道:“初儿姐姐,四表姐一向如此吗?我就不明白,我哥丢脸,对她有什么好处,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偏要叫人这般难看!”

“我知道了。”林瑾夕不耐烦的丢下手里的筷子,起身往袁氏那边走去。

宴席上男女宾分开坐,男宾就在相邻的一处大厅,林瑾初远远地瞧见男宾走动,不由扯扯嘴角,道:“真是父亲喊我来的?”

这话说的林宏达羞愧不已,叹道:“母亲以为,如何处置妥当?”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许久,何况作为穿越而来的林瑾初来说,这事的伤害远没有原主那么大,见卢氏拉着她的手抹眼泪,林瑾初拿帕子替她擦眼泪,劝道:“娘,你莫难过了,这事早就过去了。”

老僧笑起来慈眉善目,连道不敢,见林家人要走,吩咐弟子将林家人送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