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处,段青山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感受着来自佳人身上的体香,段青山觉得,在男女情事上,他也需效仿兵法,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势,才是御敌之策。

段青山手持宝剑,摆出了江湖游侠的潇洒动作,他倒不是等待着杀手的出现,而是万般焦急的盼着英雄救美的时刻。

今日在御花园,乔桐近乎贪恋的盯着易连城看的眼神,一直在沈墨脑中回荡,小姑娘仰着脸,那细长白皙的脖颈也仿佛追随在易连城身后,目光都粘在他身上。

就在这时,宫人三分阴柔的嗓音高喝了一句:“雍州世子爷到!”

萧长恒离着她只有两步之远,他又迈了一步,一伸手就碰触到了她丝滑如锦绸的墨发,乔桐本能的撇开了脸。

这二人素来觉得小舅舅高深莫测,此言一出,更是觉得他言之在理。

乔桐眨了眨大眼,这四人明明知道她有难言之隐,却在安静的等着她答话

祖孙几人在这桩事上皆是想法一致。

将军府的护院看呆了。

尧柔:

至于他到底画的是什么,三位少年选择不去多看一眼。

那日,段青山气急,俯身想去亲她的嘴,却是因为船只突然晃动,他一低头,二人头颅相撞,他的脑袋又硬实,愣是把尧柔给撞疼了

乔二爷知道小鱼仙和那个孩子的存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安排的十分妥当了,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下找上门?这不是给他寻麻烦么?

不过,眼下段青山却不怎么放松,他知道尧柔性子温吞,那年仲春花开的时节,他在镜湖边上初遇了她,饶是他纨绔成性,也是不忍心招惹她,若非她总是对他避之不及,他也不会忍不住将她单独掳到了画舫。

谁料,乔酥和周氏当真是厉害人物,这便要死要活的哭了起来。

某人淡淡一笑:“浑说,我明明更在意你的‘内在’。”

沈墨在任何事情上都是表现的毫不在意,平淡如水,此番难免显得积极。

段家兄弟不甚明白了。

沈氏早年就病逝了,就连段家兄弟对她都没甚印象,按理说沈墨是沈氏的胞弟,他不该如此迫切的催促段青山娶续弦。

一行人上路回京时,段珏好奇一问:“小舅舅,父亲另娶他人,你就半点无意间?将来新母亲进了门,按着辈份,你还得唤她一声阿姐。”

惯是稳重自持的沈墨陡然间面色一冷,长鞭一挥,驾马朝着官道疾驰而去。

他可不需要什么“阿姐”!

尧大将军带着私兵招摇出城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大魏皇帝的耳中。

萧炎生性多疑,登基之前就培养了大量暗部势力,如今眼线遍布大魏朝整片领土,盛京几位权势煊赫的功臣更是在监控之中。

当心腹如实禀报过后,萧炎非但没有龙颜大怒,反而是稍稍松了口气。

尧大将军惯是没甚心机,他如此招摇行事,甚至不惜暴露将军府的私兵实力,也要出城将尧柔接回来,可见尧家基本是没有反心的。

越是狡猾的豺狼,越是藏的深沉。

青鹤瓷九转顶炉腾出丝丝进贡的紫檀香,殿内安静到了落发可闻的地步,萧炎的脸色渐渐凝肃起来,目光顺着腾起的青烟,晦暗不明。

萧炎早年培养起来的暗部势力,如今已经发展成为大魏朝令人闻风丧胆的勘纠司,且只听令于帝王一人。

而年仅十八的常镜,如今是勘纠司的二把手,他不知帝王此刻是何想法,小心翼翼道:“皇上,此番试图将尧氏灭口之人是乔大人。”

乔家背后是乔贵妃与两位皇子,至于乔家为什么急着要弄死尧柔,已经是昭然若揭的事了。

萧炎身为帝王,坐拥天下,最擅制衡之术,自从兄长手上夺了皇位之后,但这辈子还有一桩未了的遗憾。

当初,尧柔入宫是他的意思,未得佳人心,却是让乔二爷占了便宜。

萧炎眯了眯眼,帝王的眼眸之中隐露深藏已久的欲念与野心,摆了摆手,示意常镜退下。

这件事,他不打算插手,且让那几只狡猾的狐狸相互残杀,他再作收渔翁之利。

至于尧柔他不曾得到的人,当然不会拱手让给段青山。

刺杀失败一事很快就被尧贵妃得知。

萧长恒前来晨昏定省时,面色极为不佳,隐约之中,他总感觉事情与他所预料的大相径庭,“舅舅太过大意!怎叫段青山捉了活口!”

乔贵妃却是不以为然:“我儿休得担心,就算是段家与尧家知道了真相又如何?相信母亲,只要你父皇不首肯,太后娘娘是不会轻易同意尧氏与你二舅和离,这和离不成,段家总不能做出夺人妻的事出来。”

乔贵妃的话并没有完全驱散萧长恒内心的阴郁,万箭穿心的滋味如荆棘般日夜缠绕着他。

这辈子,江山和美人,他皆要得到:“儿子打算去父皇面前请求赐婚,望母妃成全!”

闻此言,乔贵妃脸上闪现一抹失望,她当然是知道萧长恒惦记的是谁:“你疯了么?!乔桐才多大?你不出三载就要弱冠,难道还要等她及笄不成?再者乔家二房也不长进,如今你二舅闹出宠妾灭妻的恶名,你父皇明面上不说,但今后仕途你与二舅已是无缘,你再怎么稀罕乔桐,皇子正妃的位置也落不到她头上!”

乔贵妃这就算是表态了,曾经的萧长恒还算听她的话,但如今脾气生硬,凡事并不喜欢旁人干涉。

乔贵妃将这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都放寄托在了萧长恒身上,她也知道萧长恒将乔桐看做宝贝疙瘩似的,遂又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乔桐到底还小,过几年许一个侧妃的位置便是,你又何故一根筋?成大事者,如何能被儿女情事所牵绊?!”

乔贵妃委实想不通,就算乔桐容貌秀丽,可与太子之位相比,她又有什么可比性?

江山美人,从来都是前者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