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李纨打圆场,“我来说说这章程吧!”

“她生下来便身子弱,时常生病,若只是着了凉积了食也就罢了,不过调养些个。前几年竟见了喜,好悬没养过来!她这样我也不敢给她取什么名字,只怕压不住!”凤姐儿叹道。“原先是想叫老太太赐个好名儿,冲冲喜。但老太太忙宝玉的事儿还忙不过来呢,哪儿有时间呢!拖到现在,大姐儿还没个名字。”

凤姐大笑,“红花社就很好!实在!”

这军机处行走虽不是大官,本身也不算品级,只以身上挂着的的“虚职”来算。林赫玉原也不过正七品,这三年里头竟叫他从编修起,历任修撰、侍读,一直爬到了翰林院侍读学士的位子上,白叫他占着个从四品的官职!

“一早便想去探你的。老太太疼你,怕你病里头收了风,更加不好,这才拦下了。”宝钗说道。

“不关麝月的是!”袭人忙说,“许是我本就没那个福分!”

王夫人一面在里头痛哭,一面留心听着外间的声音。

待回到偏厅,贾政命人掩了门,只留下宝玉同两个刚从回来的小厮。

顺承郡王熙良,已革顺承郡王锡保长子。现已三十五了,却没个一子半女的。嫡福晋病逝,未曾续娶。府中不过一个侧福晋、一个庶福晋,并两个侍妾,倒不像是担心子嗣的。

因而,在这咸福宫里头,慧贵人是得敬着的,甄贵人勉强可以说是新宠,那贾贵人可不就是那个“贱婢狐媚惑主、骗得圣宠,哪知皇上英明、识破诡计,从此降位失宠、抛在脑后”的倒霉鬼嘛!

宝玉站起身来:“那孙儿先告退了。若是宝玉赶不及回来用晚饭,还望老祖宗不要挂记。”

东平亲王又好一番解释,又在太后的示意下,留下雷克祌“赔罪”。

她原是东平府先太福晋的贴身丫鬟,因是府里头的家生子,生得貌美又性情和顺,太福晋便把她给了儿子作屋里人。等福晋进门后,便开了脸,算作妾室。

贾蓉自是乐得。祭祖捧香原也不是什么好差事,不过得个名头罢了,既然他贾宝玉自降身份,乐意同他贾蓉平辈,那他贾蓉也没什么亏的!

这日乾隆正拿着誊写出来的册子看着,见满朝文武推荐的不是谁家的嫡次子,便是初入仕途又没什么家世的。不由冷笑了声:“亏得他们还知道不能把那些个庶出的往上头写!”

正在这时,门口的太监高声道:“娴贵妃到!”

“罢了罢了。”宝铉转身离开,还顺带上了雪雁。“你既如此护主,我还是把你带上的好!”

宝铉见她着急,笑着同身边的侍女吩咐了几句。

鸳鸯见林赫玉盯着自己,心里头慌。到底还记着贾母的吩咐,轻咳了一声,开口道:“老太太惦记林大爷,林大爷可安?”

外间贾政闻得宝玉吃了米汤、省了人事,也松了一口气。又急急进了里间,请贾母歇息。

“我也不多留你,这里头有些银子,你且拿去给宝玉打醮。”王夫人手一摆,周瑞家的便捧了一匣子交到马道婆手上。

平儿劝道:“便是再不适,也该好好用膳。好不容易养好了身子,二爷还等着奶奶给生个大胖小子,可不能再亏了。”

王夫人头回觉着贾环懂事,一同狠夸。也不去问贾母了,直接命人将蘅芜苑比照宝钗的喜好拾掇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就叫出了事了!我不过说她几句,满贾府的丫鬟婆子都说她,刻薄、小性儿又行动爱恼的!人人说她,只我说了就有不是!”湘云嚷道。

宝玉拍手道:“好极好极!将林妹妹接了来,正好云妹妹也在,咱们给宝姐姐做生日!”

宝玉抬脚便要去迎。

众清客皆道“好山”,又各自说了题字。因众人皆心知此番是为作陪客而来,不过说些“叠翠”、“锦嶂”、“赛香炉”、“小终南”一类俗套,只敷衍着,并不出彩。

贾母忙道,“好好好,这可是大喜事啊!”

甄家姐妹退下后,宝铉对乾隆说,“这甄家倒有些意思。”

“那朕便听听。”

贾菌又两手抱起书匣子来,抡到了宝玉秦钟的桌案上。

一大臣辩解道,“并非臣多虑,只这人左一个‘加农炮’又一个‘榴弹炮’,竟不知是何物!再有其所言‘东印度公司’,那英吉利不过蛮夷小国,不足多虑。且英吉利常年有使来朝,此人却多次直言须严加防范,意图离间,其心可诛!”

而宝钗虽说被薛天相逐出薛家,心里未尝没有埋怨王氏事情料理的不够干净。

“五嫂您瞧,这便是荣国府家的姑娘们,个个儿的出挑!”

那京城王家祖上子嗣不丰,现只剩了个小名王狗儿的,便是刘姥姥的女婿。王狗儿之父王成新近病故,王狗儿与妻子刘氏、一子名板儿、一女名青儿务农过活。后因儿女尚小无人看管,便将岳母刘姥姥接了来。

赫玉上前,“父亲请放心,赫玉定当护得弟妹周全!”

那拐子犹豫了下,“一一百一百五十两!”

“臣,谢皇上隆恩”薛天相松了口气,往后不论宝铉亲事如何,好歹还能离家近些。只是若是母亲能知晓此事,不知得有多高兴!“臣先告退了。”

“宝铉来了啊!”雍正慈爱道,“皇阿玛正落她呢,让她照原样做她的贵人去,你别为了这等人气着自己。”

“罢了。朕也不是那乾纲独断、容不得人的。这义女便比养女降一等,封作郡主吧。朕想着赏她个封号,以示其功,礼部尽快拟了来。正五品云骑尉薛天相教子有功,功在社稷,擢升为一等侯。其子薛蟠救驾有功,擢封为世子。退朝!”

言归正传。宝铉早知此事有惊无险,再有虽说现下众人都呆愣着,却总有回神的时候。便是自己不救,总还有别人!救驾到底是大功,自己也确实人小力薄了些,因而拉上薛蟠一同动手。

“你且说说,晌午怎么就使了莺儿去找风光帮把手?怎就不找别人?偏叫你姐姐的补汤离了人手无人照看,这才叫人循着空儿给你姐姐下毒!”

“祖母可别这么说,这本就是宝铉做妹妹的应当做的!”

宝铉见薛太夫人正高兴着,便提了另一件事:“还有一事,却是为着宝钗。虽说宝钗不必学些个四书五经,只是这大家的为女,总得会些针凿女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不能抹了自家的面子。只是这王太太并不识字。便是宝钗不得去书房,也该请个女先生回来教着些。”

“宝钗此言差矣。”宝铉不急不徐的解释了一番,“这天底下不论哪家人,哪怕是皇家,对下人的要求中最最不能缺的也不会缺的,便是一个忠字!不忠之人何以堪用?又或者,身为下人若是不忠主家,便是失了本分!正所谓主辱奴死,不忠之人便是自个儿作死!谁会说嘴?”

雍正二年腊月,京中来旨,封薛老太太一品太夫人诰命。

“看看也好,也让两个孩子沾沾各家的福气。也不用嬷嬷,老身身边的向来稳重,就让她俩抱了去吧。”

林赫玉扫了眼方子,冷笑道:“好个庸医,如何混进太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