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正规考试统一使用机读卡,附中老师规定学生,平时作业就要养成习惯,不允许用修正带和修正液。

吃完饭,学生们都陆陆续续往学校走,附中校门前人潮涌动。

靳骞心里暗自好笑。他还没见过蓝烟这样娇纵的样子。

贺岚眉皱的更深:“你太不急人所急了。蓝烟,要不你帮我想个借口呗?”

反正梁馥肯定会告诉他们的。

以前她还可以和蓝乔一起悄悄吐槽玩笑几句,现在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芦安怀也知道用“闷骚”这个词,形容自己的外甥似乎不太好,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阳光在秋雨里洗过,明亮又柔和,洒在她身上。

靳骞还是蛮灵光的嘛。

“谈舒雅,愣着干嘛,赶紧走啊,”江余满眼笑谑:“人家两口子都怎么样都可以了,你还盯着看?!”

朵朵,中学时代要多认识些好朋友。等到大学到工作了就会发现,即便你再欣赏、再喜欢一个人,阻拦你们成为好朋友的因素,都太多太多了。

一个晚上,尽管坐在各自的灯下努力,但好像……就在一起一样。

蓝烟手抬在半空,气的抿着唇,措辞好半天才开口:“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可靳骞低眉一看发现——

“你躲是没用的,”梁馥笑的更欢了:“你以为男生就好了吗?他们内心碎碎念有时候比我们还多。”

陈帆:“……”

“……那你们后来还有联系吗?”

“我怕别人来问,懒得答。所以就填了个梁大经管,实际上吧。”

当然,这些他没有对蓝烟讲,更不准备对她讲。

算了算了,再撑一站就到外婆家了。

谈舒雅凑过来,压低声音问她:“今天你怎么走,一起嘛?”

靳骞没忘记带上那三本教辅书,推开音乐教室门,也出去了。

“周檀,我上次就说过的,你离我远点。”

嘁,没你靳骞我还写不了作业了?

“我也要我也要!英语报纸抄的最快,嘿嘿我特地没写。”

高中没时间写日记,蓝烟就在每一天的小格子里,画上了颜文字小图标,标注着那天的心情。

“既然要去,就好好表现,”宋俊卿鼓励她:“蓝烟,心别急。我带了这么多届菁英班,练体育的艺术的都有,一开始都挺焦虑的,慢慢找到节奏就好。”

她也知道这么多同学在,她甩脸子不好,但到底是个小姑娘,哪能忍得住。

江余也沉默,下了一碟金针菇到锅里,才重新开口。

“嘀,学生卡——”

吃不消。

阳光把人瞳孔的颜色照的偏浅,也更温柔动人。

蓝烟长到那么大,除了品质上原则上一些必须教育的地方,蓝恪对女儿的态度很简单:她要什么,给她就对了。

可靳骞,我都知道。

贺岚一脸茫然地望着她,脑袋里根本没储备这个词。

“……明明是你非拉住我。”

蓝烟看完最后一眼,依依不舍地把书一合,就要递还给他:“……是不是轮到我了?”

老宋很欣慰:“以后同学们有什么问题,来不及或者不好意思请教老师,你也可以发挥一下学习委的带头作用,帮一帮大家。”

不论是和同龄人比,和爸爸生意上朋友的子女比,还是和……自己比。

她们就想安安稳稳念个书,学个习。

少女的侧脸盈润宁静。

因为裙子长,只好提着步子,跑到靳骞面前。

“不用不用,”蓝烟掩着唇打了个哈欠,笑盈盈的:“我们出去比赛演出也都是自己搬琴的。”

丢下做不完的新高一试卷,甩开学号班级排名,远离爸妈的唠叨,第一次住集体大宿舍,把被子叠成豆腐块儿。

“你们尽管讲笑话,唱歌跳舞都行,只要把对面男生逗笑了,你们就去阴凉地休息了,他们一人二十个俯卧撑爽一爽。”

周檀还真是这样的人,蓝烟扯了扯唇角,可这和靳骞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