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完毕,太后一双眸子打量着第一天见到的桑榆,乌黑的头简简单单的挽成一个髻,用一支簪子固定住,淡粉色的宫裙清雅大方,既不失贵气,又端庄。

他低凝着她迷离的双眼,话锋一转,变得狠戾:“不要尝试着探寻我,我今后不会再见你。”

司东擎双眸紧闭,不一言。

桑榆惊住,他中了这种药,力气大的还是让她细嫩的脖颈生疼,红。

他重复,似有不耐,加重了声音:“过来,等着我去请你?”

她其实想让七皇子司东擎藏在床下的,那样更保险,可是事态紧迫,他又不肯。

桑榆真后悔当初在御剑山庄的时候将更多的时间花在的医学药物上,没有和师兄师姐们练习武功,到了如今的地步,只能用轻功来拖延死去的时间。

座下罗父闻言,抬头看上座桑榆,见桑榆看都没看他一眼,面色依然沉静,抱拳道:“小女得皇上厚爱,有幸进宫,这都是她的造化。”罗父停顿了一下,似还有话要说。

七皇子踏着一地的玉兰,款款走到桑榆面前。

嬷嬷低垂眼睑,道了声‘是’,便将扫帚放回殿里。

她早已忘了哭泣的滋味,直到她伸手抚上素净纯白的脸颊时,她才感受到早晨梨花合着露珠的冰凉。

“这个我自有办法,今晚我去找你。”

“好。”

她们只谈了几句,远处而来的的宫嫔向她们恭谨行礼,打断了她们接下来的谈话。

………………

是夜,夜色笼罩,灯火通明,国都外,繁华的街道就在她们的不远处。

她们本着宫装,一出宫门便换上男装。

嬷嬷年老,云珥带上了凉秋,总共三个人。

马车停在祈王府门前,凉秋拉着云珥下车,待桑榆正要下车的时候,云珥突然改变主意,抬手止住她:“桑榆,你就呆在这吧,我过会就出来。”

桑榆抬头看着那高高的匾额‘祈王府’,心笑,也还是淡淡地回了声。

桑榆盯着‘祈王府’看了良久,命车夫在国都繁华热闹之地转上一圈,再回来,谁知道要等上多久?

“你不是说闻到女人的味道就要呕吐,如今这烟花巷柳女人浓脂满屋,你倒是受的了。”

说这话的人正是桑榆不错!

桑榆刚才在车上远远望见从外而来的在座三个人,便跟着他们进来了。

他们现在在妓。院。

座上两人朝桑榆看去,只见一个长得白白净净、干净利落的公子,一身锦衣,手执折扇,飘飘然而来,颇有仙姿。

桑榆走过去,在他们对面坐下。

在她坐下的时候,其中一人看了看旁边的七哥,指着桑榆说:“你分明是个女的。”

另一人用折扇轻敲那个人,温和笑道:“十二皇子,错,钦王爷,你倒是利眼识珠。”

“南颂,平日你说话我不爱听,今日你说话……我更不爱听了。”还利眼识珠!

他们两个可不是吃素的,一眼便瞧出。

桑榆耳听他俩对话,对着他们抱拳:“在下有礼了。”

桑榆瞥了一眼一直喝着酒、不一言的司东擎,从怀里摸出一颗小药丸。

这时,司东擎重重一搁酒杯,脸有丹色,眼眸微醺:“不知景妃娘娘深夜出宫所谓何事,竟到这种地方?”

他的话略带讥讽。

妓。院自古热闹,也没人注意他们这边,桑榆正想答话。

钦王爷早已惊怔不已,指着她:“你居然是皇妃!你一个妃子好好的不做,居然跑到这种地方。”

南颂见过桑榆,一眼便认出她的天姿,折扇一合,谦和抱拳:“娘娘有礼了。”

“先生不必多礼。”她也还了一礼。

“滚。”司东擎俊美的脸面有难看。

桑榆心惊,他怎么?果真会装!

一下温和谦逊,一下暴躁易怒,真是阴晴不定,判若两人!

南颂和钦王深知他们七哥的脾气,倒也乖乖的找了另一桌。

南颂向桑榆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坐着。

桑榆还以为是让她滚呢!

桑榆犹豫了下,走过去在他的那桌坐下:“氿王,今日我们便说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