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之前,他们从海市出发的时候,车上有一段对话。

封岩继续说:“或许你现在会恨我,等十年过去了,甚至可能只是三五年后,你只会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是小女生一时幼稚脑热而已。我不会计较,不论我结婚,还是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保证还会像你小时候那样照顾你,疼爱你,只是不会再将你举在头顶,不再拥抱你,不再随意亲吻你。你可以永远叫我‘叔叔’,直到我老去不在的那一天。我会像你爸爸一样为你送嫁,我会看着你结婚生孩子,我祝愿你能够过上公主般幸福的生活。”

走到宴会厅门口的时候,刚进厅的年轻客人,又折回来要她的联系方式。

庙会街并不具有特色,和别地儿的风景区,连售卖的东西都重叠了五六成。

蒋兰舟握着门把手,眨着眼:“不进来坐一下吗?”

蒋兰舟也不是聒噪活泼的性格,她托运完行李,在候机区等待。

赵勤威直接告诉了父母,让爹妈教训狠狠赵筱婷。

孙誉衡第一次拜访蒋家的经历,非常愉快。

“不算忙。爸,您喝茶和吃钙片不能分开吗?”

赵映晴赢了钱从休闲室脱身,在会客大厅里,正好看到孙誉衡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走,而蒋兰舟,就站在木门后面。

几个纨绔家里还行,自己却没什么本事。

潘石佑拍拍封岩的肩膀,深深示意一眼,一起从会客大厅上了二楼休闲室。

没过多久,封岩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有了名字,赵勤威。

上大学后,裴爽报了书画社团,结果她反倒成了学姐学哥的老师……她嫌弃校友笨,天天在寝室吐槽,蒋兰舟有时候想静静心,就跟着写了几笔,裴爽认为她“有天赋”,天天压着她一起练字。

那时候,蒋兰舟还是个不会走路的孩子,需要父母抱着,而周慧心和蒋文忠都还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脸上都带着浓浓的朝气。

“至少10克拉以上,够做一条能戴的项链。”

封岩喝着茶有点失神。

蒋兰舟红了眼眶。

孙誉衡坐在主驾驶位上点头,说:“我一会儿去公司,让司机开车送我过去。”

赵映晴强堆一个笑容,声音还算温柔:“就来。”

画面中,她割断了蒋兰舟的高跟鞋。

封岩懵得只知道点头,站起来才精神了点儿,说:“我送你回去。”

这次借展东西多,而且贵重,普通馆员肯定不行。

蒋兰舟想上洗手间,就不打算待了,“爸,你们聊,我先回房,一会儿吃饭再下来。”

李博文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捧着封岩的印章,说:“颜色鲜艳,成大片冻,石地无钉,属上上品。”

蒋兰舟刚伸个懒腰,赵映晴走过来递给她一份关于海市书法活动的策划案,吩咐她:“你拿去跟王副会长交涉一下。”

李博文掌心冒汗,却没隐瞒:“我爸在我上高中的时候车祸去世,我和我妈妈、妹妹,一直靠我爸的赔偿金生活。本来我工作之后挺好的,我妹妹还在义务教学阶段,不怎么花钱,家里房子也贷款买了。但我妈不久之前检查出了乳腺癌,幸好还是早期,我想尽快让她做手术。”

但时隔千年百年,古代的造纸的技术,有些已经失传,不少作品因此无法完全复原。

卧室连着衣帽间,干净简洁。

赵映晴丢了份会议记录在她办公桌上,语气如常:“拟一份发言稿,把电子版交给我。”

说实话,她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发脾气,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开口向蒋文忠解释。

华欣从残疾男人身边走过,不动声色地偷走了他的小皮影,留下了电话号码。

赵映晴感激地看了封岩一眼,谢他替她解围。

赵映晴果断放弃和封岩保持同一咖啡品味。

他太知道,当男人问一个女人,有没有男朋友代表着什么意思。

蒋兰舟不敢看他,只是盯着窗外迅速闪过的霓虹灯,食指无意识地在车窗上滑来滑去,时不时吸吸鼻子。

蒋兰舟拿着包,眼神纯粹地问:“今晚在我家休息吗?我让吴阿姨收拾客房。”

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是红红的感叹号。

车门打开,亮光下,封岩轮廓分明,喘息声轻轻,滑动的喉结,表明他欲言又止,他抬起的手,无处安放。

“想去的时候自然会去。”

封岩的安保公司,除了公开接一些企业的安保工作之外,他自己手下还有上百名优秀的保镖,统一住在海市交通便捷的高档小区里,替他负责一些更加私密的事情,譬如护送物品或者特殊人物。

到了停车场,蒋兰舟拉开7系副驾的门,往内扫了一眼,见车内干净简洁,连一件女性化的挂饰都没有,才轻松地入座。

尝试着把他当家人。

夜里的灯光不太亮,孙誉衡的眼眸却意外闪着光。

他难掩笑意,却不会给人幸灾乐祸亦或是分外惊喜的感觉。

好像只是替好友走出困境而感到快乐。

他们站在风口的位置,一阵冷风吹进来,冷得起鸡皮疙瘩。

孙誉衡脱下外套,披在蒋兰舟身上。

蒋兰舟脱下,说:“不需要。”

孙誉衡按住她的手,重新替她穿好,眼神温柔说:“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