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6川？”祁书眼波一转：“他现在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
6川沉默片刻：“我是不喜欢他，但王明朗只说要给他点颜色，这种事多了去了，所以我才没说什么。”
“你知道他平时有什么仇家没有？”
今夏不想动，赖道：“你去开嘛，你离门近。”
“你不打回去吗？”
今夏看了他们一会儿，又低头看新闻去了，早知道这么无聊，她就该把书带着，否则现在也不会靠看新闻来打时间。6川教她们打了会儿球，间隙中，他看向今夏，她还是低着头，似乎在看手机。
6川疑惑地看着她，微微颔，按她的口气，似乎当年另有隐情。
祁书扯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轻嗯了声：“回来几个月了，华人在美国的主播圈子不好混，打算回国展。”
6川见她垂着眉眼，脸颊染上两抹淡粉，流露出难得的小女儿娇羞态，不由心中一荡，恨不得能立刻将她抱进怀里，拆骨入腹。就像一只原本对他戒备的猫，在逐渐获取信任之后，也慢慢愿意把柔软的肚皮露出来给他。
6川缓缓伸出手，将她整个人都揽进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也不说话，就那么紧紧地抱着她纤细的腰肢。
但这样感性的话，她说不出口：“谢谢。”
包厢内，两人见面坐定，不是需要寒暄的关系，他便直接问了：“找我什么事？”
只是她就算能看得透这些，也依然身不由已。
此话一出，饭桌上很长时间都没了声音，今夏脑子如同生锈的齿轮，吭哧吭哧地转了好半晌，才想起把手从他掌中抽出来。
“奶奶去早市买菜，爸去老乡的小卖部搭把手，顺便聊聊天，消磨时间。”
一个鸡翅还未完全下肚，大门一开一合，走进来一个男人，环视一圈，视线便精准地落到了她身上。
6川微微颔，跟着便离开了向南的办公室。不错，这的确是场豪赌，尽管他有自信，但终究没有必胜的把握，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他也不想再强迫今夏留在他身边，虽然他有能力做得到，但那样得来的，也只不过是畸形的感情，他费这么大劲折腾，可不是为了那些。
陈之城整理出她话中的意思，有点难以置信：“你是说，你知道他不是真心对你？”
但在当时，他真没有深思熟虑，凭直觉就这么做了，要是换做平时，他不会这么不冷静。
“是吗？”6川挑眉：“看来都是让我惯的。”
更致命的是，裙子的胸口有一个小v的设计，事业线在其中若隐若现。她从没穿过这样暴露的衣服，之前跟6川在一起，他也没要求过她这样穿。一想到晚上她要穿成这样去接待宾客，就感到头皮麻。
沈昱啧啧两声：“我认识你多久了，你丫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哪一款屎。我劝过你没有，让你认真点儿，你非不听，现在鸭子飞了吧。”
“……谢谢向主席。”今夏这才稍微安定了些，向南愿意帮她，这无疑直接替她下了离开6川的决心：“向主席，您似乎也希望我离开6川，为什么呢？”
6川不知怎的，竟松了口气：“这件事我会看着办，还麻烦向主席不要插手。”
“会。”
向南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她年纪不大，听潜台词的本事倒是不差：“听说你在考建造师资格证？”
她总有些无法想象，在那张似乎可以掌控一切的，从容的脸上，会出现诸如痛苦，撕心裂肺之类的表情。
6川却有些得意地暗笑，她愿意主动开口求他帮忙，说明她在逐渐依赖他。让她欠下人情，这对他来说，是好事：“说吧。”
隔天早上，陈之城给今夏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去采访，就不过来医院陪她，但是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请她一定告诉他。
她忽然想起不知是谁说过的，世界本是一座孤儿院，我们都是其中的孤儿。
陈之城赶忙介绍，指了指今夏：“妈，这是我高中同学，今夏，这是她奶奶。”然后又对今夏说：“这是我妈，在门诊那边上班。”
老县长踱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摸出一卷绿油油的美金，放到李铁生跟前：“你们还是请回吧，不是我们不想解决污染，实在是无能为力。”
北京，北京。
今夏心里一震，面上赶紧堆起笑：“我这就给家里打电话，说我不回去了。”
陈之城：我也到了。对了，今天忘记问你了，过几天国庆节，你回家吗？我和班长他们都要回去，如果你也要回，我们可以一起买票。
她声音软软的，表情又谨小慎微，6川脸色这才稍霁：“你晚上跟谁在聊天？”
于是一行人开始朝着停车场前进，今夏落在最后，琢磨着什么时候能逮到机会，跟王明朗说一声晚上的活动她就不参加了，反正也没她什么事儿，何必在这儿浪费时间。
今夏在他怀里抬起头来：“真的？”
今夏微微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让王明朗请6川打球，一来6川可以锻炼身体，二来他也应该比较高兴，再者王明朗跟他拉近了关系，也会对项目有一定帮助。
今夏站在旁边伺候，闻言一愣：“已经吃完了。你要是喜欢，下次我从家再带些来。”
遣散护士，沈昱走到病床前，俯身对6川说：“你先在医院养两天，观察一下，如果你还想要你的胃，就少喝点酒。”
陈之城：是啊，在这边上班。听说你也在这边工作？
6川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怎么，不希望我过来？”
老人家点头：“哎好，要是知道你来了，他肯定是很高兴的。”
今夏赶紧上前几步，握住推车的横杠，6川一手搭在把手上，和她一起推着小车走进市。
找到6川的办公室，今夏轻轻敲了两下门，听见里面说：“进来。”她推门走入，6川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正笑盈盈地望着她。
今夏夹起双腿，手严密地护住胸前：“谢谢，你可以出去了。”
6川往宽大的双人床上一坐，拍拍身边的位置：“坐这儿来。”
王明朗和米娜都听得真切，6川对今夏是直呼其名，并未再加上那见外的小姐二字。
6川微笑：“平时工作忙，休闲的时间倒是不多。”
今夏故意加快了呼吸：“你把手伸进去，人家想要感受你的抚摸。”
他已经预感到，等在他前面的，将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硬仗，他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先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