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周松林用黑麻袋提了钱,在一些不知情况的联防员陪同下回了家,到了家才松了一口气,一路提心吊胆的感觉,不是很好。

周松林和他相处的习惯,也不在乎,就说道:“好吧,我不打扰你,今天下午,把那板材全卖了。”

呼吸着眼前十四年前的天空,那空气纯净的让郑逸胸腔肺都是满满的快乐,这种感觉,真好,没有那每月必须还的房贷,没有那堆积如山的赌债,没有生活那如穹盖的重压,这一切都没有,只有眼前如花美眷的校园,有可爱美丽的班花,即使她们也会长大,也会现实,但是现在依然是那么纯洁无暇,美丽动人。

郑逸看着林九的眼神,低声喝道:“搜他的床下。”

看着下面的学生的眼光中有不解,有震惊,有迷茫,郑逸有了一丝快乐,就对着梁化道:“老师,我可以回去了吗?”

把东西翻个精遍,然后还能恢复如初的盗家手法,郑逸丝毫不会,但是他有一双修长灵巧的手,这个时候就显示出了巨大的作用。

郑逸上午就去收板材的现场监督一番,下午就顺着四叔指点的地方,那一家七口命案的地点来回溜达,观察着出入的人群,然后顺着那家的后墙一直走,果然有一个枯井孤零零的矗在那里。他就暗自点了点头。

雨有的时候,还是会下着,可再也没有前些日子的狂野,受灾不算严重的他们,又过起了忙碌的生活。自私着,自利着,抗洪时的高大光辉的人格,一点点退却,直至与无。

郑逸转脸对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转脸径直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课间,一个长得有些帅气的小伙子,突然出现在一班的门口。

待得郑逸出门,沈晓琳平静的拴上门,然后看了看睡得死猪一样的挂着老公名头的男人,心中一阵轻松,进了自己的卧室,这才倒在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过如此荒诞不经的事,久日不回家的老公今晚竟然回了家,真是……。

那男人一直没看清长相,此时喝了酒,使不出平日十分之一的力气,被推的连连后退,郑逸在床下简直是度日如年,翻身和丝毫动静点的东西都是不能有的,不禁郁闷到死。

在夕阳的照射下,一个有些瘦小,一个有些丰盈的人,奇怪的走在了一起,沈晓琳暂时住的地方是给教师职工盖的小区,这还是要有五年工龄的正式教师,拿出几万元去购买,一般人都得不到,郑逸有些惊讶,但他什么也不会问。三步赶两步的进了屋。

这时就听到郑逸“啊”的一声大叫,似乎被蚊蚁咬了一口,他刚转好的脸色就是一寒,叫道:“跟老子炸刺是吧,今天老子要是治不了你,这个老师我不当了。”他这样喊叫,就有些失老师的风度。不过老师们不这么认为,试想想,任何一个学生都能来办公室炸刺的话,他们以后还有什么尊严。

郑逸的到来,引起了班主任的一些骚动,621分的高分,谁都有些眼馋,校长悄悄的见了郑逸,不是因为他的分数,只是听说他曾经见过市委书记李宏图。以讹传讹的后果,有时候并不是坏事。

他刚挂了电话,又是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他拿起电话,本来还阴沉的脸却突然变了天,电话里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可是其中的四个字,却把李宏图兴奋的几乎要叫出来,说的是:方案可行。

李宏图也不知道是骂谁混账,有点指桑骂槐的意味,可是大家都不敢出声,接下来的议题才是重中之中。

沿着大沂河两岸构筑了两道防线,各机关单位及企业再加上各乡镇一些志愿者,共计一千多人,轮流值守,面对这场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运河市人显示出了极大的凝聚力,没有人号召,很多市民都自地加入到了抗洪抢险的队伍当中,就连出租车司机,私人老板的私家车,也都加入了运输沙袋的队伍当中。

郑逸真的怒了,被这些苍蝇一样的人物盯着,看着,他不由的有些烦躁,叫道:“你们经理呢?把你们的经理给我叫出来,我倒是要看看,人民商场还是不是人民的商场。”

他拍了拍鼓囊囊的腰包道:“老姐,为了庆祝你考上金陵师范,今天,我就破例一次,咱今天去逛运河市,只要你看中的,哪怕是镶金带钻,我也给你买下来。”

郑逸只看了一眼就脸色苍白,他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喊叫,在雨幕中传出好远好远,他那可爱而有鬼灵精怪的妹妹早不见了踪影。

回到温暖的家中,奋战一夜的郑逸倒头就睡,交代好四叔的他,倒也不管四婶怎么给家里添油加醋,既然已经当了妖怪的他,就不愿再去做个乖乖孩子,否则,这如花美眷的世界,将被可怕的代沟禁锢着,岂不是失去太多美好,太多可爱的东西,例如,他那身材妖娆,眼若秋波,风情迷人的英语老师。

郑逸无奈的对四叔耸耸肩,笑了笑,然后把余下的一万元放在那个1赔2o的格子里,郑伯元这次眼疾手快,一下把钱抽了出来,他以为刚才是他要钱引起了侄子的反感,故意把钱输掉来惩罚他,现在的侄子可是他的希望,他有点急的说道:“小逸,咱不赌球了,好吗?咱回家,不赌了,四叔答应你不赌了,行吗?”

郑逸就笑道:“才十二万,就这样了?”

总分成绩:621分。”

郑逸再也不愿意看他几个人一眼,坐回车子,等了很久,美女老师才走出来,回来的路上一句话也不说。那司机通过后视镜见这老师穿了全身黑色的职业套装,曲线说不出的优美动人,那胸前的杀器似乎要撑破出来,浑圆的屁股把座位都陷进去一个模子,他正欣赏的时候就看到郑逸择人而噬的表情,忙专心开车。财神,还是不得罪的好。

两人坐在沈老师的家里,都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很久没出现的学生又一次出现在眼前,而且每次出现都是那种舞台惊艳的感觉,静了好久,她才说道:“那钱,我会还你的,今天,谢谢你了。”

郑逸赶紧道:“不用还,老师您别客气,这都是我该做的。过几天咱们把爹娘接到这里来,咱把爹送到市医院,让他好好的养天年。”

沈老师听他一口一个咱爹娘,看他天真无邪的面孔,一时不好反驳,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这孩子长了一些身高,站在那里帅气逼人,她想想自己的丈夫,脸色便暗淡了些。苦涩的笑了笑。

看她的表情,郑逸猜到了一些,暗想这光鲜照人的沈老师背后的苦谁能懂。他一个几十岁心态的人,看着这二十多岁如花似玉的老师,心情荡漾,忍不住上去扶了扶她的头道:“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心里就好受了。”

沈老师看他一本正经老成在在的样子,竟然没有了哭的意思,就给他一个白白的卫生眼,两人聊了一会,不管是何种话题,郑逸都信手拈来,没有丝毫的停滞,见解言行比她这个老师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沈老师聊着聊着,忘记了眼前的是个学生,加上平日里无人倾诉,竹筒倒豆子似的给郑逸说了许多事情。

郑逸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左手腕,却现没手表,起身道:“好了,哥走了,有空再来看你,咱爸那事,你说什么时候都成,哎,我现在穷的只剩下钱了。”

这话引得沈老师灿然一笑,真真个美不胜收,郑逸暗自压下心头的火,起身离去。对于这个外表温柔,内心刚烈的女子,小火慢炖的计谋还是要一直使用下去。

沈老师看着他清瘦的身材以稳健的步伐离去,像一个小男人似的,自己便叹了口气,关了灯,隐藏在黑暗中,直到过了很久,低低的啜泣声才传出来。

离婚的事情已经箭在弦上。可是王军的姿态令人捉摸不透,他那表的不能再表的叔叔来学校考察的时候,看她的眼神都是带着欲火的,下午该去陪酒的时候,她偷偷的回了老家,看望自己的父母,明天还不知道校长会什么脾气了。

难道离了婚真要离开这个房子,离开她断奶后就没见到的女儿,离开她热爱的教师职业。她不想,不想回到自己破落的村子,和自己的父母挤在那破败的茅草屋里,忍受村里那些恶汉淫邪的目光?她不想,可是又能怎么样?只要她一离婚,那表叔就没了顾忌,那自己离那干瘪瘦弱的树皮似的手就更近了一步。

一切都如霉的就衣服,那么的苍凉无力,看不到未来,难道离开这小镇,去那更远方的城市吗?她想想不禁打了个寒颤,难道真要一切从了这命运?

郑逸接下来的日子,仍然忍受班主任梁化的白眼,他看的书总不是本章教的书,老师们对他都有些无可奈何,梁老师在课堂吃瘪的过程被添油加醋的传了开来,其他课程的老师再想苛刻的时候想想那些能令梁老师瞬间拉下脸庞的传言,就来个眼不见,心则静。倒也平安相处。

现在郑逸最喜欢的是篮球,没事的时候就拉着班级的几个不好学份子,去篮球场激战。打的大汗淋漓的时候看着周小曼在边上连着小白兔一起跳,心里就兽血沸腾。似乎真是年仅十六岁的孩子,热烈呐喊,爆粗话,争抢着一个篮球,用来怀念那美丽疯狂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