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来,白苒抬起右腿,轻手轻脚地垮过宫玥的身体,正准备翻过去的时候,宫玥突然睁眼。

他的唇很柔软,带着冰泉般的气息,又比往日里闻起来要多了一分清甜的滋味,近在微毫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脸孔上。

宫玥嘴角上翘的弧度瞬间降低了不少,“早点滚回去,看着就碍眼。”

沉鱼面色古怪地接过盆,开始搅拌了起来。

宫玥给白苒派了个女暗卫过来,白苒就顺手把她当跑腿的用了,人要物尽其用,她想。

“林小姐,你来了,你运气真好,正好还有一雅间无人。”

……

皇帝死死盯着盆里,脸色黑如锅底。

众人循声望了过去。

“这是臣妾亲手做的桂花糕,皇上趁热尝尝?”皇后贴心地给皇帝递过一块桂花糕。

而林白苒的身份,毕竟是女儿,始终是要出嫁的,那这王府,以后始终还是要三婶掌家的,她就算帮忙掌家,也非长久之计。所以把三婶教会才是解决根本之道。

白苒动作很快,铅笔三两下就在其中一张纸上打好了坐标,然后把另外张纸竖直起来,让宫青临帮她扶住,作为投影之用,确定主要的轮廓线条,时不时还拿起下面那张纸折叠一下再展开之类。

蓝色的“孔雀”在细细梳妆,时而啄啄鲜艳的羽毛,时而坐在草丛中休息。

瞅着林黛玉的表情,白苒没来由的一阵郁结,谁是你姐姐啊,说得好像你比我嫩似的。这姐姐妹妹得听着怪拗耳的,就好像那啥,好像那宫里的妃嫔或者大宅子里的三妻四妾假惺惺的称呼一样。

沈瑾瑜的一曲飞燕舞惊艳了全场,西边众公子频频点头,数人眼带爱慕之光。也看呆了白苒,京城第一美女果然不是白叫的啊。

白苒想了想,自己衣橱里的衣服到是不少,可是好像浓重到适合出席皇家聚会的到真没有。这临时准备似乎也来不及了,不过,宫玥那里不是还有好多衣服嘛,得,呆会派个人过去取一套过来就行了。

大姐姐好威武!

她直接换个方式,按照现代的数学和统计学的相关知识在白纸上一理,很快就能看出问题啊,这点东西,比起高中数学来,那不就是手到拈来嘛。

“啥?”白苒一惊,拈起的桂花糕忘记放进嘴里。

“免礼,春蝉,赐座。”皇后娘娘和蔼地看着白苒,吩咐身边的大宫女赐座。

灵儿话没说完,宫青临就出了桃花苑,眉头微皱、脸色微沉,眸子里隐着一丝郁色。

“苒苒,你在忠亲王府,就没人怀疑过你的言行吗?”宫玥听到她又来这怪言论。这段时间,他倒是习惯了她的说法方式,也几乎都能意会那些陌生的词汇。只是这忠亲王府的人

出剑则翻江倒海,收势则海晏河清。

“母妃,孩儿不孝,来看您了。您看,还带了您最爱的桃花醉。”宫玥对着酒杯喃喃道。

听到她的话,宫玥也醒了。

宫玥看着白苒,似笑非笑,缓缓道:“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你说我睡哪里呢?白苒小姐。”

他就说以宫青临的心智和身手,怎么可能会被人在心脏部位重伤到需要即刻回京。

她到底能不能让人一次死个痛快啊。

白苒接受到了他的暗示,无语一噎。觉得他恁无耻了。

“也不是呢,我娘说啊,这玥小王爷虽然身份高贵,才华横溢,但是好像克妻,据说皇帝给他指婚了四次,每次都要出点事,诡异得很呢。”陈孝凝压低声音悄声道。毕竟,编排皇家子弟那是大大不妥的。

现在的准备还远远不够啊!宫玥从水里站了起来。

宫玥把醒酒汤吹了吹,又吹了吹,就是迟迟不肯动手去给白苒喂上,风眸里目光微闪,忽明忽暗。

这刚才是谁去摸小丫头脸的?还捏了又捏。

“你们刚才就在玩这个?”宫玥面无表情。

“确定确定,一百个确定。”宫青临恨不得把她那张小脸给揪起来摇醒。看到她对宫玥那人像老鼠遇到猫一样,心里就特么不爽,恨铁不成钢啊。

绿色的海棠叶又飞来一片,掉落在宫青临的头上。院子里宫青临一人在风中凌乱,良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当她问沉鱼哪里可以睡觉的时候,沉鱼支支吾吾,脸色古怪。

白苒一个趔趄。

一路再无话。

在此后的几年,芬芳居把分店开到了南风国三分之二的国土。而分店的运作和营销,后来全部由金阁在操作,白苒只需要潜心研究新产品的开发和改进。

可惜,宫玥和宫青临都是不走寻常路的主儿。王府的护院和侍卫们经常感觉后背一凉,似有一道黑影飞过,定睛一看,却一切如常,胆小的下人私下开始嘀咕难道王府闹鬼了。

“主子,就这样把店铺给她?这可是水阁在帝京的五号据点。”沉鱼不解地问道。

宫玥也不在意,坐了过去,一手撑在床沿上,一双仿佛能摄人心魄的美眸紧紧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