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杏展颜一笑,把绣好的香包放回原处,那里整整齐齐码着一排颜色各异的香包,底下压着的是她潜心研究的绣样。

她自是知道双杏姐姐是大宫女中头一份疼人的,但踏进她的寝房还是有些紧张。

她的字纯真质朴,一如她的人一样。

洋洋洒洒列了整整一篇,皇后令她共赏。双杏看那纸上,全是寓意美好的单字。

在双杏“送了人的东西还要抢回去,你怎么可以这样”的眼神控诉下,拉她坐下。

双杏听闻,反应过来,低头看那漂亮的瓶子躺在她因着受凉冻伤的手上,虽然有点不相配,但还是惊喜又感动。

原来她只是趁休息回厢房拿些东西,进了寝房却看见双杏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被子也不盖,就这么倚着榻睡着了。

她开口解释道:“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说罢就继续乖巧地笑,言语中却丝毫不提自己一晚是去干了什么。

双杏明白自己会错了意,脸上染上一层尴尬的羞恼之色,刚想把手抽回来,段荣春却顺势把她拉上了床,自己坐在矮凳上。

她乍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段荣春也沉默着,一言未发,只是眼神深深望进她的眼底,好像要看穿她。

双杏没回她这句,而是急冲冲地抓过身,攥住她的手。

还未等她开口与这小宫女开一开玩笑,殿外太监的声音响起,悠长:

第八章

那年轻太监微微张大嘴巴,呆了:

站在两位主子身后的宫人们也纷纷奉上笑,应和夸赞太子。

今夜双杏迟迟未归,她怕她上了龙榻,一步登天,心中的暗涌翻腾。

顾不得俯身捡起镇尺,双杏有些寒冷,心中闪过一张男子的脸。他面色苍白,眼中常含狠戾之色,生生破坏了本来清隽的五官。

食用指南:

但看见她脸上的拒绝,段荣春却没有退让,而是默默地把笔又向前递了几寸。

双杏看他再次递过来的笔,虽说心中不好意思写,但更不愿意惹得段公公伤心,只好伸出手接过那枝毛笔。

接过了笔,双杏望着他写下的上联,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接下一句了。

看她皱着一张小脸,眼神不断乱觑,迟疑着不下笔,段荣春顿了顿,向前挪了一步。

他向着她伸出手,精准无误地隔着袖子握住她的手腕。他的另一只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竟然显出了几分局促,最后迟疑半晌,还是虚虚的垂在空中。从后面看,像是整个人环抱住她,但是实际上两个人之间还差着小半个人的距离。

她脸上红晕还没完全褪下去,就被他凑近了的气息又渲染上一层。

他身上有很干净的皂角味,但因为味道太淡,那气息转瞬又溜掉。方才他站在阳光下,现在身边既混着冬日阳光的暖意,又带着风中带来的冷意,两番交织下明明是很矛盾,却让双杏觉得格外合适。

虽然他现在握着她的手腕,却也隔着宽大的宫袖,身子也隔了她半步的距离,算不得多么孟浪。

可双杏还是抑制不住地脸红了,那抹烟霞从耳垂飞至她的脸颊、她的眼梢,还好她低着头,让他分辨不清她脸上的神情,不然一定难看得很。

嗅到段公公的气息,双杏感觉自己脑子里像是装着满满的浆糊,她也分不清他执着她的手把那字的走向变成了何样。只能感觉到他握着她的手的指节硌着她的腕口,她根本不用考虑是往何处走,就有他全权操控指挥。

捱过这甜蜜的折磨,终于写好了。段荣春仿若毫不知情他的举动带来了多大震动般托起那带着明显拼凑痕迹的红纸,手也松开双杏的手腕。

双杏略微不自在地摇了摇手腕,一下子不知道是讨厌还是适应。

方才地,她也不知道他把着她的手写了些什么,凑到他跟前看那对联。

双杏的目光扫过上联“辞旧话吉祥年年如意”,再跟着转向下联“迎新添喜气岁岁平安”,一时之间有些许失望浮上心头:原来竟也不是什么别具一格的对子,而是和她曾看过的宫女太监求写的无数庸常的漂亮话一般。

抛开内容不说,只说这字。本来他们一个稚朴,一个风流,两相辉映下,还是能入得眼的。可是乍然被他捏着手腕写字,他的字倒是一如往日的风流恣肆,她那边的下联,却是写得歪歪扭扭。本就不是多好的字,又是被逼得更丑了几分,又是和他的字惨不忍睹地对比,双重打击之下,让她是越看越不顺眼。

总之,不好看得很,难看得很。

但是若是对方是段公公,双杏想,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对面的男人看她小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一瞬间变了又变,像是知道她在心里想着什么一样,开口重复了一遍这对对子。

一改这阵子的少言寡语,他似乎必须要解释些什么。

段荣春的声音放得很轻,也很低:“辞旧话吉祥年年如意,迎新添喜气岁岁平安……”

“这是我所有的愿望。”

“都在这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写了一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or2←这个表情pp很翘

索性写个长点的一起放上来

一会儿还有一章在十二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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