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皓还打算进城找衙门来着,结果衙门的户曹主簿就先来了。他先是跟黄校尉见礼,又笑着对杨皓说:“可是杨郎君?”

而官府也要劝耕的,普通百姓也要买牛的。所以,州府早得到瓜州传信,准备了银钱,买走三百五十头。

倒是他带回来的货物挺招人眼红的。只不过都知道他有总督府护着,也没人敢打他注意。

牛进宝又说:“你要送钱去给那些部落。带着太多钱,恐怕也危险。本将便派些兵马护送你去。”

齐东家心里估算着,觉得只要路上死不过三分之二,自己有得赚。

阳关太小,这么多的牲畜和货物,根本吃不下。他打算牲畜赶到距离六十里之外的沙洲治所——敦煌。

不过听着这些声音,不管是商队和城中百姓,都很是心喜。

又说:“若他们愿归顺我大唐,有某一人足以。若不愿,再多人也于事无补。”

“你再乱叫,我亲自剥了你的皮。”

他拿出一个单筒望远镜。

山崖下刚又蹦出一个人,它小蛮腰一扭转了个身,有力的一双后腿奋力向后一蹬。又一个人被踹下了悬崖。

杀人谷中,可能有解决这个问题,皇帝命他去找,他就没有退缩的余地。

结果婴孩大概是在发育过程中,出现了另外一个意识。导致他无法独占身体。

看着全速奔腾的马群越来越近。

他们甚至不敢看清马贼,长了几只眼。

有点诡异。

而一些老人,抬头看着榆树,眼眸里满是忧愁,心里只盼着明年永业田里的榆树多长些榆钱。

正说着,从路上出现一支车队。长长一路,望不到尽头。

这是商队?

关中,是四战之地。

鄠县虽偏僻,但过去十数年里也经历过多次战火。又比邻终南山,乱世里常遭山贼抢掠。

这突然来了外人,村民无不紧张。

但一想,有觉得此时关中也太平了几年,却大白天的,车队又是从北边来的。如果是山贼或匪盗,也来不到这里。

这么一想,村民们刚提起来的心也稍稍放下了。

只是五丰村从没见过这么多牛马车的车队。且看着,车队上装着不少货物。

“杨五叔,这是商队吧。”

被称为吴叔的是个看着五十多的中年男人,其实他才四十出头。不过在乱世中,已经是活久见的人物。

他摇头说道:“看着不像。车马太多。且我们这都多少年没商队走了?”

他看了一会,说:“现在天下虽然太平,可从我们这走甘谷,往南要过整个终南山,最近的安业县也有两三百里路。且全是山路……”

他被以为是官府运输队。却没看到护送军士。只看见一个人在前头,且骑着驴。

那人看着身上穿了皮袄,手上和项脖还露出白色绒毛。

后面跟着一辆青篷马车。

“这车队,看着只得一人押运?”

这么大的车队,不管是商队还是朝廷运输,怎么也得几百人。

其他人也停下手上的活,也不说话了,只盯着那车队看。他们想数清车队有多少马车。却怎么也看不到头。

其实就算能看到头,他们之中也没几个能顺溜数到一百以上的。

索性也不数了,只盯着那堆得满满的马车。

心中猜着,装的是粮食还是布匹。

车队近了些。

杨五叔眯着眼睛,已经能看到那些牛马车上,除最前面那辆青篷马车之外,其余的竟没有车夫。

这整支车队数不清的车马,就这样走了一路?

“这肯定过道的。这子午谷不正是商道?”

有人反驳了:“肯定不是。子午谷可走不了这样的马车。都是骡马驮的。”

“不是过道,难不成是来走亲戚送礼的?便是圣人走亲戚也拿不出这么大的礼吧。”

说这话的人,心里却也不由幻想一下是要走自家亲戚。要真是,自家闺女过些日子出阁,嫁妆可可就好看了。

“人家拿得出这份大礼,我们家谁还得起。送礼可不是这么送的。”

可不是。都说礼尚往来,要真送这大的礼,就不是正常往来了。收礼的人可不敢收。

杨五叔想了又想,突然想起一事,转头问一位老人:“老三叔,你说这会不会是前些时日,官府画地?”

那老人蹙眉点头,说:“看着像了。”

一个多月之前,官府的来了几次。一次是询问可有村中可有一个叫杨皓的孩子,从小跟着一个道士走了。

过了些时日,官府又将五丰西边一片乱石滩和南边的山头给划了出来。说圣上赏给给了人。

老三叔忧心忡忡。看着那望不到尽头的车队,这新邻居真是有钱有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