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儿跟世人心中的惯有印象可真是完全不一样,有点像前世里的高端会所,这个俏枝儿,放在现代绝对可以是一流的公关。也怪不得男人们都巴巴的往这儿跑呢,这等赏心悦目、欢乐之地,她作为一个女人,都想日日来、天天看。

这期间,小幺除了专心做琉璃冠,再也没有旁的乐趣。

安瑾依旧在屋内站着,他盯着朦黄的灯,仿佛再一次回到五年前离开逸王时的场景。

一路无话,安瑾面色不虞。凌昱觉得大概是今天的卦签说到了祸事才导致如此,于是她轻轻扯了下安瑾的袍袖道:“安瑾,你放心吧。和尚不都说了会因祸得福吗?”

阿琉也笑了,笑眼弯弯,乍看竟和凌昱有些相似。他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色,笑意还没来得及到达眼睛里,便已然散尽了。

忍着已经爆表的羞耻感,小幺急问道:“皇上的身体怎么样了?流民的事有对策了吗?”

翌日,天刚蒙蒙亮,一行人就马不停蹄地踏上了回程。万宝宝往马车上装了很多货物一并带回,在约好不日上京都相见后,依依不舍的送别了凌昱一行。

两厢见过了面,凌昱便直接来到宝石旁开始查看,时不时拿起一块放在日光下透视。确实质地不错,用前世的学术语言来说,折射度和纯净度都非常高。

岳虎发现这个情况,停止了回京都的行程,这两日正在附近调查情况,准备回京上报武帝。手下的兵士在调查过程中救了多宝阁一行人,完全是个意外。

生,为人;死,为食。

短短几天,几位皇侄子的信息就开始满天飞。甚至有人出了一本民间小报,对每一个候选人以各种标准评判、打分,据说不断加印、卖到断货。

“回皇上,我们即刻培训专职工匠,为我军制铠,一定加急赶工,不辱皇命。”小幺低头回道。我哪儿能知道多久呢,二十万人啊,这是什么概念?我可不能打包票,说错话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少年皱了皱眉,不说话,抱得牢牢的口中道:“别动了,听我解释。”怀里的少女停了动作盯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狡黠模样。安瑾心里叹口气,这真是吃定他了,以后这还怎么管啊。

工科男——安泽这才反应过来,这正是黑师傅一直跟他说的“男女大防”。他有些急的想解释,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口结舌的像个傻子。

叭——没想到安瑾的脸这么有弹性,只是轻轻的一口,凌昱的嘴唇和安瑾的脸蛋分开的刹那,竟然清亮的发出了声音。

什么嘛,我经常见你,也没忘记什么重要的事啊。

被他这么一说,凌昱也有点哑然。转头对阿琉道:“凌昱平日里在多宝阁,作这身打扮行事比较方便。”

别说去清净的地方了,怕是现在去龙潭虎穴凌昱都愿意。她立刻忙不迭的点头,抓着安瑾的袖子便催他快走,明月庵的松黄饼立刻忘到了脑后。

“都懂的,虽然皇上顾念兄弟情谊,但……咳,不说不说了,干了!”四王爷晋王住了话头,一口喝下杯中酒。

哎?咦?啊!

对方终于迈步走了过来,眼神轻飘飘的看了小幺一眼,口中应道:“二哥,好久不见。”

“我见到他了。安泽,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小幺有些急迫:“我找他问几个问题。”

“世子既然夸了多宝阁,自然多宝阁就当得起,你快起来吧。”使了个眼色,雁儿立刻把凌昱扶起来。这世子真让人紧张,完全摸不透他的心思啊。

隔了好一会儿,门内迎出个娇俏的粉衣丫鬟:“凌昱你可来了,小姐念叨了好几回。”

“那我都要了!你照着公主的裙样子给我做一件裙,剩下的,我娘快大寿了,给她裁一件袍子过寿穿!好好让那些个太太夫人们瞧瞧。”小姐想着那个场景,就开心的吐了吐舌头。

小幺沉思了下,犹豫的问了句:“请问,你们认识沈括吗?”少年摇摇头,他交游极少,自然不认得外面的什么人,倒是黑老头,猛地一拍大腿!“你,你是说沈经略使提过的益州火油?”

宝哥看到,本想阻拦,但难得看姐姐对什么东西感兴趣,他嘴唇动了下还是没有说出口。刚正想催小幺动身一起去进学。没想到小幺又突然朝他招了招手,“宝哥,小姨姨也给你准备了见面礼。”宝哥想拒绝,心中又有些期待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忽闪忽闪的眼睛出卖了他。

“这话说的,我还能拦着王爷不成。”逸王妃说完便拉起小幺手,带她出门。小幺跟着王妃出了门子,眼睛余光看见王爷使劲儿朝她努努嘴,小幺立刻就明白了,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是希望自己当说客呢。小幺赶紧回了王爷一个眨眼,意思是,我懂了。

命不由己,这就是小幺目前境况的最好形容。目前可以做的,就是随遇而安。

马骏将小幺抱上马车,将小金子栓到马车后头。小幺掀开车帘,看着在门口站着的老马头、张霓霜和骨头,甜甜的与他们摆手告别。

“以后,不能叫娘娘了”,老马头拉过张霓霜的手,扭头对小幺说:“以后,要叫娘!”

安瑾走了。

“救救克烈,救他!求你!”小幺脸上越来越热,是刚刚碰到的地方流血更甚。

克烈并没有再说话,还和上次一样沉默,圆圆的眼睛夹杂着惊艳、喜悦、疑惑。他招招手,随从扯出一根小马鞭,克烈把它递到小幺面前。又和上次一样,动不动就送礼,小幺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的章节对于剧情推动

“我呀,想和爹爹和张娘娘、骨头在一起。去哪儿都可以!”小幺故意拉长声音,笑眯眯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有点小坏。

“哎,哎。”

“文人之间,赠金嵌宝的确很难不落于尘俗,但做成酒杯却反而能将任性纵情之意表达出来。再者,酒碗精巧,方便携带,也正是常用之物,用作纪念,极其贴意!”黑师傅也感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