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妇人、小丫头二人毕竟没见过这样子的傻妞,愁着凉森森菜刀刃儿,李田田进一步,她们便退一步。

胖妇人闻言讽刺一笑,上前来,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哟!咋,不装傻啦?要反了你?是不?”

草堆,蛋壳,小丫头背对着她,煮鸡蛋味儿……

咚——

她一身破破烂烂的,一手还拎着菜刀,缓缓慢慢的行走,显得甚是怪异。

破旧衣裳裹着小身子,早就遍布了伤痕,李田田每走一步便疼一下。

每疼一下,她都要想一想,除了恶继母和坏妹子,这傻妞还有别的亲人吗?

莫非苦逼如她,前世今生都悲催?

李田田太虚弱了!

每走一步,疼痛就加重几分。步伐愈紊乱,她的小身子骨儿,愈摇摇欲坠。

终于,腿脚软的使不出气力,李田田被个小坑洼绊了一跤,倒在地上,虚弱的再也起不来了。

李田田想了起来,除了满身伤痕,这还是个病入膏肓的娃呀!

昏黑盖过视线,闭眼前,她低咒一句:“太……坑爹了……”

意识沉没于一片漆黑,李田田不知身处何方,诚心诚意的祈祷着:苍天大地啊,这货只看王妃文呀,您就大慈悲,重新给个穿越身份呗?

一身破烂又脏兮兮的李田田,不知何时,被谁抱在了草榻之上,还浑然不知。倒是低低弱弱的梦呓着:“王爷,王妃……男二呢?坑爹呀,我不种田,不种田……”

屋里不远处,桌旁的凳子上,坐着个青白衣衫的少年郎。

只见他的侧影是唯美的。一头墨竖起,系着青色缎子。文雅的长衫袍已洗的白,却寻不到一处的补丁。

少年站起来,来到床边站着。落日余晖将晚,镀在了他高挑的背影儿上,更是映出几分文雅,书生气十足。

他俯下身子,再望望草榻上的傻妞。那张可怜巴巴的小脸在落日照进来的昏辉下,显得凄凄楚楚惹人怜……

然而,当他一想到,下午在村子里时听到的传言,便摇了摇头。

李田田醒来时是深夜了,精神已然好了许多。

她起身下床,看到桌上摆着一个篮子,掀开上边的布,里头是两个碗。

一个碗里是几个粗面馒头,另外碗里是清清的水。

草屋虽简陋,甚至破旧败落,似乎许久不住人了,屋子却很大。摆设很少,显得空空荡荡。

眼前的布景——

李田田思想一番,反应过来,该是有人救了她!

李田田早饿的头昏眼了,一屁股坐下在那张唯一的木凳上,本能的抓起馒头就往肚里嘴里吞。

夜色下,晚风送凉,炎夏的热气儿消褪去。

这屋子处的地段在半山腰,颇为偏僻,偏僻到附近竟没一户人家。借着月光朝远看去,才得见农家房舍隐隐约约的轮廓。

李田田有了安身处,紧绷的神经松弛了,无数的怨念平息了。

她也认命了,农家女就农家女吧。无论现代还是古代,王府还是种田,总有翻身的机会!

傻妞?傻妞就傻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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