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吞吞走到门口,忍不住又回头看,没想到和克烈始终注视她的眼神碰个正着。克烈忍不住眼中融进了暖意,小幺却像被烫到一样,赶紧移开目光。不放心的嘱咐道:“克烈,有什么话,一会儿我们单独说。”

听了张霓霜的话,安瑾非但不恼,反而微笑道:“我巴不得娶了小幺,只等她同意,我便去提亲。”他看向小幺,等她的态度。

“安,安瑾,那个,你不觉得哪儿不对吗?”小幺结巴道,僵硬着不敢动。

小幺回身转向他,他瘦了,清减了不少。他不说话,一双凤目微眯,眼中充满毫不掩饰地赤裸裸地惊艳、赞叹、无法掩饰的疯狂,她看着他:“你们先下去吧,我跟他说几句话。”

她不知道,就在她前脚刚出门,早有人后脚就把她的消息报了出去。

显然,他因为刚刚克烈对小幺的放肆很是不满意。这是什么情况?我妹妹怎么一天天不是被那个伤了心,就是被这个欺个负呢,我这当哥哥的也太不称职,以后可真得把她看紧咯!

小幺这才发现,手上确实有一道很小的疤,应该是当年逃亡的时候伤到的,多年过去,几乎已经微不可见。没想到,他竟然还注意到了这个地方,再回忆下,两人分别的那个月光很亮的夜晚,确实握手道过别。

张霓霜和狸红只觉得小幺是小孩子心性,宠溺的由着她挑,最后一并定下便是。至于黄掌柜,心里滋滋乐开了花,要是旁人都这么挑人,也就不用再愁剩下的该怎么打发了。

小幺轻叹一口气,将牌子握紧:“很多人想得到它,可是它只会带来杀戮和灾祸,我父亲走了,这面令牌是他得东西,应该跟着他一起走。”

她扯出一个笑容:“琉璃冠做好了。”没有人吭声,掌柜的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但是,这面令牌还是威武侯的象征,怒面金刚,仍旧是这四支军队的魂魄所在。据说,这四位统领,谁拿到这面金牌,谁就是威武侯的继承人。”安瑾解释道。

安世子,于男女情+事,真真儿是个雏!

“对了,金刚牌……是什么?”骨头不解。

面前的姑娘正色拱手道:“在下狸红,是马大人的手下。”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安瑾当上真正的安逸王爷,小幺当上王妃,两人一起去自在江湖,那么,一切就完美了。

威武侯的战死,父王怕是难逃干系。

亥时。

但真到了乞巧这天,反而是最清闲的日子。这个时候,每省总号的掌柜便会赶到京都的潘楼相聚,讨论下一年的方向和计划。

“够了!是嫌我瞎得还不够快吗?我现在就自戳双目还不行吗?”阿琉大呼小叫道。

短短时日,还没进京都,就已经发现永远卖到脱销的八卦小报的主题,已经由“世子比美”变成了“流民之患”,描写的那是绘声绘色,仿佛亲见了一般。

怪不得齐州的流民较少,这得益于齐州上下合力救灾。虽然不能不说夹杂了一丝市侩,但说到底:人命,才是最重要的。

凌昱起身谢拒,这种情况确实不应该徒增麻烦,国家要务为紧,希望真实情况早日上达天听。

咕咚,旁边的女人,也倒了地,轻的甚至没有溅起什么尘土。再也,起不来了。

话说,自打安瑾和她的关系明朗化后,所有人都觉得自家二掌柜好男风,还是……下面那个,因此都深以为应该死死保密,说啥也不能坏了二掌柜的“清誉”。

皇帝心神一荡,心中久已尘封的郁结突然无法压制,立时头脑一沉,栽倒下去。

在这个年代,乞巧节的地位对于女儿家来说很是重要,更别提一直自诩是手艺人的小幺了。小幺忍不住摸了摸耳朵,终于有了点羞涩:“那,是不是还有礼物收啊?”

不是凌昱多么深明大义不逐名利,一切都只碍于,她的身份。一旦在皇帝面前露了脸,自己威武侯女儿的身份只怕不能隐瞒多久。

但是安瑾的感受却恰恰相反,凌昱刚刚极其“走心”的这一口,让他在此时此刻才真正理解了曾经他甚是瞧不上的男女情+事。

安瑾点点头。

此子可交!两人心中俱是这个想法。

气结,你也知道这样的姿势奇怪啊,也不知道多备一匹马。凌昱腹诽,感受着安瑾制造的动静。耳朵好痒,有些发烫,可又没别的办法,只好认命的微噘着唇,不再动了。

晋王上前扶起安瑾,正要开口,不防他又道:“不过我,不是为此而来。今日请两位皇伯说话,一是我难得相聚,二是想劝诫两位皇伯,大乱将至,若真是只想子辈安稳,就请两位韬光养晦,不要支持任何一家。一切,天家早有定数。”

安瑾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用盖子拨着水面上的茶叶,缓缓反问道:“你不先问问我们这几年去了哪儿,为什么不去接你吗?你就……没怪过我们?”

安泽听着有点别扭,下意识地护着小幺:“小瑾,话不能这么说,小幺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