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抬眼向都察院众御史所立的那一堆望去,林赫玉安排下的戏码,也该上演了!

往日里人人都夸宝玉生的最好,面如敷粉、唇若施脂,那可不是兔儿爷吗!

她们哪里懂,麝月状告的是宝玉!不过是因着在王夫人眼里头,宝玉是顶顶好的,若有差错,必定是谁引了他的!不论是早早走脱身的林姑娘,还是她袭人、被撵走的晴雯、屋里头卧病的麝月,都是可以拉来给她宝贝宝玉顶黑锅的。

一行人进了二门,早有封夫人候着,带了钱氏、宝琴去了内院。薛蝌另有管家领着,去前院寻薛蟠去了。

保和殿大学士西林觉罗鄂尔泰、张廷玉,吏部尚书钮祜禄讷亲、兵部尚书博尔济吉特班第四位军机大臣,同内阁侍读学士富察傅恒、翰林院侍读学士林赫玉两个军机处行走,共同上书《兴国策》四篇,以贺太上皇寿。

贾政听着外头门房的喊话,想要起身,但想着自己好歹也是长辈,理应林赫玉携弟妹前来拜见,到底又坐下了。

李纨又说:“咱们以《佩文诗韵》为准。残荷旧主为主,百草君为辅,上平声、下平声、上声、去声、入声,共一百单六韵。每韵取头一个字,写于纸上,搓成一百单六个团子,由百草君拈阄,一人一韵。再交予残荷旧主。残荷旧主又要另坐它室,不叫知道哪个韵是哪个的,由她翻着韵书,给每韵挑出四个字儿来,是为韵脚。”

“大姐儿可是从草字辈?”

黛玉笑道:“昨儿着急忙慌的,也没带大家好好逛逛这园子。倒不如趁着现在日头不烈,好好的走一圈,也看看各位诗神诗仙的,能不能得个好名儿!”

心里头半点儿没提宝玉,贾母虽略有不足,但想着来日方长,且向来凤哥儿和探春都是乖觉的,也就罢了。

思及此处,贾宝玉便要抬头劝慰几句,却听见宝钗问碧痕道:“我怎么恍惚听见一句金钏儿什么的,姑父就为着这事儿把宝兄弟打成这般?要说金钏之事原是她自个儿不小心,同前几日宝玉之事很是不相干呢!”

袭人苦笑,“这不,强撑了那么十来日,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先要打你为着袭人之事!你还未定亲,更不必提娶妻,倒要叫一个没名没分的丫鬟生下长子长女?往后还能有好人家的姑娘乐意同你说亲?”

那小厮为难了半晌,支支吾吾的说:“这老爷说的都不是。”

旁人虽不知此中关节,但自赎了蒋玉菡以来,京中早有好事者传言,顺承郡王好男风,从不亲近内宅,往后怕是请圣上要选子承嗣。

贾贵人叹一声,站起身:“走吧。满皇宫的妃嫔怕是都要往钟粹宫去呢,咱们也得去看看。人家住在东六宫,不声不响的就有了,到底还是她有福气!”

冯紫英家里头请了好些人,陈也俊、卫若兰之流具是在的。又有一个唱小旦的,唤名蒋玉菡,原也是京中名角儿,自叫顺承郡王赎了身、收入府中,也是好一阵子没人见到了。另一个却是锦香院的头牌花魁云儿,诸如冯紫英、陈也俊、卫若兰,甚至贾府的贾珍、贾蓉,都是她的入幕之宾。

“皇额娘慢走。”“恭送太后。”

“长公主大安!”

贾母端坐于正室,贾府的规矩,有头有脸的老奴才便是主子也得敬着。因此是家里头的老婆子先来行礼。

富察皇后噎了下,使劲儿笑了笑,“傅恒原是臣妾幼弟,家里头也偏宠这些,竟是叫臣妾父母把他惯坏了!”又指了指册页,说:“不提傅恒了。皇上看了这半日,可有满意的?”

皇后闻言讪笑。

那人好容易站稳了,左右一瞧,略有些手足无措:“我在下薛蟠。”那人拱手一揖,说道。

宝铉但笑不语。

林赫玉接过书信,拆开看了起来。

贾政无奈,只得赔笑劝道:“母亲若为了宝玉熬坏了身子,倒要叫他不安生了。何况现下里天色已晚,宝玉又大病初愈,正是该好好歇息的时候。母亲多多安排人手照看着便是了。母亲先回去好好歇一歇,待明日再来,宝玉精神头也养足了,岂不更好?”

一旁周瑞家的倒开了口,“好姐姐,你是个有本事的,你可得为宝二爷好生打几日平安醮。不瞒你说,前几日太太得了仙人托梦,说是琏二奶奶肚子里头那个,怕是同宝二爷相克!”

平儿刚放下的心倏地又提起来了。一面服侍着凤姐用茶,好歹压一压;一面高声吩咐门外的小丫鬟去请大夫。

贾母虽不乐意黛玉又一次推拒,但听了赖大家的回话,想到黛玉竟将湘云所为当做是林如海的警醒,真是又怜又爱,直叹了好几日。

湘云急了,“我自是不嫁人了!二哥哥不乐意姐妹们说亲!我同二哥哥自小一处处着,往后自也是要陪着二哥哥的!”

说:“宝钗自打来咱们府上借住,向来稳重和平,我很是喜欢她这性子。如今宝丫头也整十五了,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将来许了人家,嫁去做媳妇儿,怕是难来咱们府上了。过几日宝丫头生辰,我便蠲资二十两,你好生置办一桌酒席来!再请个戏班子,咱们热闹热闹!”

史湘云见宝玉、宝钗二人携手而来,笑道,“二哥哥,宝姐姐。你们天天一处顽,我好容易来了,可不许丢下我偷着玩!”

众清客皆皱眉不语,此处原不过刚进门,既不可说曲径,又无通幽之意。以“曲径通幽”作题,未免过于清幽,倒生出些寥落之意来。幸而今日还有个贾环在,不必急着说些违心的话儿去夸奖他。

幸而此事夏守忠也赶来了,“请荣国府、宁国府,凡男子有爵位有官职者,入宫谢恩。请贾太夫人、贾赦夫人、贾珍夫人入宫谢恩。”

“让甄珩去服侍那个假贤德?”

那秦可卿原是弘皙长女,康熙五十一年生。因恰遇着二废太子之事,弘皙恐长女被牵连,便寻了自家门下的包衣秦邦业来。秦邦业亲眼瞧着那女婴被抱进养生堂,后脚就跟了进去,直说有缘。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秦可卿便又被抱了出来。

茗烟想躲,到底因地狭人多,不一会儿就吃了一记。

“罢了,回去好好儿的想想番邦之事。过几日拿出个章程来议议。”乾隆想了想,林赫玉到底年岁尚小,若直接点为状元,难免惹人非议。“这林赫玉便点为探花吧。其父原也是探花出身,父子双探花,也算一段佳话!再赐其军机处行走,小小年纪能思虑至此,也算难得。便早些为国效力吧,免得朕身边一个个的尽是些居安不知思危的!”

宝钗甫至荣国府,便吃了贾母好大一个排头,倒也将倚傍荣国府的心思渐渐熄了。再一思量,自己的父亲是一等忠孝公,胞姐是长公主,以自己的人品才貌,未必不能封个郡主!当务之急,便是同薛家重修旧好!

吴扎库氏打量了一会儿,见她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不由想起自个儿养在宫中的和婉,拉着黛玉就叹道,“真真儿是个可人疼的!”

这头凤姐儿与贾琏笑言,“亲戚们不大走动,倒是都疏远了。”

在去京的船上,黛玉独自坐于房中思量。

到了京中倒也无事,一家子关起门来守孝,倒也清静。

这厢薛夫人得了信,却是一头雾水。宝铉听了,只叫薛夫人领着丫头婆子先收拾着,自己随手指了个小丫头赶去书房一探究竟。

“是朕疏忽了。有你这样的额娘,朕也担心六阿哥学些不好的。六阿哥就养到熹贵妃名下吧,也不必你操心了!苏培盛,将刘贵人带下去。再去刘贵人那儿,将六阿哥和伺候的宫人都送去熹贵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