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梅。”琉月摇头,“真的不用,昨天只是误打误撞,你不用一直记挂着。”

绿梅每回见她就忍不住想捂耳朵,但是一想到刚才的事,腰板立刻挺直了,“我如今与以前不同了,姑姑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对我客气点。”

琉月前脚刚走,绿梅后脚跨出门槛,离开下人房。

书房布置得简洁雅致,中间的檀香木小几上放着一只鎏金狻猊香炉,淡薄的熏香缕缕飘散,旁边多宝架上摆着书籍和各式奇珍古玩,临窗放了一盆名品兰花,窗下搁了一方黄花梨软塌,供休憩之用。

绿梅擦完身子,等了琉月半天,不见她回来,就先躺下了。

厨房里供给下人的饭菜十分简陋,夏天天气热,食物受不住存放,经常是馊的,饿肚子乃是常事。

琉月:滚……哎,给我回来……

那个绿梅,她凭什么?

常侧妃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冷哼道:“一个低贱的粗使丫头而已,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莫说王爷现在没收她,就算收了,我也有法子让她不好过。”

柳玉宛和沈聘婷对视一眼,侧妃这是记恨上绿梅了,她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识趣地低声应是。

前院书房,萧煊正在案前处理公文,口有些渴,叫人上茶。

福安端来一盏“君山银针”,亲自奉茶,“您一连批了两个时辰,该乏了,不然奴才伺候您歇晌?”

萧煊用茶盖撇了撇水面的浮沫,呷了一口,“不必,本王想出去走走。”

福安转了转眼珠,装作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的样子,从袖子里摸出一只平金绣荷包,双手递上,“奴才差点忘了,早上绿梅姑娘托奴才送这只荷包给您,说是她亲手绣的,一片心意,还请您不要嫌弃。”

萧煊接过荷包看了看,上面用五色丝线绣了两只交颈鸳鸯,细密匝实的金珠水纹滚边,做工精巧。

福安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着道:“王爷,您看,要不要叫绿梅姑娘过来,陪您说话,解解闷?”最好晚上再留人侍寝。

打从王爷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福安就在身边伺候了,是名副其实的老人了。

去岁王爷及冠,封王开府,如今年纪已有二十一,却从未见他幸过哪个女人。

至于那常侧妃,估摸着王爷也是不喜欢,又出了上次那个事,更不想捧着。

另外两个侍妾,看着跟个木头疙瘩似的,姿色还不如常侧妃,也甭指望了。

王爷年轻气盛的,身边没个可心人伺候怎么成呢?

所以突然冒出来的这个绿梅,他得可劲撮合,她虽然出身不好,但是能让王爷多看上几眼的,也是人家有本事不是?

萧煊想了一下,手攥着荷包,站起身,抬脚朝外走,“本王去找她。”

福安眉开眼笑带着一拨人跟了上去。

来到浣衣房院子外头,萧煊扬手:“本王自己进去,不用跟来。”

“是。”福安应道。

萧煊跨进院子,走了数步,隐约听到一阵歌声,声音婉转曼妙,似曾相识。

他绕过搭着衣衫的架子,看到一个芳龄女子,哼着歌,素手纤纤晾晒衣物。

晴光之下,她的肌肤晶莹剔透,双眸似水,澄澈得不染纤尘。

不经意间的嫣然一笑,仿若春风吹开了桃花。容色妍丽,让人挪不开眼。

“王爷。”

萧煊回神,见绿梅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笑靥如花,“王爷,您怎么来了?”

萧煊侧目看向那名女子,她已经晾好衣物,端着木盆走了,回头对绿梅道:“本王来找你。”

淡淡说完这句,便负手向外走。

绿梅跟在他身后,落后一个身子的距离,片刻,忍不住扭头看向消失在角门的那道身影,暗暗咬牙。

不能让王爷再有机会见到她。

琉月姐,对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男女主很快就会见面啦。

☆、第五章

翌日清早,东边露出一抹鱼肚白,青灰色的天空缀着几颗未落的残星。

听到鸡啼声,琉月穿衣起床,推了推睡在旁边的绿梅,“天快亮了,该起了。”

绿梅揉揉困倦的双眼,声音有些模糊,“我好困,再睡一会儿。”

琉月叫不动她,兀自下了床,洗完脸,拿着一把桃木梳梳头,将秀发平分两侧,梳成两个小髻。

没有发钗和绢花,就这样素素净净的扎好,打开门,晨风清凉拂面。

琉月拿上她和绿梅的碗,提上食盒,去厨房领了早饭回来,绿梅还窝在床上没起。

琉月就着小菜喝粥,一面叫她:“绿梅,快点起来,吃早饭了。”

“你先吃吧,我等会再起。”绿梅又犯懒了。

“好吧。”反正绿梅不去,管事姑姑也不会叫她洗衣,琉月吃完饭,拧了条帕子擦了把脸,就去前院干活了。

钱姑姑分给她一盆沈侍妾的衣物,交代两句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