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终于意识到自己堕落的蓝烟一狠心,决定就从今天开始。

蓝烟哪是没点脾气的人,绕开靳骞就要走。

傍晚的风从两人肩侧吹过。

“……哪有这么快。”

高雅交往四个字,含义颇丰。

蓝烟反正胃痛到睡不着,想起这一天奇妙的突破,越想心里越甜。

“……啊哈?”

有时夜半梦醒,想到这世上再也不会追着他,喊他哥哥了,也忍不住蒙在被子里闷声痛哭。

学姐忍不住了:“……瞿放,你闭嘴!”

蓝烟抬起脸,付师太露出一个赧然的笑,没想到——

附中校规说是不给带手机进校,但老师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在上课时被抓个现行,一切都好讲。

“干嘛不去,喊的都是我们从小家里都认识的同学。再说了,你怎么把自己过得那么惨兮兮,成天都埋在试卷堆里了。”

所幸蓝烟早就找好了外援。

早读预备铃声响起,蓝烟踩着点踏进教室,扑面而来就是豆浆包子lilith啾梨整理、鸡蛋饼小米粥的各色香味。

诶,好学生也有……破戒的时候?

这一路辛不辛苦尚且不谈,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辅导书是买了,可没时间做,没时间预习复习,什么都是假的。

陈萌在初中作文里就写过理想学校是越大,这点蓝烟是知道的。

“蓝烟我告诉你,要是你面前空气里有个直角坐标系,就你这个偏头躲闪的幅度,都从第一象限沿顺时针转到第四象限了。”

这种隐秘的触动,你我心证意证,也谢不了。

尽管全国各地的中学都贴着“请讲普通话、请写规范字”的标语,但不论老师还是学生,谁还没个情绪上来,飙一两句方言的时候。

靳骞应声侧过脸。

“谁怕晒了?”

他是真的不用她谢谢自己,“你先进班吧,我等两分钟再进去。”

“对噢!啊……我的胶带呢?”

结果被撞的变成了他,七班的体育委抬着手,歉然一笑:“抱歉靳骞,你突然一停,我没刹住。”

感觉听他背书就是打击自己的。

思考时总是抿住薄唇的靳骞,身形颀长笔挺的靳骞。

校门口迎接新生的气球横幅醒目,老远就能看见明亮的色彩。

“你们不想看表演,还有人想看,注意点行吗。”

蓝烟扫摇出去时,不小心带到了一根小倒刺,又痛又涩。

最后一个音落下,旁边的团委老师就忍不住赞叹:“你们弹的这才是瑶族舞曲呢!我女儿那个摇指,那段快板,唉,不能提了,简直亵渎经典。”

蓝烟托着腮,脑袋往前一点一点的,已然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这夏夜的天空,如一方深蓝的丝绒徐徐展开,明月高悬,几颗星子在光年外闪烁。

“由于大家表现的很好,今天下午我们军体拳和队列都先不练了!我再带大家练练军姿。”

“而且还自我感觉极其良好,特别狂拽酷炫。”

她肯定是江余看到她出来故意的,不然哪有这么巧,但靳骞……怎么就肯乖乖就范呢。

宿舍瞬间鸦雀无声,整理内务的整理内务,抬头望空调的望空调。

一个个睡的东倒西歪的,真应该拍下来。

“对呀,这有什么的——”

“蓝烟!我都要吓死了。”

蓝烟站在那,双手合十,越说声音越轻:“能不能帮我捡下球?谢谢啦。”

蓝烟后知后觉地循声侧过脸,只来得及看见篮球势大力沉,撞进了篮框。

八月底,午后日光依然明晃晃的,洒在校园的每个角落,刺的学生们纷纷举起了书,挡着眼睛。

江余二话没说,拿走了蓝烟那支练字的百乐钢笔,然后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地……插进了中山装口袋里。

“我靠江余,”谈舒雅真的看不下去了:“你也太骚包了吧,知识分子这配置不适合你。”

“……”她真是低估了江余的底线。

“反正靳骞又不要,他要是需要,那你的肯定是他的。”

江余笑着横了眼靳骞:“对吧,靳骞?”

靳骞正安安静静的,把高岭之花这个词,做到极致。

他脸上表情很淡,低头一丝不苟,把纽扣从下扣到最顶处。白皙的指节游走在黑色衣襟上,充满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禁欲感。

“你……”谈舒雅看的蓦地脸红,问蓝烟:“你有没有觉得,咳,还缺了点什么?”

“江余,”蓝烟冲他抬了抬下巴,轻飘飘地说:“去把你装x用的金丝框眼镜拿来。”

谈舒雅和江余对视了眼,拼命催他去,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靳骞。”

蓝烟的声音细细柔柔的,特别好听,但听的他往后退了步,低低说:“……你干什么。”

“我感觉它比较配你,”她一晃手上那副眼镜,循循善诱道:“长得好看的人,总是要多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