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穹皱眉看着瞬间消失在小径里的人儿,无奈只能抬步追去。他的徒儿修为倒是增了不少,却尽用在了这些小心思上。

“师尊,辰时已到。”清疏看一眼面色不善的穹武穹羽二位仙尊,适时提醒。

“凤耀乃我徒儿之父,本尊自是要去一趟的,”兮穹放下瓷杯,闲闲答话,“那凤王放出还未过千年,便是真要韬光养晦也闹不出什么,便是闹出什么,先担心的也是天帝苍孤。”

“美人师父——”

而里面——

因着常年如此,镇外坟地,镇内庙堂,这方水土的土地神福利不济,香火不旺,看来不怎么能捞油水。

看着方逸生躲到兮穹的身后,方离蓉血红着双眼直直盯着兮穹,像是要把他穿透般。

偏着头的方逸莲一身素白,髻边别着白色小纸花,俨然白日的打扮。而手里执着的笔已滴了不少的墨汁于摊平的画纸上,晕了一大片。显然他的莲姐姐呆已久。

“我才不要呢,看看就好了。再说,我想要玩的,咱宫里的东西就都可以变成淮儿的小玩意儿。”

“不要!”

兮穹摇了摇头,表示里面有人。

听着二人说话,茗淮小心抬了眼,看着上头本是如画风景的两人无奈却没一副好脸色的对峙,半月皮上还是端着笑,而她师父,连方才说软话都是一贯的清冷疏离。哎,暗叹口气,虽知道做人师父的知道徒儿难教是会没好脸,但却不知道此时的师父为何脸色清冷的过头了些。

“小姑娘,你这是犯了什么错,被你们碧穹的仙尊罚在这里。这禁地听说可是从来无人的啊。”所以,他才敢明知这里是那碧穹的禁地却还如此大大方方的走进来。

接着他挥挥手:“今日就下去休息,午后的大课便免了。”待清疏隐带欣喜的转身,又补充道:“往后都不用来穹楠殿了,有要事用心音。”

“好,”苍孤环着她一个翻身,掰开她的双腿,不做前戏的进去,“不过先满足孤。”

“淮儿、你的主人在哪里?”看它这般,自然警惕起来的兮穹飞到离半圆顶端最近之处,声音焦急而冷然的质问。

“雾央!”兮穹皱眉退后几步,抱着茗淮的手不自觉收紧。

待殿内弟子皆领命告退,穹武空下来的视线才再次回到半月身上,这次渐渐多了些该有的情绪。

“好了好了,”事情没解决就稍松口气的老山神笑笑,“不过老头没办法,还是要看你、看你。”

见他如此,茗淮虽然不明原因,却大概知道是师父的原因。于是她也不再说什么,只起身几步走到老山神面前,躬身一拜:“谢谢。”

穹武仙尊背手站在床幔外,盯着软床上面无血色的兮穹,一脸沉重。身旁的雾央垂着手,袖袍下的手握得死紧,那张清冷漂亮的脸同样也好不到哪儿去。

因为只有结界没有门,入口里面的格局看得一清二楚,撑在书案前昏昏欲睡的茗淮自然轻易入了他俩的眼。

“有几瓶?”

在茗淮一声声呼唤中,兮穹苍白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双眼依旧紧闭着,连纤长的睫毛都没有轻轻颤动一下。

等到红骨梳变得更暗红些后,砚冥才轻轻吐出一句:“乖,吃够就回去吧。”

见状,茗淮横移两步,正脸对上清疏,换了副温温柔柔的笑脸:“师兄,师妹是有些事想问你。”她又不是专门来取笑师兄的,没必要继续玩啰。

领路的天兵带着苍孤和卫德一路经过关着各种或妖兽或天界叛徒的牢房,来到最里最右侧的“房间”前。

因为不闻不问,对于师父下的封印,只有他自己知道期限而他却忽略了。要不是因为道家怪事,更因他遍寻的上古禁术,他与砚冥的见面或会更迟。而凡界那些无辜生灵只是砚冥诱他一步步前来的手段,所以,他其实是有些恼怒自己的。

兮穹清冷的面色有些不自然,他默然不语的重新牵起茗淮的手,把她护在自己身边,不再拖延的走下枯幽桥。

“那又如何,”原来荿涅想要她说的是这相像之事啊。茗淮阻止众人的猜想,不慌不忙的把在凡界对那鸿亲王说的话再道一遍,“这世上长得有几分相像的人可不只一个两个。再说,要相像,也是茗淮与那抹魂相像,说不定啊,那抹魂曾经是我前世亲人所有。”

若不是有急事,清疏是不会贸贸然闯入的,而且还带着绕心……

燃着的火焰尽数灭掉,殿内瞬时从一个方向被洒满了艳阳的光晕,强烈的光线如同来人的急切心迫。

“茗淮师妹,听到了吗?来穹涯殿!”

怎不见穹融仙尊?

被迫睁开眼,强烈的光亮让她视线有些适应不急。

清冷疏离,高高在上,轻轻溢出的话语也满是距离之感、高低之别——

转向半月,兮穹礼节性的点了点头后,才视线一斜,看向被半月挡在身后的茗淮。

在艳娘心中思索之际,茗淮已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撑桌起了身,对鸿亲王道:“小王爷,你等的人也来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便迅点行吗?”

看来这人虽跋扈娇贵,但内心很通透嘛。茗淮眼中刚闪过一抹赞色,鸿亲王接下来又让那些微的赞扬消失了个彻底——

“你怎么还不走?”方才视线只注意了那贼道士,他左边何时站了个年轻女子?看身姿还应是个姿色不错的。

“梦阎山上住了比我们仙龄还长的土地老儿都说没见过,兮穹啊,上古禁术毕竟只是传言,再说你到底要寻它作甚?”

荿涅点头,相比方才对兮穹,此时的他面上倒是挂着恭敬样儿:“荿涅见过虚清老君。”

“司光老仙,即时起,入夜碧穹宫范围皆不用司光。”

“在你手上她只会死,而她现在命不该绝。”兮穹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深深看一眼永远表情极端的苍孤。

“两位仙尊,不…不好了!”木咎边喊边顾不得规矩的闯了进来。

苍孤,来得也算是时候。

他们…人呢?

冒冒失的听那半月的话……茗淮收回目光,擦了擦恒儿嘴角沁出的口水。这孩子,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睡得倒是真香。

见状,茗淮也不恼,摸着被自己揽在身前的恒儿的脑袋,轻轻一笑:“要非说理由的话,茗淮听说穹融仙君相貌颇美,气质颇为清冷,过过眼瘾想必不够,于是想拜入贵府,得一个朝夕相处的机会呗。嗯,这就是理由。”

闻言,半月眉皱得更深,语气有些沉:“小包子可是认你当的娘亲。”

碧穹宫。

茗淮咬在他胸前红点上的唇齿,让他坚硬而线条优美的整个上身紧紧一缩,敏感的腰腹间接的被一刺激,他身下头一次昂扬如此的火热坚挺除了想要寻他想要的地方泄便没有其他。

同样借着流淌的酒液,那想要冲撞的、火热的坚硬被一遍遍刺激的有如被酒灼烧般,哦,不,本就身在酒池中,就是酒灼烧的火辣辣。兮穹感受着身上身下急不可耐的情绪,勉强自己静下来,他需要片刻就好。因为——

鼻息移至茗淮的胸前屏息了好一会儿,坚挺的鼻尖在刮过她粉嫩乳尖的刹那,他脱口问出:“淮儿,真的喜欢为师吗?”

“淮儿,你真的喜欢为…我吗?”不待回答,有意的换了称呼,残缺的清明着,不,前所未有的清明着,确定这,不是师对徒,只是单纯的他对她。

“嗯,喜欢,喜欢……”茗淮扭动了身躯,长久的清明中现出自己都没想到的浓重情意,是的吧,浓重情意,毕竟从小便跟着了啊,这种情绪,是……“喜欢啊。”

兮穹满意的闭了眼,嘴角勾笑的同时,被手指早早扩张固定的入口混着无边的酒香,缓缓的窜入了他的欲望所在。

“啊……”茗淮放肆的吟。真的喜欢,是真的喜欢…吗……

一场欢愉正进行,这一场的酒池肉林,是随心所至,是——什么呢?

谁,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