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已至此,相见不如不见,免得彼此都难受。

普通民众保家卫国的意识从来不是一蹴而就能唤醒的,任自强再牛掰也做不到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地步。

任自强欣喜的是武器中竟然有十把弹匣供弹的‘晋造花机关’,初看还以为是他认识有‘芝加哥打字机’之称的汤姆逊冲锋枪呢!

打开木门,一道强烈的阳光令习惯了黑暗的任自强等人不由眯上了眼,清新的草木气息和浓郁的水汽扑面而来。

这番折腾,又使胡大彪雪上加霜,面对一脸风轻云淡、不发一言,而且下手没轻没重的任自强,他既搞不清状况,心怀忐忑,更是疼得死去活来,好悬没背过气。

他们已经被打得胆寒了,何曾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一阵密如鼓点般的枪声过后,兄弟们死伤太惨重有木有?倒在地上的人没有一半也差不多。

任自强故作懊恼转身到崖顶的一颗大树旁,喝口水的功夫,他出来时手里抱着三挺捷克式,六把盒子炮和大兜子弹、手榴弹。

一是继续‘练胆’,其次也算是他们入伙的‘投名状’。没杀人的胆,就没资格跟他任自强混。

众叫花子收缴完枪支弹药,又把活着的土匪五花大绑。叫花子们太适合干清扫战场的活了,那叫一个驾轻就熟、毫无顾忌,恨不得把死去土匪的牙口掰开看看有木有镶金牙。

“柱子,你带五个人去咱们刚来时藏身的小树林守着,凡是过来的人都给我扣住,等咱们这边结束后再放走。”

小鬼子尸体特意用刀剁掉头,不管有木有迷信那回事,总之他不会让其好过。至于青木一郎和秋山太郎他还有用,等灭了土匪再做处理。

三百六十发792mm子弹打完,一众体验的叫花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肉沫,有些尸体也快被打散架。

“好了,大眼,你们六位等会就当教官,要在两天内教会其余人打枪,打不准没关系,只要不朝自己人开枪就行。”

这点人手明显镇不住场子,必须搬救兵,而且要快。人力他不缺,保定府的叫花子有的是。

可以理解,一夜极度激动之后必然会带来极度疲倦,普通人都扛不住,何况是一帮往日日落而息,日上三竿才出去找食的叫花子。

“明白,强爷!”陈三拱拱手走出密室。

说白了,陈三玩得是技术流,凭技巧取胜。而任自强玩得是真功夫,全凭实力碾压。

等陈三把大门口的两条狗也收拾了,说院子里就四条狗。

此时,有战斗经验的刘大眼又按捺不住,低声建议道:“团头,趁现在他们防御松懈,咱们正好可以打他个冷不防!何况院子里有灯火,兄弟们也能看得见!”

给黄包车夫每人赏了一个大洋,对方惊喜之下不住感恩戴德。

“哈哈,你想知道原因?”

“第二,老罗、老马,你们俩明天开始,东、南、北三个城区挨个拜访小团头,通知他们以后的份子钱直接交到这儿,份子钱在原来的基础上减六成。”

任自强不得不想方设法让她们打起精神,否则,她们现在睡了,晚上又精力十足。你说他是陪还是不陪,他还有一大堆迫在眉睫的事物要处理呢?

“你别任先生、任先生的叫了,咱们都是中华大家庭的一员,也是兄弟姊妹就别整那么客气,叫我名或强哥都行!”

无法,他又拐回来,低头尬笑一声:“我先把灯拿走,要不看不见路!”

两人说话好像排练过一样,异口同声不说,台词都一模一样。而且是真磕,三下过去,额头上血丝都沁出来。

“好了,现在不是听你摆功劳的时候!”任自强直接打断他,然后指着众人破口大骂道:

任自强点点头,想知道其他三大金刚的心思,无非是当面锣对面鼓,见真章就完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被任自强堵上了嘴,这次再不和他废话,直接开干。

“咦,你怎么这么看着我?你不是爱笑吗?继续笑!”任自强顺手给他后脑勺一巴掌,就像打熊孩子。

“冤有头债有主,我是找黄九的,你乖乖听话我不杀你,我问你,黄九在不在?”

“小鬼子,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记住,不要和我讲条件。你但凡说一句假话,你的左脚也是这个下场,听明白就点头。”

“呀!这么重!它颜色好美!”晴子两手举着金元宝放到眼前,眼神痴迷,喃喃自语。

“啊!你家在长崎?”任自强哭笑不得,地球上唯二被核弹光顾之地,想不知道都难!

而处在晴子的角度,你会看到任自强的目光很怪异,他的目光好似看着自己受伤的手,又好像看向晴子身上的某一部位。

说完后他又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把,自嘲道:“瞎几把想啥呢?杀鬼子是国人大快人心的好事,你还为此负疚起来,你不是傻逼吗?”

“什么死不死的?别说丧气话,这才那到哪儿,咱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在攀谈中,任自强得知,刘柱子的父亲是一位教师。在他五岁时,由于军阀混战,他父亲误中流弹而殁。从此家道中落,留下一对孤儿寡母。

“哈哈,柱子,没辣么严重,如果我接了黄三的位置,你可愿为我效力?”

哪怕他今天当众故意把黄三打死球了,江湖事江湖了,只要黄三的后台老板黄九不追究,当今官府完全是睁眼瞎,权当没看到。

三位跟班倒是倒驴不倒架,还有几分硬气:“强爷,我们认栽,以后见着您我们绕道走!”

任自强理也没理现场三人的惨叫连天,他拍拍手上的土,好整以暇对一帮目瞪口呆的叫花子们笑道:

虽然他和老团头无牵无挂,但老团头起码也是长辈,他还和白胡子老头长得像,还有些渊源,他磕几个头也算应当应分。

“就你俩这副鬼样,他还要把你们卖到窑子里,这是说笑话呢还是黄三眼瞎呀?”任自强不由咧咧嘴心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