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拆开手里的中华香烟的时候,忍不住阵阵心疼。他今天要去湖山镇谈一块地,那是一个破败荒凉的厂房,如今自己的儿子出了主意,非要谈下这块土地,不是租赁,而是直接买下来。yzuu点他一直抱着有了三百万就什么也不要干的思想的,但是听儿子的口气,似乎这点钱,在以后,就不算个什么钱了。

他焦急的等待着,终于小郑同学终于从校长室必经了他的办公室,他语重心长的把郑逸拉过来道:“哎,是老师不好,去了社会或者别的学校,可要好好的啊。”

早起的结果也造成了他课堂的爱睡觉,任课教师们也都不去自找没趣,班主任都没教导好的人,他们也不去触这个霉头。他们看一向沉稳的梁化暴跳如雷的出去,然后就是怒气冲冲的回来,都有些好笑。

“哦,是嘛。”郑逸回了一句,一句话也不说了。

郑逸也不管他们惊奇的目光,走到正低头哭泣的沈老师身边,他伸出手想抚一下沈老师的满头青丝,想想不妥,就讪讪的缩回手,柔声道:“嫂子,出租车在外面等的急了,军哥叫我们早点回去呢。”

却说周松林用黑麻袋提了钱,在一些不知情况的联防员陪同下回了家,到了家才松了一口气,一路提心吊胆的感觉,不是很好。

同时他的心里也是一惊。【叶子】【悠悠】这么快就涨到四毛了?

呼吸着眼前十四年前的天空,那空气纯净的让郑逸胸腔肺都是满满的快乐,这种感觉,真好,没有那每月必须还的房贷,没有那堆积如山的赌债,没有生活那如穹盖的重压,这一切都没有,只有眼前如花美眷的校园,有可爱美丽的班花,即使她们也会长大,也会现实,但是现在依然是那么纯洁无暇,美丽动人。

真相终于大白,这个林九原来是一个军人,因为涉嫌猥亵妇女而被开除军籍,回来后做点小生意,遇到生前的死者后成了拜把兄弟,在他家吃喝的久了,迷恋嫂子的美色,几次表白后都被拒绝。

看着下面的学生的眼光中有不解,有震惊,有迷茫,郑逸有了一丝快乐,就对着梁化道:“老师,我可以回去了吗?”

他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也只能看见一双小腿,就听见他进来后仿佛了疯,砸的东西噼啪作响,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郑逸上午就去收板材的现场监督一番,下午就顺着四叔指点的地方,那一家七口命案的地点来回溜达,观察着出入的人群,然后顺着那家的后墙一直走,果然有一个枯井孤零零的矗在那里。他就暗自点了点头。

郑逸看了看这块租了半年的厂房里,以一百张为一个基准的板材,已经快堆到了屋顶,已经占了整个仓库三分之一的地方。他开心的笑了。

郑逸转脸对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转脸径直走了过去。

周小曼本来正在和人说笑着,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愣住了,然后就见到血色突然涌上脸庞,一时不知道手往哪里放,心里噗通噗通乱跳,就是一个劲的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待得郑逸出门,沈晓琳平静的拴上门,然后看了看睡得死猪一样的挂着老公名头的男人,心中一阵轻松,进了自己的卧室,这才倒在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过如此荒诞不经的事,久日不回家的老公今晚竟然回了家,真是……。

她听了这一句,除了厌恶以外,更多的是羞涩,这屋里的不知什么地方还藏着一个定时炸弹呢,她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到床边,正对着衣柜的地方坐下来,也不回答那男人的话,悄悄的往衣柜里看,现那里有似乎被动过的痕迹,心里立刻紧张起来,知道这个小男生就是藏在这里面了。

在夕阳的照射下,一个有些瘦小,一个有些丰盈的人,奇怪的走在了一起,沈晓琳暂时住的地方是给教师职工盖的小区,这还是要有五年工龄的正式教师,拿出几万元去购买,一般人都得不到,郑逸有些惊讶,但他什么也不会问。三步赶两步的进了屋。

沈老师听了就知道他不追究了,就悄声点着郑逸道:“快,给老师去道个歉。谢谢高老师,然后回去写个检讨来。”

郑逸的到来,引起了班主任的一些骚动,621分的高分,谁都有些眼馋,校长悄悄的见了郑逸,不是因为他的分数,只是听说他曾经见过市委书记李宏图。以讹传讹的后果,有时候并不是坏事。

他顿了一口气,早有秘书端上了一杯茶,郑逸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另外,撤离的时候,请交通局集合所有的交通工具,配合撤离,千万不要出现踩踏事件,要优先保证老弱病残孕的安全。”

李宏图也不知道是骂谁混账,有点指桑骂槐的意味,可是大家都不敢出声,接下来的议题才是重中之中。

还有那大水过后的灾病的可怕,充斥着每一个人的心。

郑逸真的怒了,被这些苍蝇一样的人物盯着,看着,他不由的有些烦躁,叫道:“你们经理呢?把你们的经理给我叫出来,我倒是要看看,人民商场还是不是人民的商场。”

一想到去市区,即使是年龄最大的一个,她还是有点小激动,只是也没想太多,买衣服什么的似乎也从不敢想,自己家里就是卖衣服的,也只想去市区看看再回来。

郑逸只看了一眼就脸色苍白,他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喊叫,在雨幕中传出好远好远,他那可爱而有鬼灵精怪的妹妹早不见了踪影。

郑逸无奈的对四叔耸耸肩,笑了笑,然后把余下的一万元放在那个1赔2o的格子里,郑伯元这次眼疾手快,一下把钱抽了出来,他以为刚才是他要钱引起了侄子的反感,故意把钱输掉来惩罚他,现在的侄子可是他的希望,他有点急的说道:“小逸,咱不赌球了,好吗?咱回家,不赌了,四叔答应你不赌了,行吗?”

安连成听得就是一惊,想想再干的爹也是爹,知府门前七品官呢,心里一狠道:“徐局长,今晚店里厨师生病了,要提前打烊了,您看?”

“哦?”徐局长的脸色就更阴沉了,他似乎看出来这个小孩有点苗头,否则,一个点头哈腰的狗立马翻脸变成了可以咬人的狼,难道这小镇上也有惹不起的县管?他这个市里来的局长都看不透?

他冷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那个王军看自己的老婆被个小孩扯拽着,赌场上的交情早飞出天外,叫道:“小郑逸,你四叔见到我也客客气气的,你爸妈就是这样教你的吗?快滚出去,否则打断你的腿。”安连成忙转过脸去,暗暗舒出一口气,心里暗暗觉得这人太傻---比了。

沈老师忙站起身来,挡在郑逸的身前,她连连在后面给郑逸打手势,面色焦急的对着徐浩说道:“徐局长,我再敬你一杯,他小孩子,您宰相胸怀,别和他一般见识。”

徐局长脸色好看一点,重重的哼了一声。

那个口红妇女就在边上道:“呦,一个也不放过呦,好羡慕哦。”

郑逸倒还没说话,安连成就道:“请你们出去,不要在我的店里闹事。”

工商局长奇怪的看着安连成,笑了:“行哦,这酒店也开的太久了,也该停停了。”

安连成心里暗惊,但是也同时心放了开来,行了,哥们也表明心迹了。他就装作害怕的样子走了出去。

沈老师看怎么给郑逸做手势,他就是不走,气的就是一跺脚,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中升起。那是一种温暖的感觉。只是她浑然不知道这个小孩子有什么作用,心里更加的着急起来。

那个王军看郑逸丝毫的没有害怕的样子,再看自己的头头那雪青的脸,卷起袖子就上去准备把他提出去,郑逸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他推了一个踉跄。

这个时候门再一次被撞开了,郑伯元一身酒气,带着几个警员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那个工商局长一见到派出所的都来了,赶紧站起来,他和原来的派出所所长好的几乎同穿一条裤子,镇长他都能攀上线,否则也不会在家里的地下室开个赌场,他就笑道:“呦,郑所,你可来了,这是市教育局局长徐大哥,他好容易过来一次,可说我们湖山的治安不好啊,正吃饭都有小苍蝇闯进来。”

沈老师眼前的情况下哪里还记得这满身酒气的人就是那天见到过的焦急汉,心里害怕,赶紧道:“不是这样的,他小孩子,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她连连摆手,惶恐不安,女人泪水多的真理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

那徐局长反而不急了,稳坐在那儿喝了一口茶。眼光又看到沈老师那突兀有致的身材上去。

郑伯元看到自己的侄子安然无恙,终于是放下心来,心里的怒火却是遏制不住,他看着想要上来打招呼的王军,大吼道:“骂了隔壁的,全部给老子抓起来。”

工商局长听了脸色就是一绷道:“姓郑的,别给脸不要脸。不知道徐大哥是谁吗?”

郑伯元怒火冲天,大叫道:“谁你妈--逼,全给老子拷起来,出了事,我自己顶着。都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