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啊,天哪。

他和她,终究是不一样的。

通过院试的童生都被称为“生员”,俗称“秀才”,算是有了“功名”,进入士大夫阶层了。可以免除差徭,见知县不跪、不能随便用刑等特权。

他又不是宁安,脑瓜子灵光,学什么都快。

“哥哥,我迷路了。”星星眼,装可怜。

宁安这会儿也有些坐不住了,怎么老感觉有人在看他呢。会不会是最近读书读多了,出现幻觉了呢。宁安决定今天晚上早点休息,可不能把身体熬垮了。宁安吃完饭,又去看了一会书,自是洗漱睡觉去了。

女童赤身,一头红发曳地,宛若初生婴儿般纯洁,令人不敢亵渎。

宁安眨着一双大眼,有些疑惑,“爹,你怎么不念了?”

洛璃挑挑拣拣,又给宁家人挑了一些。连出嫁的杏儿都得了几样东西。小侄儿也得了一个玉佩。

宁安看她分的起劲,有心逗逗她,“洛儿,你准备给我爹娘送些什么呀?”

洛璃抬头看了看他,脸上笑眯眯的,“你猜呀。”

宁安突然有些担心。“不要告诉我是夜明珠,那个可不行。”

“我知道的,不送夜明珠。”

“宝石也不行。”

“知道知道,不送宝石。”

“洛儿,你的东西自己好好收好,不用拿出来,他们也用不上。”宁安看着缺心眼的姑娘,有些心疼。

她倒是不藏私,可是他却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虽然他跑衙门跑了多趟,也没有什么消息,托同学打听的也没有什么回应,但是不能放弃呀。

天下间,谁不想亲人团聚,儿孙绕膝。

可怜天下父母心,洛儿的亲人一定也在找她。

在这之前,他能护着就护着,多给洛儿留些东西,将来也好相认。

洛儿不记得了,说不定以后会想起来呢。

洛璃这会儿也是有些忐忑,她怕他问,又怕他不问。宁安从来不问她东西哪来的,也不知道其实她父君和母君已经不在了。他有时候会问她记不记得以前的事,她也知道宁哥哥在帮她找亲人。

可是如果告诉他真相,自己又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来历。不敢说,不能说。不是不相信宁安,只是后果承受不起。俩人各怀心思,不提。

第二天,他们租了马车,离开了常宁。带了一大堆东西,速度慢了不少。车行到半路,突然出了故障,车夫正在修理,宁安帮不上忙,带着洛璃在旁边歇息。

“小公子,今天怕是修不好了,车轮断了,您看如何是好。‘’

看来今天要夜宿野外了。宁安没办法,又不能丢下那一大车东西,也不能连夜赶路,一来不安全,二来洛儿也经不住,没办法了,只能天亮再看了。

“今晚就在外面对付一宿,明天早上麻烦您骑了马,去县城另找一辆马车过来。”

“好咧,小公子。”

宁安睡不着,又开始问洛璃,“洛儿,你记起什么了吗?”

洛璃忍不住翻白眼,我又不是失忆,你都问了多少遍了。

“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宁安锲而不舍,“那你记得些别的什么吗,比如你家附近有什么比较明显的东西。”

“山,都是山。”

“什么山?”

“不知道。”

“你第一次醒来,看见的是谁?”

“你啊。”

进行到这,对话就进行不下去了。

宁安有些沮丧。

洛璃不忍心,试探着问,“哥哥,如果我没爹没娘,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宁安敲了敲她的头,“说什么傻话。”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我爹娘,就我们俩不好吗?”

宁安转头看着她,心下一暖。“因为他们也在找你啊。”

洛璃有些心酸,“他们不在了,已经找不到了。”

“洛儿,你是不是想起来了。”宁安默默搂着她。

“嗯,他们为了救我,都不在了。找不着了,消失了。”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如果不是为了她,父君母君应该活得很好吧。

洛璃摸了摸自己的丹田,心下稍安,至少他们还在这里。这样的陪伴,也挺好。

宁安不忍心再问,心疼不已。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了。夜晚有些凉,宁安把洛璃抱紧了些。宁安心中有了主意,想好怎么跟爹娘交待了。原谅他吧,迫不得已,只能这样了。

几天后,桃花村。

宁安扶着洛璃下了马车,又给车夫塞了一些铜钱。车夫知道他是秀才老爷,恭恭敬敬的给他行了礼。又帮忙把东西都提了进去。宁安道谢,本想请他进屋喝些茶水,车夫连说不敢,告辞离开。宁安给爹娘行了礼,又拉着洛璃见了礼。

宁家人这会儿有些傻眼了。宁安这是带了媳妇回来?

宁知福:宁安你不是去上学吗,还有时间娶媳妇儿?

宁平:宁安你媳妇儿真漂亮,我也想要一个。

杨氏:我有儿媳妇了?我是他娘我怎么不知道。

众人内心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也不好问出口。按下不表,先进门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