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师兄!你在哪儿?”

秦浪抓住他的双臂,右腿甩鞭样抬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狠狠踢在刘定邦的胯下。

不过这具骷髅的出现成功转移了山贼的注意力,也给了她一个逃跑的机会,白玉宫推开用来藏身的白骨堆,没命往东奔跑,浑然不顾脚底的伤痛。

刘定邦哈哈大笑道:“哪有什么鬼魂?老子的诨号是什么?”

而且很伤人,秦浪刚刚才救了她的性命,一转脸她就要恩将仇报。

连续走了三个来回,在秦浪的面前停下:“怎么办?”

刀已经将他身体刺穿,感觉到任何的痛感,难道是扎得太深?秦浪低头望去,钢刀倒是穿透了自己的身体,不过是从前面肋骨刺进去从后面脊梁骨右侧穿了过去,又不是血肉之躯,压根没受到伤害。

嘭!嘭!嘭!

一张张嘲讽的面孔蜂拥到脑海中。

今日是林小姐生日,认祖归宗,喜上加喜。

白玉宫双脚受伤,行走费力,黑风岭虽然不高,可如果不是秦浪背她,她很难凭着自己走下去,披上甲障的秦浪从外表看和常人已经没有任何的分别。

只限于外表,趴在他背上,缺少肌肉和脂肪的缓冲,每走一步都会被他的脊梁骨硌着。

白玉宫暗叹,幸好自带两个不小的缓冲。

中午的时候总算来到了山下,天气一放晴,气温就升高了许多,水汽蒸腾,潮湿且气闷。

白玉宫指了指右前方茅草搭成的风雨亭道:“去那里歇歇吧。”

秦浪一点都不累,是白玉宫浑身又酸又疼自己想休息了。

背着白玉宫来到风雨亭,将她放在长凳上,白玉宫解开双脚上的纱布,请秦浪把金创药拿来帮自己换药,实在是不方便,不得不开口求这具骷髅。

秦浪在她身边坐了,让白玉宫的双脚翘在他大腿上,脚丫长得很好看,白白嫩嫩,脚趾颗颗晶莹,足底皮肤很细嫩,呈现出粉红色,不过伤痕累累,连脚后跟的皮肤都柔软细嫩,这就证明白玉宫过去应当养尊处优,没走过多少路,更没干过农活。

换成过去,秦浪肯定不会放过这个趁机把玩的机会,可现在没啥感觉,跟抓着两只生猪蹄子也没啥分别。

给白玉宫换药的时候,刚巧一名过路的书生带着书童也来到风雨亭内歇息,看到他们这般情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低声嘟囔了一句:“有伤风化!”

手中折扇刷地打开,用力地扇,快速地扇,这动作难免不让人多想。

白玉宫不悦道:“扇什么扇?我脚臭吗?”

秦浪摇了摇头,脚真不臭,足型皮质肤色都没得挑,但是白玉宫有点不省心,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书生,有挑事的节奏。

书生将折扇一合,拿出一本书翻开读道:“男女不杂坐,不同施枷,不同巾栉,不亲授,嫂叔不通向……”

实在是看不惯这对男女,这段话就是念给他们两个听的。

秦浪心说这迂腐的书生还挺喜欢多管闲事,得亏自己脾气好,换成别人早揍他了。

白玉宫火了,低声道:“揍他!”最讨厌迂腐又假正经的书呆子,白骨沟大战之后,她对己方的实力充满信心,这实力多半来自于秦浪。

秦浪淡然道:“天下溺,援之以道;嫂溺,援之以手,嫂溺而不援,是豺狼也。”

来这个世界之前,毕竟也是从事文化行业,国学底蕴还是可以的,他这段话的出处是《孟子·离娄上》。

那书生从未听过,听完之后,顿时呆了,起身主动走了过来,向秦浪作揖道:“这位兄台字字珠玑,发人深省,小弟青山书院赵长卿,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兄台不必介怀!”

深深一揖,九十度的大鞠躬。

白玉宫把脸一扭,懒得理会这咬文嚼字的书呆子,心中暗爽,小骷髅给自己长脸了,一句话就把迂腐的赵长卿怼得心悦诚服,感觉比揍他一顿都爽呢。

秦浪道:“赵先生客气了,不知者不为过。”

赵长卿闻言又是一震,高人尽在俗世间,人不可貌相啊,再度打量了一下秦浪和白玉宫,靓男美女,人家长相也不差。看到秦浪仍然握着他嫂子白嫩嫩的脚丫子,自己行了那么大的礼,又做了自我介绍,人家都不带站起来的,连姓名都不报,根本就是看不起自己啊。

读书人都有几分傲骨,赵长卿自尊心受到伤害,拱了拱手道:“告辞!”

赵长卿离开之后,白玉宫呵呵笑了起来:“看不出啊,你居然还有点墨水。”

秦浪把她的两只脚放在长椅上,慢吞吞道:“我刚才说得话你能听懂吗?”

白玉宫被他问得愣在那里,憋了半天方才道:“别看不起人,不就是说我是你嫂子嘛!”

秦浪重新审视了一下白玉宫。

她可真白啊!

白痴的白!

白玉宫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你看我干什么?难道我听错了?”将狡黠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说听不懂,只说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