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疾取道符一张,贴在妖人双眉间,乃是定身法术。道人一腔怒火无从宣泄,是双目冒火星,五窍生黑烟。

郭忠玉谄笑道:“小友临危受命,领高功之职,联系上苍,以使斋醮完满,四国安宁,自是天大的功劳。”

“遂老君之道,在阴阳之思辨,流水之不争,大道之无为,天地之德泽。”

韦理应问:“会哪些乐器?”

张谦见此人有趣,也不阻止。

其又叮嘱道:“三日后封山门,你莫错过。”

此时一水鬼争抢到张谦近前,道:“我见葛善在山中筑台施法,此灾定是他妄为。”

此诗系前世《三国》中诸葛孔明所作,后续为“荣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南阳有隐居,高眠卧不足”。

怒道:“如何寻老道开心!”

假道士闻言既惊且怒,却马上收敛起来,对来人道:“我观小友豪迈,非寻常人,可与贫道同去。”

陈至玄道:“你有什么疑惑便问吧。”

张谦,独自在河边清风中凌乱。

张谦下山,与张屠户说了进京之事。张屠户喜忧掺杂。

张谦道:“不若父亲与我同去。”

张父拒之曰:“我久居白水,不愿离开。你自去罢。”

又道:“我知你心坚似铁,只是我张家一脉单传,不能在你这里绝后。”

张谦欺言道:“我已算过此事,张家断不会绝后。”

张谦料理完家中事后,自往京城赶去。郭忠玉三日后知晓,匆忙赶去。

且说张谦行路,并不着忙,他一路赏山游水,见稻田青黄,远山青黛,入深山,有鹤舞鸾鸣,虎啸猿啼,或布医施药于乡野,见人心善恶,人世百态。

这一日行至苍溪地界,正寻歇脚旅社,见一赌坊,门前人群吵闹,前往探看,不巧事主正是郭忠玉一行人。

张谦问围观路人:“这是何事?”

路人指郭忠玉道:“那道士赌钱输红了眼,打了赌坊中人。现下被拦住了。”

张谦讶然,郭忠玉实力不济,可也是修行之人,如何能被人拦住,当下看那领头打手,乃是一粗莽汉子,此人虎背熊腰,赤发红髯,眼似铜铃。

道:“输了就要认,打了人就要挨打,将马车留下,我便放你过去,如若不然,我卸你两条胳膊。”

想那郭忠玉,在京时地位高超,恶名烜赫,自春和观起,遭得道高人折辱也就罢了,不曾想在这小小的赌坊中,也能遭人欺侮,真真是不可忍耐。

他强梗着脖子,道:“我乃道盟执事,当朝上臣,尔等与我为难,便是与天子为难!”

粗莽汉大笑:“天朝上臣岂会进这腌臜之地,道门中岂有你这等噬赌之辈!”

郭忠玉先前已与此人战过,不敌。此时又要施法。粗莽汉见他起手,蒲扇大的巴掌拍过去,打散了郭忠玉护体金光,人飞出去,前面的人避开,正好到张谦脚下。

郭忠玉见张谦,大喜,道:“小友救我!”

张谦道:“你赌钱输了,又打人,自然要赔。”

郭忠玉道:“我出行也是因你之故,你如何见死不救。”

张谦不耐其烦,对莽撞汉子道:“你带他去见官,我还你公道。”

莽汉道:“他衣着华丽,必是富贵人家,我进了县衙,岂能有好?”

张谦道:“我道门中人不敢诳言。”

莽汉不信,张谦取符,施搬运之术,平白将马与车移到房顶,见者大惊。

莽汉亦大惊,道:“我信你!”

郭忠玉自认身份高贵,进了县衙自是如鱼得水,当下欣喜,随赴至衙门。

张谦问莽汉:“县官是何名姓?”

莽汉道:“黄立儒。”

那黄县令正于后院品茗赏曲,感昏昏沉沉,睡去。乃作一梦,梦中一仙人言道:“稍后有财物官司,你要秉公审理,若敢枉法,有如此杯!”

一声清脆将他吵醒,见茶杯碎落在地,不禁诚惶诚恐。

此时有师爷来报,说城中赌坊来了官司。

思及梦中所遇,道:“快升堂。”

黄立儒因梦中所遇,不敢怠慢,拍惊堂木,升堂审案。

郭忠玉自恃身份,供认不讳,却又报出身份,又有大印为证,黄立儒一时踌躇,忽得晴空一声炸雷。

道:“你身为朝廷命官,世外道人,却行此不义之举,属实可恨,今令你赔偿赌坊银钱药资。你莫拿官位压我,我即刻上表天子,陈汝愆尤!”

退至堂后,县官冷汗直流,不知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