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铃兰的身影消失于摇晃的五彩琉璃珠串成的帘栊后,她从锦缎软枕下取出一红一蓝两个瓷瓶放在手心把玩着,这红色瓷瓶内剩下的四颗白色小药丸其中三颗都被她捏碎神鬼不知的混入糯米粉团里,做成一块块色味俱全的酒酿甜糕。

杜鹃相貌平凡,话又不多,极不打眼存在感低。那厮曾说过,杜鹃会些拳脚功夫,可据她多日观察下来。这个杜鹃,不止会一些拳脚功夫那么简单。

她就不信,她身上的阴毒,除了这厮就无人可解。天下如此之大,一旦她出府。哪怕是踏遍南北两朝,耗尽漫长光阴,也要去寻访精通医术和毒术的奇人异士,解去身上的阴毒。

想着她年岁尚小,还未满十六岁,再如何的机敏慧黠,也只是一个自幼长于后宅中的家生子而已,张明岘心中最后一丝疑虑散去,颇有些无奈的拍着她的肩膀,好言哄道“好了,别哭了。以后注意点,不为自己安全考虑,也得多为肚里的孩子着想一点。”

牛皮糖甩不掉,只能让她粘着。

假若逃跑失败不成功便成仁。

她挥了挥手,像是挥苍蝇蚊虫般,道“走吧走吧,你想怎么样的在你主子面前搬弄是非,随你便,就是别在这碍手碍脚。”

霍青玉朝着身旁的夕颜,直接下令道“你且退下。”

“不要!”霍青玉立即打断他,一个站起转身对着他,杏眼圆瞪,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棉帕,撒气般的扔到脚下,俏脸含怒,气哼哼的道“金妈妈银妈妈的我都不要。今天只是小意外,我不是没事。我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像老婆子一样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的唠叨夕颜,你再派一个什么金妈妈的来,还让不让好过?”

三个位份同位为姨娘的女子,其中两个都是怀有身孕的,为了避免一些麻烦,她们各自吃着自己丫鬟带来的茶点,有一下没一下的先聊着。

可又不能表现的太露骨,急着去西面的栖霞林探看下地势。

拍完,犹似不过瘾,一屁股坐在榻边,一手抓向她一方软玉,重重的揉搓了数下,哧哧笑道“在我面前遮什么遮,我就喜欢你不穿衣服的样子。这屋子我下了死令,除了我没人敢进。那个贱婢彩霞,估计霜二已把她带到此地。你乖乖地在这屋里看戏,我去去就回。”

他的一只手摸向霍青玉的手腕,漫不经心的对着窦妈妈道“青玉晚膳吃的很少,只喝了一点鸡汤几口米饭,那就有劳窦妈妈马上端一碗白玉珍珠的汤圆儿给她缓一缓胃。”

“姨娘口渴了”铃兰朝着四周张望了下,迟疑片刻,对她道“奴婢这就去叫守在竹林外的婆子去东院茶水房那取壶热水来,姨娘你在亭子里别走动,奴婢去去就回。”

张明岘含笑不语,起身走到书房博物架那,从架子上取出一节黑扑扑的长形圆竹罐,他拔掉塞子,管口对准小金,嘴里出数下长短不一的嘶嘶声,盘于他拇指上的小金便徐徐展开自己细长的金色蛇身,乖乖的游进竹罐里。

她脸上的迷茫之色取悦了张明岘,那厮故意加大了音量,对她道“你是清白之身嫁与我,今儿个竟有人当着我的面故意栽赃陷害毁你名声,其心可诛风三”他忽地一声大喝。

坐马车去白马寺的东桥街,度快一点,一去一回,半个时辰足够,夕颜心中犹豫了一下,应了一声“是”

霍青玉与走的较近的苏姨娘潘姨娘两人,同上一辆马车,紧跟在大少奶奶的马车后,夹在张浩浩荡荡的大部队里朝着城东白马寺的方向而去。

霍青玉痛的尖叫出声,两手拍打着他的手臂,骂着“你这疯子,放开我?”

霍青玉抽了抽唇角,低垂着,姿势不改,一副倾听状。

霍青玉暗地里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她身边的夕颜,对着大少奶奶院内的丫鬟,说话的语气和动作,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不以为意。还有她们在来的路上,遇到的一些丫鬟婆子,看着夕阳施礼打招呼拘束的样子,或多或少的漏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惧色。有的丫鬟婆子老远看到她们主仆二人来,个别几个,竟然直接转了个方向避开了她们。

最后,她只得屈服于张明岘的余威下,当着铃兰的面,背转过身,解开衣裙,倒出蓝色瓷瓶里的药膏,为自己上药。

他遗憾的长叹一声,低下对着她的双唇啃咬了一番,双手更是在她的丰盈上一阵狠搓,沾了一手的膏药和血迹,过了一把干瘾,方纾解一些体内升上的虚火。

霍青玉将帷帽上的白纱翻起,瞧向十米外与风侍卫说着什么话的张明岘。

霍青玉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戒备的瞪着他,心中若有所感,感到张明岘这厮似乎要对她说什么话。

透过拂动的丝,眼角余光瞄到她与站在巷口四处张望的张明岘渐渐相迎,渐渐擦肩而过,渐渐越行越远。

酒坊两楼上,一排窗户朝巷开,那位少年靠窗而立,旁边站着几位和他穿着打扮类似的年少子弟。他瞧见霍青玉抬头望他,对着霍青玉招了招手,与身旁一位正与人喝酒说话的少年低头说了什么后,人便走开不见。

如果,他不是穿着这朝代的书生袍,不是头和这朝代的人一样长至腰际,不是他的气质比弟弟多了一分书卷气,霍青玉真的会扑上去,抱着他喊着他的名。

天气炎热,进入七月中旬,她又是新来的摆渡娘,人生地不熟,还经常遭到其他船娘的排挤,生意并不是很好,七天来只赚了十八个铜板。

霍青玉放下手里的印花玻璃杯,捏起透明玻璃制成的轻薄茶壶,又给自己倒了半杯菊花茶。

为什么蛇咬了她,她没事,蛇却死了?

北方来的贵客,怕是与张明岘手里的“东西”脱不了关系。

霍青玉痛的泪水飙出,她一手捧住晕的脑门,肩膀一缩,离了张明岘的五指扣,脚步踉跄的走到床那坐下,吸了几口凉气,才觉得痛感觉轻了少许。她抬,瞪着张明岘叫道“我想干嘛,我能干嘛。我哪像你那么的闲,想干嘛就干嘛!”

“婶子命才不苦,好着呢!夫妻恩爱儿女双全。婶子,我和你说一事,当年之所以会嫁到北国,是我哥嫂做得主。我娘亲早逝,哥是我继母和我爹的孩子。哥当年为了在北国开辟生意,硬要嫁给那个短命鬼假如我回家去,我怕我哥嫂他们不容我,又将我胡乱嫁掉。婶子,我想花点银钱,办个女户,你说在那里办好?婶子,我年轻经事不多,很多事儿不懂。你有门路的话帮帮我吧,我田媛媛一辈子不会忘记婶子的大恩大德”

六天了,她明日就可离开这山谷,这山洞了!

走,走哪去,走前面的悬崖?前有悬崖后有追兵。如果可以,霍青玉真想对着身后的追兵们大叫;“老娘和这厮不是一伙的!”

他的长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下,泛着一轮幽冷的弧形流光。他的肤色健康而又白润,闪着玉石般的光泽。他的五官立体雅致,眉如墨画的远山,目若流转的秋波,唇似春染的桃瓣。

这算什么?那姓张的年轻男子一出手就是五两银重的元宝,赵伯竟然不愿载他,想借她的口的拒绝对方。

睡好吃好心情更好!

从答应传授如安经文,送如安银簪,掏出半吊钱,请她帮忙跑腿到换上男装一系列行为,都是带有目的性的部署与利用。

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全身金银饰物凑起来也价值百两纹银。古代的消费水平低,三四两白银就能买断一个丫鬟小厮的一生。她当年可是只带了三千元的人民币,单枪匹马的从上海混到京。

霍青玉实在听不下去了,对着还在自说自话般的如安,摆摆手,无力地道,“别说了,说其他的。说你后来怎么逃出来的?”

等到如意真的端来一碗放着一只鸡腿的浓郁鸡汤,霍青玉已在如安的侍候下,简单的用热水洗漱过,换过一身衣裙。

如安作陪,霍青玉在车外枝叶茂密隐蔽的一处解决了内急,一出来,如安即被刘妈妈派来的个小丫鬟叫走,霍青玉顺势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放眼望去,是一大片青黄不接的庄稼地,庄稼地地势偏低处,一条光秃的泥路尽头,一座房屋错落稀疏的小村庄在落日的余晖下清晰可见,她注意到马车的最前端,一个像是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在与一个拉着老黄牛的庄稼老汉谈着什么。

“是”轻声回答刘妈妈话的是如安。

十四岁的时候,升为二等丫鬟,刘妈妈在汪氏的示意下,将青玉送去老爷的书房作丫鬟。

她可以少了如安,但是目前为止,却少不了如意。

双眼紧闭的霜二鼻中萦绕着她或清或浓,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飘忽体香,脑中浮现一张阴鸷瘆人的面目,心头乏起寒意,他想也没想,便将体内刚凝聚起的一丝内力灌于右掌心预一把推开她。

此时的霜二可不是平日生龙活虎的霜二,此时的霜二在霍青玉的眼里还不如一只病猫。

见他挥掌劈拍来,不带一点劲风,霍青玉“咯咯”一笑,挺胸迎上,在他的手掌拍到她高耸的胸脯上时,柔若无骨的小手精确的抓住他的手腕,迫使他一掌罩在她的丰盈上。

掌心触到的一物,柔腻丝滑,温热有弹性,霜二一觉不对,紧闭的眼皮一跳,要飞快收回之时,就感到一只小手攥住了他的手腕,朝前使力,盖上一片暖玉温滑。

“你贱人!”霜二气急攻心,猝尔睁眼,嘴巴一张,才咽下不久的心头血喷薄而出。

霍青玉身子一偏,一个旋身,转到他的背上,恰巧躲过红蒙蒙的一道血雾。

“霜二哥,别动气"她娇喃着,伏在他宽阔的背上,双手灵巧如蛇,绕到他的腰际,三两下解开他蓝色的绦带,脱去他的外衣,露出他雪白的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