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已经睡了,听说皇上身边的富公公来了,连忙起身。

景墨已经说不出话,拼命点头。

“洛洛,你能想想办法吗?”景墨一脸期待的看着洛璃,眼神中满满都是哀求。

花轿到了景王府,新娘下了轿,跨了火盆,拜了天地,终于被送到了洞房。洛裳这边终于安静下来,景墨还要去招待客人。

“客气客气,景兄能来,不胜感激。”徐礼合笑着举杯,一饮而尽。他想起未婚妻,也是当地的大家女子,虽说从未谋面,不过听说也是及其贤惠的女子,今年不过十六岁,他也入了翰林院,此时成亲,算是双喜临门。

“墨。”她叫他,缠绵悱恻,妖娆入骨。

宁安本来想解释,洛璃洛裳姐妹俩听说了这件事,洛裳开口就拒绝了,“宁安,洛璃,这事不能告诉他,也不能告诉任何人。人是会变的,现在他是好人,他对我们很好,可是以后呢?我活了这么久,这样的事,见多了。善始善终的,毕竟是少数,我们赌不起,也输不起。即使现在我和他在一起,你们也不用觉得内疚,这些事,我想得明白,也看得比你们清楚。”

宁安回到家,果然大家都在。

小白:嗯嗯,很多次了。

宁安连考三场,虽有灵泉护体,也有些累了。洛璃几人接了他,一路往家去了。宁安确实累了,拒绝了景墨出去玩的提议,准备洗洗睡了。洛璃自然是要陪着他的,洛裳一如既往的跟着景墨玩去了,小白这个跟屁虫也去了。

“哎,竹子明白了,会一句不落的告诉世子的。”竹子见洛裳收下了花盆,高高兴兴退下去了。

宁安甚是安慰,轻轻环着她。

再喜欢,再好人,也要多处处吧,可不能一来就掏心掏肺啊。小心被啃得渣都不剩。就算景王爷一生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一心保家卫国,你送药就送药,你敬佩英雄,我也不说你什么,那你能不能不送灵泉啊,送个什么灵花灵草就好啊。

宁安看着洛璃,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如果自己为官,那洛璃,他是否能保住。他想为民请命的心愿,能否完成。

“洛洛,你能不能把她介绍给我哥哥?”星星眼,卖萌。

如果能有这样的伤药,那么那些士兵们,就不会因为缺医少药而失去生命了。如果能救命,别说金银珠宝,夜明珠他都愿意给。景王虽然不懂谋略,但他是个好将军,他对待他的军队,就像对待他的孩子,有士兵战死沙场,朝廷不给抚恤金,也不给烧埋费,他拿出自己的俸禄,俸禄不够,就抵了家资。

不说宁安这边,景墨那边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宁安笑着摇头,“墨存,洛儿送你,你就拿着吧。虽说少见,不过就一颗会发光的珠子罢了,不算什么。”

景墨有些哭笑不得了。自己这妹妹对美人真是热情啊,连她亲哥哥都忽略了。话说自己在旁边,生生成了一个陪衬。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喜爱,总要相处,总要付出,总要有时间好好经营。

“我知道啊。”宁安笑了起来。

“洛儿,明天你进了内院,也不要乱走,有什么想要的就吩咐旁边伺候的人。”

遇上贪官,自求多福,横征暴敛也不少见。

有些紧张,明天就要成亲了,不知道洛儿现在怎么样。她紧张吗,期待吗,自己准备的东西她喜欢吗。心里有千千万万种想法,七分甜蜜,三分忐忑。

宁安转头,就看到了汪阳。洛璃自然也看到了,也不说话。

宁安感觉到洛璃的回应,心下欢喜,一点点,一寸寸,慢慢品尝,细细感受。

“两年了。”

“宁哥哥,我们出去吃吧。”洛璃这会儿感觉饿了。习惯了每天吃饭,竟然会饿了。这种感觉很奇妙,不过不讨厌就是了。宁安也就随她去了。

洛璃看着皱巴巴的小孩,觉得不可思议,真小啊。洛璃悄悄拉着宁安,小声问道:“宁哥哥,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天下间,谁不想亲人团聚,儿孙绕膝。

我身手比你好,还有神力,他们打不过我的。

宁安这边还在想着该如何开口,说开了又怕吓到她,不说吧,又觉得对她不起。

宁平也冲了过来,“爹,你没听错吧,真的是案首吗?”

几天后,县试考完了,成绩出来后,宁平和宁安都过了,宁安考了第三名,宁知福乐得合不拢嘴。宁平成绩虽然在后面,好歹也是过了,宁知寿和孙氏也很开心。宁家很高兴,在县城给他们俩找了一个本地颇有名望的秀才老爷给他们讲习。宁安本想回家自己复习,经不住宁知福他们的劝告,只能跟着秀才在县城里继续学习。

宁安自是回家休息,对洛璃的存在,绝口不提。

洛璃还来不及说什么,宁安已经不见人影了。“我不需要吃饭。”喏喏补了一句。

手垂了下去。

“宇宙洪荒”

马上就八月了,她也快要成亲了。

想都此,景湘不禁有些脸红。如今她已经是老姑娘了,都二十一岁了,徐大哥他都三十一岁了。想到徐礼合,景湘的心思又飘远了些。自从婚宴后,他们又见过几次,多数是在宁安家里,或者是酒楼。他们谁都没有提过那天晚上的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婚宴不久,他的未婚妻就去世了,他坚持守孝三年,景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心里很羡慕那位素未谋面的姑娘,赢得了他的真心以待。她不曾再问过他喜欢谁,见了面,点点头,仅此而已。

景王府起复,很多人上门提亲,他都拒绝了。景墨和洛裳都劝过他,只是她都拒绝了。拒绝的次数多了,景家人也就不说了。后来因为洛裳怀孕,一家人忙得鸡飞狗跳的,也就没人提婚事了。不久,洛裳病重,没有多久就去了。

景家的人,都病倒了,要不是洛璃和宁安帮衬着,她都不知道怎么撑过来。那是他们四年后,第一次说话。景晨被奶娘抱去睡觉了,她一个人坐在凉亭,眼泪就那么掉了下来。她很累,可是不得不坚强。

徐礼合就是那会出现的。傍晚的阳光,柔柔的照在身上,他背着光,朝她走过了。她应该站起来的,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看着他。

景湘看着他,见他在身前几步路的距离,站定,笑着打招呼。

景湘突然站起,几步冲到他面前,紧紧将他抱住。她想哭,就那么无声的抱着他哭。

徐礼合明显一愣,复又笑着,抱紧了她。

“湘儿。”他唤她。

景湘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个兔子。

徐礼合看着她,觉得甚是可爱,忍不住拿起手绢,替她擦掉眼角未干的泪珠。

景湘哭得更凶了。

徐礼合明显被她吓到了,手足无措的替她擦掉,却是越擦越多。景王府的下人本就不多,大多数被安排着去照顾景墨和小景晨了,景湘身边的丫环,也被她打发掉了。

现在就剩他们两个人。

徐礼合见他喜欢的姑娘,哭得那么凄惨,忍不住低头吻了她的额头。是怜惜,是安抚,更是爱。

迟到了四年的爱。

是的,他爱她,早在四年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