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略微胖点的,蓝衫小厮摇摇头,叹息道:“我看着少夫人估计也待不了几天了,没看咱们将军理都不理一下的嘛。迎亲那天全程丧着脸,气压低的都能把人冻死。再说了老将军不也没同意吗?这两天都没回过府。”

正是春寒料峭,几根高大的枯木斜刺入空,硬生生将乌云诡谲的天空撕裂开来。

夏朝女子往往地位极低,所倚靠的除了手中银钱,便只有夫君和子孙。

萧姮有心说不用那么费神,可看着沅芷紧绷的神情,难得没说什么。

一个沉厚压迫的嗓音响起:“众爱卿平身。”

孔氏讥笑着,嘲讽着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嫌弃我斗不过人家,你也别嚣张多久,总有一天,你会跟我一样。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女儿,什么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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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御史大夫站了出来,添了最后一把火,进言道:“臣以为喻将军所言极是,萧太傅为人极为公正廉洁,在萧太傅的看管之下,这批灾银定不会被那些贪官污吏中饱私囊了去。”

皇帝需要的就是一个推手,至于谁去不重要,毕竟这么一个苦差,能落到实处很是不易。

扬了扬手,甚是疲惫不耐的样子,嗓音也显得混浊不吝。

“那就萧太傅去,还有事嘛,无事退朝。”

众人齐整划一地下跪,高呼:“恭送皇上。”

等退了朝,萧辙像是没了骨头的行尸,只觉得天都要塌了。皇上如今疑心颇重,谁也不愿相信,以前自己还能说上两句话。如今皇帝想要集权,率先架空的就是他们这几大家族。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喻珩骑马回了府,半路谢家小子,也就是刚刚朝堂上帮腔的御史大夫的小儿子,看见他了,立马追了过来。

喻珩夹着马肚子,跑得飞快,只觉得脑仁发胀,跟见了煞神一般。

到了将军府,喻珩匆匆进了大门,那阴魂不散的声音就飘了过来。

谢清檀翻身下马,一把将手中缰绳扔到看门侍卫手里了。

谢清檀伸长了胳膊,往前探去,嘴里不依不饶道:“我说大哥,你怎么见我就跑啊,小爷我这么风流倜傥,不至于啊。”

谢清檀歪着脑袋,露出了八颗牙齿。

喻珩果断转了个方向,朝书房走去。凉凉地说:“知道我躲你,你还跟来干什么。”

谢清檀快走了两步,与喻珩并肩走着,只不过个头要比喻珩矮一个头,看起来莫名有些…喜感。

“哎呀,这不打完仗回来,闲着没事嘛。小爷回去也是被我爹念叨,还不如来你这躲会清闲。”谢清檀大摇大摆地走着,步子迈得大,要不然跟不上了。

喻珩:“你若是闲,我送你去军营里练练。”

谢清檀摆着手,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不用不用,哪能劳你操心。”

等进了屋,喻珩自顾自地看着信件,没理他。

谢清檀大喇喇地坐在小几上,喝了一口茶,砸吧着嘴说:“你这庐山云雾都凉了,没味道。”

喻珩斜睨了谢清檀一眼,嗓音清凉低颤,有些醉人,“那你有本事别喝。”

谢清檀尴尬地笑了一声,从小几上跳下来,坐到喻珩旁边。

喻珩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神示意。

谢清檀又只能收了笑容,手脚无处安放似地,又离远了些坐。嘴里说道:“你说你这狗脾气,除了小爷我谁受得了你。”

喻珩将看完的信件销毁之后,瞥了眼谢清檀。

轻啧了一声,道:“你怎么还没走?”

谢清檀张大了嘴,仍觉得不可思议,指尖对准了自己,不停戳着问道:“小爷我这么善解人意,心地善良,好心陪你叙旧,你竟然,赶我走?!!”

喻珩拍拍谢清檀的肩膀,难得露了笑脸,更显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嘴里却不留情地吐出了三个字,“不需要。”

正说着呢,外面有人通秉,说少夫人来了。

喻珩似才想起这么个人,脸上的表情淡了,斜鬓如飞的眉眼有些狭长,眼神漆黑如墨。

说道:“让她进来。”

喻珩又重新坐了回去,谢清檀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好歹规矩了些许。

萧姮是听泓彤说,有人看见将军回来了,想着今日便是归宁日。

想着,哪怕喻珩不去,这出门还得报备一下。

于是萧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