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婧嫚一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心里放心不下,于是将湿发用绵软吸水的干毛巾包住,起身去取过手机给凌遇打电话。

韩婧嫚看了眼时间,9:12,还有不到二十分钟晚会就正式结束了,一直等的那个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凌遇心情有些闷闷的,她进门后换好鞋,家里灯亮着,又见韩婧嫚的鞋在鞋柜里摆放整齐,便知道人已经回来了,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师兄现在有时间吗?我们聊几句。”

韩婧嫚换好礼服出来,本来端着杯手磨慵懒得恨不得睡过去的简潆立马精神了,她一溜烟站起身就绕着韩婧嫚开始来回打量,“啧啧啧,你瞧瞧这身段,这脸蛋,我要是个alpha,我就把你一口吃掉。”

凌遇突然间面红耳赤地一把将可怜的贝壳扔回水里,另一只手死死握住那几根手指用力摩挲几下,那种嫩滑的触感…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凌遇甩着两只手往脸上扑腾扑腾扇风。

凌遇惊讶地抬起头看对面捧着水杯的这人,为什么是合租协议,还有甲方乙方这么些条条框框,韩婧嫚她什么时候准备的。不是说要聊一下吗,怎么…

仗着发情期得寸进尺,恣意妄为。总是任性地单方面索求你的关怀,任性地单方面喜欢你。

愧疚和心疼几乎要将凌遇杀死,韩婧嫚无意识的求饶就像是在她心口狠狠划了一刀,鲜血直流。

“呀~唔嗯~”

“疼~”

韩婧嫚站起身,指尖摸上领口犹豫着解开了上衣的第一粒扣子,紧接着身上的衣物如同花瓣般一件一件从白玉似的娇躯上剥离,缓缓落在脚边。

“有办法的,抑制剂”,凌遇跟醉酒似的脚步蹒跚,一双手扒着门,身子却不自然往身后倚。韩婧嫚伸出手臂接住她,凌遇咬着牙还在坚持喊抑制剂。

胃里暖洋洋的,凌遇躺得酥软的身子骨也灵动起来,她打量着四周,这才惊觉自己现在身处韩婧嫚卧室,而且还躺在韩婧嫚怀里。她往前一挣,差点把盛着粥的小碗撞翻。

见状韩婧嫚哪里舍得,她赶紧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抱住凌遇的后背,摸着她的头安慰,“别怕,别怕,都是梦而已,不是真的~”。

凌遇嘴唇都白了,原来昨天韩婧嫚不肯报警的理由又是因为自己。看来自己只会不断给韩婧嫚带来麻烦,先是趁人之危爬上她的床,后面又自作主张动手打人,现在被扣押在警察局还要韩婧嫚过来保释。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凌遇还在用心整理上午的实验数据,丝毫不知自己已遭人算计。直到两个佩戴整齐的警察一脸严肃叫开实验室的隔离门,并在问清名字之后不由分说将她堵住的时候,她还只是坐在电脑前面一脸懵懂。

两人此刻的姿势像极了亲密相拥的恋人,又像是小时候凌遇做噩梦,韩婧嫚抱着她轻声细语地哄着她。

韩婧嫚出了会议楼,离室内停车场还有段距离,途中还要经过好些葡式建筑和一个喷泉广场。她今天穿了双舒适的平底鞋,路面上还有很多地方有落叶积水,于是她小心翼翼尽量避开那些位置。

赶紧拿毛巾一呼啦地往脸上头上随便扒拉几下,顺手把眼泪掩了去。

卫箴挺起胯开始来回抽插,简潆攀着她的背,低低发出好听的呻吟。

苦苦支撑着自己身子不往下掉的简潆无奈伸手抓住卫箴的衣领,难熬地承受着强又温柔的吻。

什么?约会!哪里有约会!

diana其实有很多话想问凌遇,就比如凌遇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再比如凌遇最近为何一直情绪低落,还有,她想问凌遇愿不愿意做自己的室友。

韩婧嫚被堵得一时语塞,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好友一向毒舌,无怪乎简潆每次都被她气得跳脚。

凌遇忍住眼泪没有吭声,她掀开被子下床,默默捡起昨晚散在床边的衣物,一件件穿好,然后去浴室拿回在水底泡了一整晚的手机。

“给我~快一点~”

凌遇收紧手指再松开,白嫩的乳肉上留下五指印由红转粉,指尖轻轻拨动粉嫩的蓓蕾,来回挑弄,忽而一下按住,再松开弹出,凌遇盯着乳珠由未成熟一步步迈向绽放,玩得不亦乐乎。

正准备向diana解释情况,一只素白的手直接伸过来一把夺过凌遇的手机,然后松开手指,凌遇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机“扑通~”一声沉到了浴缸底。

突然地这么一下出乎意料,凌遇就这么直直推开门闯了进来。她一下子就怔在门口不敢动弹,铺天盖地的红酒味让她紧张地吞咽一下,小心翼翼问道,“韩老师?”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凌遇舒服得喟叹,给自己酸胀的肌肉结结实实做了套凌式按摩。

凌遇闭着眼恨不得就此睡过去。

”是迷迭香”。

“凌遇?”带着些许迟疑的声音落在凌遇耳边像是在心尖上滚了一圈,蓦然炸开吓一大跳。

一口气推开门,松了口气,还好,东西都还在。

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是简潆的大惊小怪,“韩老师,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不会是昨晚春宵一刻值千金,从此君王不早朝吧。”

韩婧嫚捏着手机不咸不淡问了句,“是你告诉凌遇我分手了。”

小把戏被拆穿,简潆倒也不急,大大方方认了,“我这不是为你们俩增加机会吗?怎么样,知道你重回单身,小朋友有没有特别热情,你们俩昨天晚上有没有特别地干柴烈火。”光是想象那个画面,简潆就觉得带劲。

“是,很烈火,非常干,都已经烧起来了,谢谢你添的柴。”韩婧嫚没好气地谢谢她。

怎么听都不像是一夜缠绵的语气,简潆舔了下唇角,问她,“怎么回事,都这样了,你俩都没发生些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韩婧嫚出了凌遇的房间,经过厨房时发现餐桌上放着叁明治和酸奶,下面还有一张字条,上面规规矩矩写着,“记得吃早餐。”

韩婧嫚拧了拧眉,转身去浴室洗漱。

“简潆,我们吵架了,吵得很厉害。”

“什么?为什么啊,你们俩之间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聊聊吗,一个个都是闷葫芦,就这么拧巴。你都能为她做那么多事情了,怎么就不肯告诉她。你真当自己圣母玛利亚,赶着被人吃干抹净还带善后啊。”

韩婧嫚将昨晚冲突的原委简单说了遍,听得简潆在那端扶额叹息,看来是不能指望两个大别扭自己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虽然我也站在你这边,凌遇瞒着你这些事确实是她不对,但是,韩老师,韩教授,你自己想想,你问凌遇拿你当什么。那你呢,你把她当什么,明明心里喜欢的要命,你又不告诉她。人家心里以为你有个正牌男友,不敢对你要求多,滚了床单还要小心翼翼听你指挥,这对她公平吗,凌遇委屈你看不到吗。”

怎么会看不到,哪里不知道她心里的委屈。但是只要一想到五年前的那一幕,韩婧嫚还是会心痛得无以复加。

“我害怕,简潆,我怕这不过又是一场自作多情。”

凌遇蹲守在韩婧嫚卧室门外,她不敢进去,又舍不得离开。明明不是软弱的人,这段时间以来眼泪似乎就没有停过,与韩婧嫚有关的一切逐渐变得湿漉漉。而自己不知不觉中因为想要的更多而变得偏执,敏感,无比脆弱,自我怀疑,让自己不再像自己。

在门外迷迷糊糊将就了一夜,凌遇最后是被手机闹铃吵醒的。天亮了,今天白天都是餐厅的排班。饶是她再怎么不想离开,工作还是工作,她如今助教的位置没了,学院规定科研型研究生不得外出实习,考虑到经济来源,这份餐厅的工作是万万不能再丢了。

打起精神为韩婧嫚做了个叁明治,用保鲜膜封住放在桌上,自己快速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强撑着出门了。

餐厅的人流不少,点单,上餐具,收拾餐桌,凌遇一整天都在机械式重复这些活动。

午饭她根本没有胃口,随便吃了两口便开始工作,不知道韩婧嫚有没有在吃饭,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自己做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